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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春山之殇

起苍皇 天堂下沙 5772 2024-10-21 18:19

  苍凰眉头紧皱,他站起身来徘徊几步,这才问道:“逼宫?为何要逼宫?照你所言,那幻姬若是想要成为持法,应该不难。”

   太史孤修与烨池对视一眼,太史孤修轻轻一笑,“这便要从春山的两派说起了,春山重建实际是由七门合并而成,七门之中仙隐门与上天门实力最强,日后的春山渐渐形成了两派,上天门一派有青石尊者、冲日尊者与上天门门主秦坤,仙隐门中却有凌虚尊者、持法寺法王冠火真人以及九幽宫主,而大长老幻客也属仙隐门一派,自从九幽宫主上位之后,上天门一派与仙隐门一派便开始争斗,今日幻姬与魏伏之间斗法也是源于两派的争斗。而九幽宫主自从踏上宫主之位后,便看着仙隐门一派与上天门相互制衡,如此一来他的宫主之位方能稳固,九幽宫主一心玩弄权术,仙隐门一派一心夺去利益,虽然青石尊者有心励精图治,可是却处处遭到仙隐门一派的打压。”

   “如今这一潭水已然搅动的太久,牵扯也过大,幻客曾两次提出让那幻姬身兼持法一职,可是青石尊者皆以宫主与凌虚尊者不在宫中为由拒绝了,因为现如今持法寺中的持法多数是仙隐一派,所以尊者趁宫主与凌虚尊者不在宫中钦点你为持法,是为了防止仙隐一派的权势进一步强大,我想尊者能钦点你为持法,更深的想法也是看中你身怀正气,希望你能借持法一职打破争斗,虽然不知尊者为何对你如此有信心,但是就目前来看,尊者确实对你给予了厚望。”

   听过太史孤修一番话,苍凰如梦初醒,“怪不得昨日法王见我会大发雷霆,赤衣堂中的持法对我也是恶语相向,百般刁难。”

   “呵呵呵。”太史孤修与烨池相视而笑。

   烨池此时也站起身来,撇了撇嘴说道:“望仙门也属上天门一派,所以你昨日入持法寺,今日便被派往望仙峰,这是要让你用手中的权利,制衡上天门一派,果真是好算计。”

   太史孤修继而问道:“今日我们前来,一是为了告知你春山之上的形势,二是为了你三日之后与幻姬的切磋,这才是重中之重,若是你轻易便败了,那幻客定然会携仙隐一派众人前往青石殿逼宫,纵然青石尊者贵为尊者,怕是也难办,而我们此时前来就是要问问你,你对于三日之后的切磋可有信心?”

   苍凰垂下头去,只听他缓缓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凡俗之人,何况,对于这样的势力之争,我实在不想参与其中。”

   这样的回应令太史孤修二人匪夷所思,烨池怪叫道:“凡俗之人?完了完了,师兄,这还切磋什么,跪地俯身服输就罢了。”

   苍凰猛然站起身来,神情肃穆的说道:“我从未应承他切磋之事,为何要跪地俯身?”

   烨池的性子比起太史孤修少了几分沉稳,此时他有些颠三倒四的说道:“无知啊!你当你不应承,他就没办法了吗?何况……何况,无论你想不想参与到派别争斗中,在仙隐一派眼中,你是青石尊者钦点的持法,你就是上天门一派,无论你如何清洗也是洗不清的,真是愚蠢至极。”

   太史孤修转过身来,“苍凰师弟说的不错,青石尊者钦点你为持法之时,我想尊者的本意也不想让你参与到派别争斗之中,而是为了让你替尊者打破这百年来的平衡,从而止住这汹涌的浪涛,但是这切磋之事……实在是。”

   太史孤修却突然大笑道:“哈哈,愚昧,我实在是愚昧啊!苍凰既不曾答应他切磋,又是个凡俗之人,届时看他如何逼一个凡俗之人与他动手切磋,妙也,妙也,师弟,三日之后你就在这山门之中等着他来。”

   烨池也如醍醐灌顶一般,“对啊!他若是强行逼迫苍凰师弟这样一个凡俗之人与他动手,那他定然会被千夫所指,师兄我怎么没有想到,哈哈。”

   苍凰略带歉意的说道:“孤修师兄,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你们的好意心领了,但是你们实在高看我了,我也难以堪当如此大任,我只想做好当下之事,也并未思虑如此长远。”

   “师弟,如今两派势均力敌,若是无人打破这怪力,春山两派便会一直争斗下去,如今的春山持法皆有各自的顾虑和利益,他们为了自己,没有人敢为春山的生死去披荆斩棘,你是春山最后一位持法,是尊者钦点的持法,他让你做春山之上高悬的法剑,他在你的身后为你掌控,他给了你权利,你便要用好你手中的权利。”

   苍凰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如此复杂,他看着太史孤修,失望的说道:“与其说是做春山的法剑,不如说我是一枚可以任人摆布的棋子,对吗?”

   太史孤修陡然转过身来,额间的几缕乌发飘飞起来,音调也随之高了几分,“不,尊者并没有想要摆布你,他只是给了你权利,让你做一位称职的持法,去休止两派的争斗,就像你今天做的那样,并不是要操控你去参与两派的争斗,你难道还不懂吗?”

