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花棉睡衣蹲在小巷子外面的大道上的路灯下瑟瑟发抖。
雪花飘飘,北风潇潇。
忧伤惆怅望天长叹。
一会儿亲妈就该心软了吧!起码得出来喊两句叫我回家意思意思吧!母上你放心喊,我离家也就100米,你在咱家屋里喊我没准都能听见!
一个骑电动车的男子路过时,嘶地一声长鸣紧急刹车,看了我一会儿,从车子上下来,还在兜里掏点什么。
娘啊,这人想干啥?大过年的他想干啥?不会吧!
我跟一颗突然发芽的种子一样,嗖一下站了起来,刚要迈腿跑,那个男人叫住了我。
“孩子,别跑,我不是坏人。”
他的手终于从兜里拿了出来,两张红色毛爷爷捏在手里,往我面前递了递,说:“是不是跟你丈夫吵架了?看你穿这样,应该也没带钱。快拿着钱找个旅馆过一夜吧!唉,我女儿也跟你这样大,总是跟她丈夫吵架。她嫁的远啊,我照顾不到她。唉!孩子快去找个地方待着吧,别冻着了。”
我忙摆手不要,他却非要塞到我手里,抹了抹眼睛,骑上车子走了。
我拿着两张烫手的毛爷爷,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要不,我真的去找个旅馆将就一晚上?
要不,我找个饭店吃点喝点也行?
鼻子下面挂了两条冰挂,我吸了吸,打算去附近看看。
我刚刚想走,突然听到巷子里有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吓得我赶紧躲回原位,屏息以待。
母上不会拖着棍子出来找我了吧?
半分钟后,大黄的秃耳朵出现在我右侧十米外,嘴里还叼着个,尼玛,那不是我的马甲吗?
我一把抢过马甲,左看右看,左闻右闻,咦~,右咯吱窝上全都是大黄的口水。
大黄自以为做了好事地坐在我旁边,等着我夸他,我偏不!
“大狗精啊,你要叼,也该叼个羽绒服啊,这马甲太薄了!”
大黄的两只耳朵蹭一下全竖起来,磨牙蹬土地怒视着我。
“你还生气了?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快去给我叼个羽绒服来!羽绒服你认识吧?就是......”
“啊嗷!”大黄站起来,瞪着俩大眼继续怒视我。
哎呀,大黄真是厉害了。
我一把薅住他的两只耳朵往我身上一拽,学着我妈打我的样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骂道:“你还敢生气了!你再瞪我,我就告诉别人你是狗精!”
大黄愤怒地挣扎着,两个爪子把我的衣服蹬地一团糟。我拉着他的两只耳朵把他提溜起来,看他蹬腿龇牙地乱叫。
“二愣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地说:“你疯了!让别人听见你说话,你就死定咯!”
大黄翻了个白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反了天了!一只大黄狗竟然还会翻白眼!
我又把他捂在怀里蹂躏一番,气喘呼呼地说:“你不要再在人前乱说话了,要不被别人捉了去怎么好?明天我带你去动物研究院看看,让他们看看你,那个时候你再说句话吓他们一跳!哈哈,狗成精了,我家的狗成精了,哈哈,哎,大黄,大黄!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