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帝辛的坦言,郭有栋颇感诧异。
不知道是有胆有识,还是一个蠢蛋白痴。这样了当的说出来,哪还有斡旋的余地?
“话不能这么说,只是诚心相邀,指出一条明路。”
郭有栋说着,便阴沉冷笑,叹道:“可若是先生不肯,这偌大的朝歌城,出现点什么意外,郭某可无能为力……”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唔,哈哈,好胆量,威胁孤,你乃第一人。”
帝辛闻言,怒极而笑。
遥相当年,大商犹在,孤坐拥万里江山,八百诸侯俯首称臣。
现如今,这般宵小鼠辈,也敢出言威胁。
大商君主,何等威武?
天子威严,岂容欺辱?
杀机起,罡风凛冽。
这一刻,雄威浩荡。
“孤,贵不可言,不可轻辱!”
帝辛目蕴威严,声音浑厚低沉。
“你一个乞丐,还贵不可言,真是天大的笑话。”
注视着帝辛,郭有栋哼道:“你若是贵不可言,我便是天王老子。”
“辱君者,血溅五步!”
话音落,帝辛躬身跃步,宛如离弦利箭。
“大胆狂徒,休要逞凶!”
“敢动我家少爷,先过我这一关。”
在郭有栋的身后,尚存的几名跟班,立刻猛扑了出来。
这几个人,实力要稍强一些,是郭有栋的亲信,算是郭家的雇佣。
“挡着死!”
帝辛厉喝,拳风劲爆,带起尖啸轰鸣,直捣来人胸腹!
嘭!
闷响传来,胸腔塌陷,如断线的风筝,又倒射了回去,轰落在地面上,大地都在震动。
帝辛脚步未停,化作一道狂风,宛如爆狮,凶悍猛烈。
那扑来的几名雇佣,就似被卷入风暴中,身在其中摇摇欲坠。
顷刻间,数人尽数倒在血泊中,口鼻中溢出殷红鲜血,其中还夹杂脏腑碎块。
“你……”
看到这一幕,郭有栋顿时心生胆寒,此人武力竟恐怖至此。
眨眼间,便携裹罡风,杀到了面前。
“来得好!”
瞬息间,郭有栋高声大喝,旋即却探手一抓,将身侧的林媚媚,猛然抛向了帝辛。
“啊……”
林媚媚面色惨白,又如何能够想到,在这危险一刻,那个郭家大少,竟然将她推出,抵挡来犯之敌。
如此变故,帝辛眸中生寒,那轰出的烈拳,陡然间化拳为掌,将林媚媚扫飞出去。
“无耻之辈!”
盯着急速后退,欲逃的郭有栋,帝辛更是鄙夷。
足下点踏,便如猎豹,飞扑了出去,掌风更加凛冽,杀意越渐浓郁。
“哪里逃!”
掌风挥动,如涛如浪,层层叠叠,轰击而去。
“烬伯救我!”
在这危急的瞬间,郭有栋嘶声大喊。
“谁敢伤我郭家少爷?”
猛然间,狂风袭来,枝桠沙沙。
乱石飞射,隐藏其间,杀机森然。
风声呼啸中,一道黑影急掠而来,挡在了帝辛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我郭家的人,竟然也敢动。”
声音硬朗,似金似铁,毫无温度,更无感情。
帝辛停下脚步,拳风当空震荡,扫开无数飞石。
“尔何人?”
看到来人丰神俊朗,眸中更有精光隐现,便知对方修为不错。
至于实力,修为不等于实力,实力更不等于胜利。
决定胜负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帝辛曾经身经百战,什么强大的对手没遇到过?
“郭家供奉,余烬!”
搭拳礼节,极尽敷衍,余烬面带冷意,神情颇显高傲:“少年人,不过刚刚觉醒,还是收敛一些。莫以为有资本,就可为所欲为?”
少年人?
帝辛却是一愣,心中有些腹诽。当初继位为王时,便已经年逾三十,如何称得上是少年人?
而在身陨鹿台时,更是年过半百了……
难道,以秘法重铸身躯体魄,还使得自己返老还童?
“果然狂妄无礼。”
许久未得到答话,余烬就更增恼意,眸中有寒光闪烁,。
“烬伯是朝歌有名高手,列登仙榜第九十七名。”
躲在后面的郭有栋,此时又挺起了腰板,脸上带着得意神情。
话音刚落,目光转向一侧,带着轻浮笑意:“杨菲儿,考虑清楚没有?今天从或不从,可由不得你了。”
“哼!”
杨菲儿贝齿紧咬,秀目燃烧着怒火。可瞄了一眼余烬,脸色便有些苍白。明显对这个人,有着深深忌惮。
最后,一双妙目,还是望向了帝辛,希翼着奇迹出现。
虽然在的她心中,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你有些根骨,若是跪下讨饶,或许会扰你一命,将你收归到门下。”
听到了这句话,帝辛瞳孔一缩,顿时怒上心头。
大商之主,一代君王,八百诸侯共朝拜,百万臣民皆敬仰。
如今一个大户人家的供奉,竟然敢让天下之主跪地讨饶?
好,很好,非常好!
余烬,当杀!
郭氏,当诛!
“祸事临头,大难将近!孤断言,一月内,郭氏必将家破人亡。”
君主一诺,重于泰山。帝辛一言,必将实现。
“你好大的狗蛋,你算什么东西?”
彻骨的杀意,直逼向帝辛。
恐怖的威压,朝帝辛卷来。
可是,帝辛身具王者威严,这点威势不堪一提,根本就造不成丝毫影响。
“尽皆蝼蚁!”
凝视着余烬,帝辛蔑视道:“孤若让你死,你便不能活。”
“笑话,小小少年,口出狂言。”
余烬嗤笑,揶揄冷哼:“我倒是想看看,如何不让我活!”
“那么,请看!”
帝辛举步跃动,身形忽闪忽现,继而后退半步,又站回了原处。
静,唯有那一缕清风,吹拂着树枝摇曳。
略作等待,依旧不见帝辛的其他动作。
“看什么?”
余烬眼露疑惑,神情颇感不解。
“这小子故弄玄虚,向前走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这有什么可看?”
郭有栋瞪着眼睛,指着帝辛讥讽道:“你有本事就拿出来,别再我们面前耍诈。有烬伯在这,你休想……什么玩意?”
话刚说到了一半,就感觉面颊湿润,更有腥味扑鼻而来,用手在脸上摸了一下,顿时就惊慌的大叫起来。
“血,这是血,谁的血?”
帝辛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辱君者,当血溅五步!”
嘭!
话音刚落,余烬的那颗头颅,已经抛上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