   苍凰悔恨的说道:“如今这一切变的如此复杂,我就像是漂浮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倾覆,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他人的托付不曾兑现。”

   太史孤修拍了拍苍凰的肩膀,“我们已然坠入了两派的争斗之中,现在是身不由己,青石尊者有心停止这样的争斗,因为争斗就必然会有悲剧发生,但是仙隐一派野心勃勃,一心想让春山成为仙隐门的春山,所以青石尊者不得不继续抗争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这争斗之中的悲剧。虽然你在仙隐一派的眼中也属上天门一派,但是你并没有参与到两派的争斗之中,就如你所说,去做好你的眼前之事吧,危难之时,我想上天门一派,二位尊者都不会冷眼旁观,所你不必过于忧虑,只希望这一场争斗能早日终结。”

   太史孤修看向烨池,忧心忡忡的说道:“师弟,我怕这几日仙隐一派会对苍凰师弟不利,这几日就辛苦你留在此地照看几日,以免再生事端。”

   烨池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师兄,不要这样吧!”

   太史孤修却只是对他笑了笑,随后架起法架飞遁而去。

   于是烨池开始了无止尽的抱怨,师兄霸道,师兄残忍,师兄无耻……可是无论烨池如何抱怨,苍凰始终一言不发的打扫庭院,入夜时分,整座山门之中已是另一番景色,四处光鲜,生机勃勃。

   苍凰站在内堂之中对烨池说道:“我要闭门休息了,你若不想呆在这里,就离开吧!我不需要被人照看。”

   “我说你怎么不知好歹,我为了你的安危,连我亲爱的环儿都抛在了……”

   “咣当~”不等烨池说完,堂门已然关闭了。

   “你……”烨池的眼瞪的浑圆,气的他忍无可忍,在堂门之外气呼呼的一边徘徊一边咒骂道:“你不知好歹……你不仁不义……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你……”

   “吱嘎~”堂门再次打开,“你若是不想走,就进来。”

   烨池陡然顿住脚步,眼珠子左右转了两圈,安静了下来,他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吵不闹的进了内堂。

   “楼上有寝室,你自己选一个就是。”苍凰却自顾自的走上楼去。

   “没趣。”烨池在苍凰的身后狠狠瞪了一眼,还不忘讽刺一声。

   苍凰则入了一间坐西朝东的偏房,这间房打开窗便能看到紫竹林,苍凰晌午时分便已收拾妥当,房中一张石桌,两盏油台,以及一张供坐卧的石榻,他端坐在榻上,正要呼唤逆天真人,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老鼠啊~”

   苍凰睁开眼,皱眉喃喃一句,“愚蠢的家伙”,随后苍凰的心神遁入了混沌世界。

   天涯之上,苍凰与逆天真人对坐,逆天真人喝着酒,也听着苍凰入春山之后的事,时而轻笑,时而摇头,“这世间最令人烦闷的便是小人,小人心胸狭隘,不能轻易招惹,但是他若是破皮无赖,对你纠缠不休,该如何?你退让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所以你要将他打痛,打到他想起你便恐惧。”

   苍凰沉默着点了点头,逆天真人笑着站起身来,望着那一株长在青天之上的神木说道:“这些小事微不足道,你的法海熔炼了无相根,尽快参悟这大衍道始图才是重中之重,修道的初衷是长生,但长生遥遥无尽,那些坎坷就会变的习以为常,甚至是微不足道,只有最初的念想才是最重要的,这个道理直到我陨落之时才明白,只是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你观想神图之后有何感想?”逆天真人痴痴的望着晴天神木,神色之中有难以察觉的骄傲。

   “神图浩瀚至极,我没有丝毫头绪。”说到这神木,苍凰垂下头去,有些气馁。

   逆天真人开解道:“大道万千,但终究是殊途同归,你用心感悟吧!”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苍凰认真咀嚼着这句话,随后自顾自的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上青天,走入神图消失不见。

   次日,苍凰清晨时分转醒,他是被生生饿醒的,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吞天吞地吞万物了,当苍凰走出内堂,只见烨池手中握着一支笔在庭院中来回划动,这支笔有些不同,散发着盈盈豪光不说,划过青石面还会留下一道道青色的痕迹,但是这痕迹不过数息时间便会隐没不见。

   “你这是在做什么?”苍凰皱起眉头,问道。

   “唉,你要做什么,退回去,退回去……”烨池见苍凰靠了过来,赶忙拦住了苍凰,接着又一本正经持笔连连划动,其间还会持笔在一尊宝瓶之中蘸上一蘸,倒是像那么回事。

   “我饿了,要出去找些吃食,让开。”苍凰有些不悦的说道,因为他真的很饿了。

   烨池的笔陡然顿在了空中,随后他转过身来大笑不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弯了腰,甚至快断了气。

   就在此时,烨池身后原本平整的青石地面却开始扭曲,像是要塌陷了一般,不等苍凰提醒,只听噗的一声,青石地面陡然喷出一道强大的气机,将正在大笑的烨池掀了起来,惊诧吧!沮丧吧!羞涩吧!但是至少烨池飞起来的动作很潇洒,手舞足蹈,屁股朝天。

   一切来的太快,不等烨池架起法架,他已狠狠在栽在了庭院之中,但他乃造化期的修士,并无大碍,他只是不笑了,还心痛的说道:“完了,阵散了,本想让那幻姬栽个跟头,没想到栽到了自己。”

   烨池走到苍凰的身旁,其声大哀,一脸苦闷的说道:“我只是笑你入了仙山还要找吃食,谁知乐极生悲。”

   听闻此言,苍凰却忍不住的笑了,烨池却笑不出来,他在腰间的袋子中上下摸索了半天,得一宝瓶,随后又取出一枚青丹,递给苍凰,“这里有一枚辟谷丹,你吃了能管些时日。”

   ……

   接下来的几日,望仙峰上倒没有什么异端,烨池却再也不想研习他的阵法了,想起那一日的惨景,他便心痛,所以这几日他始终哀声连连,很是烦闷。

   三日已过,天地破晓后,太史孤修匆匆而来,他的神色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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