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风死的地方!”
项白点点头:“杜三娘是白水村人,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另一个白水村,我在想杜三娘当时提到的祭神山洞,会不会就是这个。孟三刀也说过,当时是陈天风断后留在洞外被人乱刀砍死,而他和刘春江则躲在山洞里逃过了一劫。”
“石门,祭神山洞……”胡小酒喃喃的说道,“什么人会给山洞修个门呢,怪无聊的。有门的山洞肯定不会多,又都是白水村,那就是这个山洞啊!”
项白也点点头。
“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找到当初他们提到的山洞哎,真的好巧啊。”胡小酒又想了想打个冷战,“乱刀砍死,咦咦,好可怕哦,说不定陈天风的尸骨就在这附近呢。”
项白看着她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怕黑吗?”
“我当然知道,我这是小时候留下来的心理阴影。”
“不对。”项白摇摇头。
“那是什么?”胡小酒有点不相信,难不成他会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吗?
项白说道:“是你想太多,这天底下最治不好的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不是自己吓自己!我是有生理反应的,生理反应懂不懂?我会胸闷气短气短!”胡小酒说着突然停住了,“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嗯?什么动静?”项白侧耳听了听说道,“你又自己吓唬自己。”
“没有,不是,你听,窸窸窣窣的。”
项白听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有,就在山洞的另一边。胡小酒瞬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跳到项白身后,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声音来源的地方靠近。
那古怪的声音就在茂密的荒草后,项白屏住呼吸,对胡小酒打个眼色,伸手拨开草丛。
“啊啊啊啊啊!”胡小酒爆出一阵尖叫。
“你喊什么!”项白捂着耳朵说道,“是老鼠!”
“老鼠?”胡小酒满脸茫然。
项白又拨开草丛:“看,就是老鼠。”
草丛间一大窝老鼠横着竖着躺的满地都是,要不是它们还在时不时的发出一两阵叫声,胡小酒会觉得它们都是死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个景象还是非常令人震撼,那模样就好像是一窝酒鬼,东倒西歪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
正说着,又一只拖着长尾巴的老鼠出现了,只见它熟练地越过同伴们的躯体,飞速地靠近一株颜色极其艳丽的花,抬起前脚把头钻进花心里,不多时,那小东西从花心里掉出来,翻了两个滚,横在另一只老鼠的背上,发出愉悦的宛如梦呓般的“吱吱”声。
“这花有问题啊!”胡小酒伸手就要去采,又犹豫了一下看向项白,“会不会有点危险?”
项白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用这个。”
胡小酒一看,这丝帕她认得,是照雪的,顿时有点儿不高兴,质问道:“这玩意儿你怎么还留着?”
“我还了,她说她不要,总不能当面儿给人家扔了吧。”
胡小酒翻个白眼:“那我用了哦?会弄脏的哦?”
“用吧,我又不用。”
胡小酒“哼”一声,隔着丝帕狠狠地把那株怪花扯了下来,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项白似笑非笑:“你至于吗?”
胡小酒义正言辞地说道:“替你师父提醒你,年纪轻轻不要误入歧途,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胡小酒带着怪花回到白水村,刚到村口就遇到张老头和黄峰他们,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张爷爷,你们这是急着去哪?”胡小酒问道。
张老头瞟他们一眼,不悦道:“一大早,你两个哪儿去了?”
胡小酒刚想说话,项白就说道:“我们就在附近转了转。”
“对。”胡小酒点头。
这时张老头才说:“我劝你们没事儿不要乱跑,刚才又有人被野人袭击了。”
“又有人被袭击了?谁?”
张老头叹口气说道:“有为。”
“洛有为?什么时候的事儿?”项白问道。
黄峰道:“就今儿早晨,昨儿我一天没出去打猎,想着他每天早上都要采药,就想着叫上他一起上山,刚到门口就看见门开着,伸头一瞧,就看见那野人把他摁在地上又抓又打,我就叫了一声,那野人就跑了。”
“那洛有为现在怎么样?”
“不大要紧,”黄峰说道,“我看过了,受了点儿轻伤,他那里什么药都有,我给他包扎过了,这才过来告诉张大叔。”
项白听罢说道:“我们可否一同去看看?”
“有何不可?”黄峰说着又看看张老头问道,“对吧,张叔。”
张老头嘟囔道:“去就去吧,”又不悦道,“你就是缺心眼儿。”
胡小酒猜测他这话说的应该是黄峰,不过他说黄峰就是说他们,看样子这老头儿还是不相信他们。
胡小酒戳戳项白,小声说道:“这老头心里有鬼。”
项白轻轻地摇摇头,让她不要说话。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洛有为是懂得医术的,洛有为就坐在台阶上,头上包着绷带,脸上还有些伤痕,他的院子里面,里里外外全是各种草药,北屋的墙根底下有个笼子,里面盘着几条吐着信子的三花蛇。
胡小酒扯扯项白,对他使个眼色,项白立刻了然。
洛有为抱着脑袋,情绪有些激动,说道:“那野人怕是疯了,昨儿杀了毛大哥,今儿又要杀我,改明儿还不知道要杀谁!这地方不能再待了!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反正是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待了!我这就要走!”
“有为,你冷静一点儿。”张老头说道。
“怎么冷静?张大叔,我差一点儿就死了!我今天能活下来纯粹是侥幸!要是他再来怎么办,我可就不见得那么好运了!”
“瞧你说的,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不会那么倒霉的。”
“这谁知道?谁知道我不是下一个毛元红?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不会是下一个毛元红!你们就不怕吗?”洛有为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黄峰却咕囔着:“我还真不怕。”
张老头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你说啥呢!”
“我们乱说,张叔,我真不怕!”黄峰说道,“而且我觉得那个野人他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