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烟面露尴尬:“你又如何得知?”
项白不禁发笑:“我刚才说过,地上泥泞,姑娘身负武艺,身量又轻,若是今晨刚刚出门,脚上怎么可能沾了这么多的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你昨晚走夜路不慎沾上的。”
“师姐你昨晚出去过?”黄湘竹有些惊讶。
凤如烟叹口气道:“昨晚你们说并没有找到照雪的踪迹,我心里总不安宁也睡不着,便想着出去再打听一下。”
“去哪里打听?”
凤如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行走江湖当然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来源,凭什么要告诉你。”
“那为何又要瞒着我和萍儿?”黄湘竹问道。
凤如烟登时有些恼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黄湘竹不悦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师姐行为怪异,况且昨晚若不是师姐一个人出去,林儿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你这是怪我咯!”
黄湘竹道:“湘竹不敢。”
“什么敢不敢,你就是这么想的,也罢,我就实话实说就是,我昨夜去了铜钱巷,那里有我一个线人,你们若不信大可以去找一个叫炊饼的人去问一问,顺便告诉他,我从此再也不会同他联络了。”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就在此刻,院外传来一声吆喝:“采花贼何在,何人报官?”
胡小酒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眼领看到闫小七和宗雀带着人进来了,顿时笑逐颜开:“小七!你怎么来了?”
闫小七讶异道:“哎?你们怎么也在?我奉命捉拿采花贼,追了一路追到这里的。”
胡小酒又看看宗雀:“你怎么又回来了?”
宗雀淡淡地说道:“我是来找山哥的,他不走我不回去。”
闫小七听罢大喜过望:“山哥也在,哪呢?”又说道,“我运气也太好了,你们都在,那采花贼肯定跑不了,拜托,拜托各位了!”
闫小七看看凤如烟她们,很有派头地问道:“你们要报官?”
“是。”
“采花贼?”
“是。”
“带我去瞧瞧。”
凤如烟遂带着闫小七去看,不久闫小七自屋里出来,狠狠地说道:“确是那采花贼的所为,可惜啊可惜,每次都给他逃了。”他又看看凤如烟她们问道,“你们是要去哪?”
凤如烟略略一颔首说道:“原是要找个朋友的。”
“哦,”小七微微颔首,那暂且逗留几日吧,这些日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全都不许出城,若有传讯要随叫随到,知道了吗?”
凤如烟与李萍交换一个眼色,只得说道:“知道了。”
凤如烟等人离开后,胡小酒挤眉弄眼地打趣道:“我说闫小七,几日不见,气派了。”
闫小七苦着脸说道:“小酒姑娘,你可别笑话我,你可不知道,我这是头一次自己出来办案,心里头没底的很呢。”
“有什么没底的,方才不是很厉害吗?”
“唉!”闫小七叹口气,“可别提了,就那个采花贼,快把我给愁死了!”
“那采花贼到底是个什么人?”项白问道。
“那家伙姓刘名震,就是武侯镇人,为人凶狠狡猾,这一路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全都是先奸后杀,下手狠毒,尸体惨不忍睹,那些被祸害的人家……”闫小七叹息一声,“我都不敢多想,想起来就难受。”
胡小酒眨眨眼说道:“这么说他是流窜作案?”
“是这样。”闫小七说道,“最初是在京郊,死的是一个猎户的女儿,叫小萌,被过路人发现死在清河畔,先奸后杀,浑身是伤,死的惨不忍睹。
再后来是在二十里铺,一个叫蕙兰的姑娘,家里是开馒头房的,就死在自家后院里,她挣扎的时候被她爹娘听见,那采花贼并未得手,只是他因未能得手竟恼怒之下将人家一家三口全都砍死了。”
宗雀恨恨地说道:“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谁说不是,可是就是抓不住啊。”闫小七又叹口气,“我一路追着他到苍兰县,差点儿就抓住他了。”
“差点儿,那就是还是没有。”
闫小七叹口气道:“当时我刚好在苍兰县投宿,你们既然也是从京城来应该知道,苍兰县就那一个客栈,当时我就想,没准就能遇到他,果然半夜听到有人呼救,我寻声过去,他正抓了客栈掌柜的女儿,当场被我喝住,那家伙反应也快,提刀就要砍那姑娘,被我缴了他的刀,他便拔腿就跑,可是我追他到武侯,忽然杀出他的一个同伙,便将他救走了。”
“他还有同伙?”
小七道:“我也意外,从前并没发现他有同伙,突然出现让我措手不及。且他那个同伙武艺十分高强,三两下就不见了,我便一路追着他们到了武侯。可是自从来到之后,案子是接连不断的发生,我们却再也没发现他的踪影。”
“寻不到踪影?”
“正是如此。”
“这怎么可能?”
“的确是这样,他自从到了武侯变得谨慎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逼的太紧的缘故,有好几次我们的人听到呼救声便冲过去救人,但全都没有看到那家伙的身影,不过好处是也并没有见到姑娘遇害,这位林儿还是自他到了武侯之后的第一位受害者。”
项白摇摇头:“不对。”
“什么不对?”
项白说道:“按你所说,他的武艺也并不十分高强,且行事也不算太谨慎,充其量只是个寻常毛贼,只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便向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武艺高强连行事风格也变了,这说不通。”
“不管怎么说,那毛贼这回算是完了!”闫小七说道。
项白诧异地看着他:“为何这么说?”
“嗐,这还不是当然的吗,管他是谁,有多大本事,武艺再高强,有我山哥坐镇,为人再狡猾,有你白小爷儿,你们两个都在,那他不是死定了吗?”
项白挑挑眉毛:“你倒是敢想,敢情是打算让我们给你扛活下力呢?”
“哎,没有白下的力,这个道理我懂得,”闫小七拍着胸脯说道,“今日既在这里遇见,我来做东,吃什么你们说了算,这样总行了吧?”
胡小酒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话说回来,山山出去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