第二十三章金銮殿上
满朝文武官员,一大早就穿戴整齐,穿好官服,戴上官帽,最后还要检查靴子底儿是否干净,别弄脏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当朝大臣们就从皇宫东南角的侧门进宫,径直走过芷阳宫、青秀殿,转过水龙局,迈上一仗长的红毯,就到大殿了。
白朴到达殿门前时,已经有好多一品大员都到了。他们三五成群,在那里窃窃私语。
无非说说哪家的女儿该出阁了,哪家的儿子娶了亲,而在这些不经意的言论中,两家就可能结成了亲家,实现强强联合。
“上朝~”管事太监一甩拂尘,拉着长音大声喊道。
这些文武百官顿时收了声音,有条不紊地排起长队缓缓步入大殿。
皇帝坐在雕龙金椅上,表情严肃,煞是威严。大殿靠二十四根等粗的金柱支撑,每根柱子上都雕着直飞云霄的蟠龙,栩栩如生。
皇帝坐在正殿之上,抬眼扫了一下百官,问道:“各位爱卿对愈演愈烈的土地兼并怎么看啊。”
一提到土地兼并,个个都低下头噤若寒蝉。谁都知道这中间的厉害。
沉默了半晌,皇帝开口说道:“众爱卿怎么都不说话,刑部尚书奇寒,你说说你的看法。”
“额,额。”奇寒吞吞吐吐,面露难色,“皇上,臣一切听从陛下旨意。”
“哼。”皇帝很是不满,又转向礼部尚书陈勋,问道:“陈尚书,你怎么看?”
“陛下,臣,”陈勋无奈地咽了口唾沫,说到:“臣只负责典礼事物与学校科举之事,对土地兼并之事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什么看法了?”皇帝显然已经愤怒,对这帮官员很是不满。
大殿里鸦雀无声,那些拿着高官厚禄的人几乎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说起土地兼并,恐怕获益最多地就是大殿上这些高官了。
一旦提起反对土地兼并,便触犯了大地主的利益,无疑会落入众矢之的。
推翻这种弊端,不仅要有异于常人的魄力,好要有极大地勇气。
在气偾嫉妒紧张的时候,户部尚书宋坤站了出来,说到:“陛下,臣以为土地兼并有害无益,需及早解决。全国的土地数量是有限的,而那些豪强地主的贪心确是无限。若一直这样下去,受苦地是老百姓啊,有一句话叫,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
“放肆。”太子跳出来呵斥道:“宋坤,你在这大殿之上对父皇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皇帝瞪了太子一眼,对宋坤说到:“继续说下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云起正逢盛世,皇上也乃明君,深受百姓爱戴。若云起衰败,百姓吃不饱穿不暖,那么谁还会爱戴圣上您呢,所以臣以为,要让全国的老百姓吃饱穿暖,免受战乱之苦。目前只有解决土地兼并,百姓才能有地种,有粮食吃。”
“好,好。”皇帝拍手而起,走下台阶,扶起宋坤,“爱卿所言正是朕意。朕现在就命你为大司户,负责营田之事。”
皇帝回到龙椅上,挥手写下手谕,又名大监拿来金牌,交到宋坤手上说:“若有抗命不遵者,斩。”
“谢陛下,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辜负陛下所托。”
“吏部尚书玩忽职守,包庇部下,秋后处斩,刘青山的案子交由刑部处理,奇寒。”
“臣在。”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奇寒的脸颊向下流。
“此案定要详查、彻查,不得马虎。”皇帝吩咐道。
“是,陛下。”奇寒吓得跪都跪不稳,恨不得一头栽在大殿之中,不过看到端王凌厉的眼神,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陛下,这是臣在四川查获的账本,刘青云被神杀团的人押到了帝都监牢。”白朴上前禀告。
“呈上来。”
大监仔细接过账本,双手捧到皇帝面前。
太子神情紧张,端王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只有靖王镇定自若。
皇帝翻开账本,脸色慢慢变红,继而成了青紫色,显然是龙颜大怒。
“孽子,混账。”一把将账本甩到太子脸上。
太子吓了一哆嗦,条件反射地下跪叩头。
“捡起来看看你做的好事。”皇帝看着眼前的太子恼羞成怒。
太子翻开账本,一眼便看出是假的,上面的数据太过夸张。
太子声泪俱下地大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你还敢说冤枉。”又从龙椅上飞出一根金管毛笔,直中太子脑门,瞬间就红了一条。
“父皇息怒。”端王上来假惺惺地求情,演的和真的一样,“大哥一定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不要重责大哥。”
一听到端王的话,太子似乎也反映过来自己着了这个闷葫芦二弟的道,大喊道:“父皇,一定是云起端陷害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混帐东西,自己做的好事还推到端王身上,你真当朕是睁眼瞎吗?”又一个砚台飞到太子左侧,嘭的一声碎成两半,吓得太子打了个机灵。
“传朕口谕,即日起,太子幽禁东宫,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也不许前去看望,退朝!”皇帝气急败坏地朝后宫走去。
太子被侍卫拖走时,还大喊着冤枉。
皇帝当时气归气,还是想给太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刚刚定会废了太子的身份。
皇帝处置玩太子,皇后的宫中是不能去了,否则又会看到皇后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求情。
夏末秋出,百花凋零,这皇宫也不例外。一阵凉风拂过,竟带来阵阵花香,皇帝深深地被这股淡淡的香气引了过去。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香气最浓的地方,抬眼一看,确是谣静苑。
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正碰到云起明摸摸嘴巴蹦蹦跳跳的从谣静苑出来,嘴角还粘着饭粒子,手里还提着雕刻着百合花纹的适合,哼着小曲真是神仙般自在。
“站住。”皇帝阴下脸来呵到。
云起明一看是父皇,愣了一愣,赶忙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来了,儿臣去向母妃通报。”云起明虽不是谣妃亲生,但云起明的母妃去世的早,从小便是从谣妃这里长大,谣妃也视如己出,因此云起明便称谣妃为母妃。
“奥,儿臣明白了,父皇是想给母妃个惊喜,那儿臣先告退了,免得给你们当蜡烛。”云起明倒是机灵,看父皇的脸色留下来也没好处,反而会挨骂。一溜烟就跑了。
不一会,那身大红衣袍又飘了回来,说到:“儿臣走错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溜烟又没影了。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只是叹了口气,知道他一天就知道玩,不过近几个月来云起明没给他闯什么祸,皇帝已经很知足了。
谣妃看到皇帝不声不响地走经谣静苑,吃了一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