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并不着急回答,弯腰摸了摸桌子下面趴着的狗,低头发现是二哈,一脚踢开,然后叫张比特过来。
“看见这条狗了吗?”
张云松点头,“刚才不就是它引我来的吗?我还奇怪,他怎么认识我?这是前两天受伤的那只吗?”
“对,就是它!”老白说着,拍了拍张比特,示意它抬头,“这狗怎么样?看看这浑身的肌肉,看看这炙热的肱二头肌!我一天三顿牛肉喂的!它要是人的话,打你跟玩一样!”
白长生不经意间的说话,突然让张云松浑身一震,这一幕似曾相识,似乎这话什么时候听谁说过。
“听说,西白区码头那边有斗狗的,我打算去见识见识!”
“可是……”张云松最终还是没能想起什么,“叫我能帮上什么忙啊?我原以为你要用车,诚哥跟着去,我那车……嘿嘿。”
和人家法拉利比,自己那飞度能叫车?
说到这老白哈哈大笑,拍了拍张云松肩膀,指着钱大少道:“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听过这句话没?你说上帝给了这孙子这么多钱,是从哪找补回来的?智商啊!我真不知道这傻×是怎么想的,去赌场开法拉利,怕别人找不着你是不是?”
财不外露,尤其是在赌场那种地方,人输急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开着法拉利去赌场等于打着横幅写着标语:我是肥羊。哪怕在里面不被坑,真要是遇到警方抓赌什么的,你那法拉利停外面,别人抓不着第一个能抓住你。
钱大少被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以为西白码头的赌场和他以前去过的娱乐场所差不多呢,开着法拉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你嘴损,但我得承认,是我想当然了,多说一句,车不能开法拉利,那我手上这块劳力士是不是也得摘下来?”
老白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钱大少,“这皮带是爱马仕的吧?摘了摘了,这衬衫是阿玛尼的?裤子什么牌子?我不认识,看意思也不便宜,都脱了都脱了!”
“滚!都脱了我光着去啊?”
白长生不再理他,低头抚摸张比特狗头,对云松道:“怎么样?我这狗霸气吧?”
张云松不懂狗,但也看得出这只比特不是凡品。
“对了生哥,那天我看这狗还浑身是伤呢,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全好了?”
老白嘿嘿一笑,道:“厉害吧,要不要转系到我们兽医专业来?”
张云松尴尬一笑,他尴尬并不是因为老白的调侃,而是干脆被这只比特犬给看尴尬了――一条猛犬啊,干嘛看着我那么含情脉脉的?这狗头上还带着个发卡,看意思是条母狗,它不会把我当同类了吧?
小哥仨边吃边闲扯,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咱去狗界扬名!”
三人站起身,两条狗后面跟着。老白回头看了看二哈大米,兽语术问道:“你跟着干什么?不去找老太太跳广场舞了?”
“不是要狗界扬名吗?怎么能少得了我?”
白长生冷笑一声,就你?
“别瞧不起我,我是北玄区这一片的狗王!”
老白想了想,等两年之后还差不多,两年后,二哈霍霍的那些母狗生的下一代差不多都成年了,一个区的流浪狗都是他儿子,这地位才算是稳了。
不过去也无所谓,给老张加油打气也是好的。
三人两狗,有说有笑的上了车,张云松坐在驾驶位上,问道:“怎么走?我可不认识啊!”
两人一起看白长生,老白有点尴尬,他也不认识。
“说好的狗界扬名,说的豪气干云,弄了半天你都不知道在哪啊?”
“我没去过,有去过的!着什么急啊,先往西白区开!”
西白区好大好大,码头也好大好大,不知道真的不好找。不过好在张比特去过,要说认路,人类不用导航作弊的话,十个人也比不了一条老狗。
张比特需要在前面指路,于是场面就尴尬了。张云松开车就不用说了,老白要抱着比特坐在副驾驶指路,剩下钱大少和哈士奇在后排大眼瞪小眼。
透过后视镜,白长生可以清楚地看到二哈对着土豪无耻地卖萌。
张云松还没成年就开始开车,几乎已经到了人车合一的境界,小飞度在他手里又快又稳,换挡时机掌握得炉火纯青,毫无顿挫。钱大少也是懂车的人,坐在后面看得是目眩神驰。
“云松,车开得不错啊!”
“从我爸那辈就是干这个的,我也四五年驾龄了。”
“车也不错,这车多少钱?”钱诚随口问道。
“咳,我这就是最低端的家用买菜车,手动的全下来刚七万出头。”
白长生一边打趣道:“这才是正经人开的车,钱大少,你说你有买法拉利那钱,买五十辆飞度多好?用铁丝绑一起能当火车开!你一人等红灯就能把马路给堵了!”
张云松开着车,也不好意思乐,憋得十分辛苦。钱大少总是因为有钱被鄙视,气愤不过,后面伸手给了老白一下,“你妹!”
白长生回头冷眼看了看钱诚,然后冲二哈道:“大米!给我舔他!”
“哎呀我去,白长生!你这孙子!我这身衣服两万多呢!不要啊……”
钱大少一脸狼狈,老白还不忘补刀:“和你说过了吧?这哈士奇是我从粪坑里救出来的。”
“啊……”
飞度在公路上钻来钻去,沿着境河往前开,码头区域来来往往都是拉着集装箱的大货,往这个方向走的小车反而不多。过了码头的装载区,车流明显少了,身边一辆辆豪车呼啸而过,似乎奔的是同一个目的地。
这一片都是码头的货运区,不远处,一辆辆豪车有序地驶入货场,而此时,比特也轻吠了一声,目的地就是这了。
毕竟是带有赌博性质的地下赌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开在闹市。码头货运区,能停车也交通便利,甚至毗邻运河方便跑路,倒是经营这类场所的好地方。
飞度跟着进入了货场,货场被简易的彩钢围墙分割成了两部分,外面停车场,里面有围墙隔着不知是什么情况。一处不大的小彩钢房充当着门卫房的角色,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入那里,却不见出来,可见那里就是入口。
老白低头,用兽语术再次问老张:“真的要去吗?”
张比特坚定的点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