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今天晚上我在B酒店等你,上次还有话没有说完。“
信息显示孙浩。
他为什么就知道自己一定存了他的电话呢!
“你是哪位?“姜美好回复。
很快她收到了短信回复。
“诈骗短信。“
晚上,姜美好到达B酒店的时候孙浩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了。
她刚坐下,他笑着说,“看来你知道是我发的短信。“
“我只是想知道是发的这种低智商短信。“纵使心中波翻浪涌,她还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吃什么?”
“随意。”她淡淡语气只是为了掩藏起伏的心情。
“那正好,我已经点好菜了。”孙浩还是一脸笑容,看着她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她努力挤出一点微笑。
服务生用推车推来了菜品。
“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生礼貌地离开。
孙浩的手机响了,“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男人离开位置,向餐厅门外走去。
姜美好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去隔着窗户望着他的背影,。
她向着窗子伸出手,玻璃传来的冰凉感让她一下子明白,原来他们就算靠的再近,他们之间的巨大阻隔谁也打不破。
孙浩通话的间隙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到他的身边,千种妖娆,万种风情。
姜美好低下头看看自己,真是越显凄凉。
男人接完电话,和性感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回到了位置上。
再次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不好意思。”
“没事。”她接着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过得好吗?”
“很好。”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过得非常好。
他微笑:“是吗?”他停顿许久:“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七年前。你的举动太明显。”
“啊?”
“你在我睡觉的时候偷亲我,还有……”
“不要说了!”
姜美好从座位上站起,用手堵住他的嘴。她的脸在瞬间红成一片,原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这样一种感受。
“我,我……你,你……”她尴尬地将手收回来。
男人弯着嘴角直直地看着她。“还有什么需要我说吗?”
姜美好平复了许久的心情,“那时候我还小,所以……”
他收起了微笑,变得严肃起来。“是吗?”
她坚定的点点头。
孙浩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出了餐厅,
“我送你回去。”男人顺势接过她手里的包。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和我出来吃饭,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哥哥交代。”孙浩的态度不容拒绝。
“那麻烦了。”
车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她眼前的一切都在放大模糊着。
“我到了。”
车在路口停下。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再见。”她的语气有些郑重。
再见,是再也不见吧!时间到底是用什么蛊惑她,让她一直爱着一个人。她一直都是一个做事三分钟热度的人。而他却成为了她唯一的坚持。
关上车门,时间再见,青春再见。
他,永远不再见。
“姜美好,你去哪里鬼混了?才回来。”楚言诺看了看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说。
“你一定是去跟男人鬼混了,看你到底说不说?”楚言诺扑到她身上来,挠她痒痒。
姜美好突然开始哇哇大哭。
“你怎么哭了啊?”楚言诺愣在了原地。
“我……今……天去见了……孙浩。”她口齿不清。
“孙浩?你不是说……”楚言诺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从垃圾桶里把他的号码捡起来了。”
她不说话。
“我就知道,你看着那张纸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楚言诺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有酒吗?”
姜美好很少会主动喝酒。
“等一下”
楚言诺从冰箱里把酒拿出来。
塑料拉环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回忆在塑料瓶碰撞中渐渐清晰起来。
“大概我七岁的时候……”
所有的故事发生在2003年的夏天,命运早已注定好一切该发生的故事,无论是开心或是快乐,逃不掉的终究逃不掉。
一场车祸,结束了姜美好所有快乐的日子。
七岁的孩子该怎样去承担父母的离去,只记得车子在遇到剧烈的撞击后,爸爸把她紧紧的报在怀中,死死的牵住妈妈的手。
剧烈的轰响声结束后,她抬起无辜的小眼睛:“爸爸。”
可是爸爸没有反应,她拉起妈妈的手,妈妈额角的鲜血,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
二十分钟之后,警车到达现场。
“经初步检验,肇事原因应该是路面太滑,大卡车车速太快,直接撞翻了这辆直行的小轿车。具体的情况还要进行进一步检查。”警员说。
警车到达现场五分钟后,救护车到达现场。
“大卡车内,只有一名司机,目前昏迷。”抢救的医生说。“联系好医院,准备进行抢救。”
“小轿车内有三名人员,司机已经当场死亡,后面两名乘客目前昏迷。”护士说。
瓢泼的大雨为这个城市洒下无尽的悲伤。
“等一下。”一名年轻的护士大叫了一声。
所有人得目光都被吸引。
“这里还有一个孩子。”小护士如获至宝。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达医院,小护士带着年幼的姜美好做了详细的检查,令所有人感到惊讶的是,除了一点皮外伤,这个孩子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护士们眼角有些湿润。
伤口包扎完的姜美好站在抢救室前,像一具木偶。
“美好,美好!”周丽一把抱住美好,哭着说:“美好,姨妈来了,不怕啊!”
“姨妈,爸爸妈妈他们不理我了。美好没有不乖,可是他们不理我了。”女孩的泪像决堤的江水。
周丽心如刀绞。
此时,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送过来的时候,内脏出血的很严重。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