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的怪石林,眼前又是豁然开朗,青草葱郁,山花遍地。
彭广笑道:“这秘境真是古怪,走几步就变一个环境,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程开济则道:“这样也好,让我们多长些见识。”
“哈哈,程师弟这话也是有理……”
彭广正欲多说两句,却见宗秀忽然停下步来,刚想开口问,立刻又顿住,一会儿后,脸上显现出一丝狠厉之色,咧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
程开济与霍欣二人也是眉头微皱,一开始还没留意,用心感受,分明是走入了别人的阵法之中。
不久前他们还布阵来诱杀五行宗的弟子,这会儿倒是反过来了。
宗秀是最早发现异常的,不过他却没有多少惊慌,而是掏出一叠的炎爆符,朝四周漫无目的地扔去。有些是他自己原先存留的,有些是从前面几名五行宗弟子那里搜刮而来的。
虽然此时用土遁符就可以直接遁出阵法范围,但土遁符遁出的位置不可掌控,在这秘境之内确实过于危险。除非必要,否者宗秀也不想冒这个险。
“轰!轰!”
炎爆符爆鸣声不断,四周空气中光芒闪动,是阵法受到攻击,被动启动防护之力了。
宗秀本就没想过用几张炎爆符能击破阵法,只不过阵法都有阵眼,尤其是这种匆匆布置的低级阵法,更是好寻找。
依宗秀半吊子的阵法水平,也能从瞬息间的灵气波动上,寻到阵眼所在,更不用说慕容柔特意为他挑选的三人了。
有些事情不用多说,自然会有人明白他的意思。霍欣祭出一张阴爆符,直接击中阵法阵眼所在。
阵眼是控制阵法的关键枢纽,同时也是破绽所在,而阴爆符是阴魂宗独有的灵符,威力不见得比寻常的炎爆符要大,但胜在攻击点集中,此时用来破阵正好。
阵眼被击中后,困人的阵法轰然破碎,露出几个身影来。
彭广惊声道:“是你!”
一共六人,都是五行宗弟子,其中有一人竟然是先前逃走的那位土系修士。没想到竟然寻了同门来埋伏,也不知是特意盯上宗秀几人还说只是巧合。
彭广此时已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指着先前逃走的那名五行宗土系修士大笑道:“你个龟儿,还以为早逃得没影了,竟然还回来寻死!”
那五行宗弟子高喊回应:“你们这些阴魂宗的邪道,用卑鄙手段杀了我们师兄弟四人,现在要让你们以命相偿!”
彭广嗤笑道:“想杀人夺宝就直说,虚伪个什么劲?”
彭广表面恣意狂妄,却又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对宗秀轻轻道:“师兄,他们人多,要不先退?”
宗秀轻笑一声,道:“向来都是我们以多打少的,什么时候,五行宗也能与我们比人多了?”
然后激起身上法器,道:“动手!”
彭广嘿嘿笑道:“那倒是,在我们阴魂宗面前想多打少,真是笑死人!”
彭广说完后便直接召出鬼卫,然后往那五行宗弟子冲去。此时霍欣和程开济也都不再藏着掖着,纷纷召出鬼卫。
宗秀身上极品法器光芒耀眼,更是召出三只鬼卫来,让几人都为之侧眼,暗道不愧是真传,极品法器好得,但三只鬼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
除了宗秀以外,其余人都只召出一只鬼卫,但他们的鬼卫都已三次蜕变成功,实力强悍,五行宗虽然人数上多两名,可看场面上,却经常陷入夹击之中。
不过五行宗作为落霞山脉近几百年来强势崛起的宗门,宗门术法确实有其独特之处,五行法术相辅相成,尤其是两名土系修士不停放土墙,然后木系修士快速在土墙上补下带刺的毒蔓藤,让人恶心不已。
宗秀有蛟龙铠和火鳞甲护身,一时间别人也破不开他防御,干脆激发起厚土印,遇到土墙,一个个砸过去就是。
彭广几人面对这配合默契的五行术法,也是有些头疼。单对单的情况下,他们有十分的把握能在极短时间胜出,不过如今争斗了一刻钟,反而是自己这边处于下风。
彭广越打越是烦躁,这几名五行宗的弟子从不与他正面接触,都是远远拉开距离,然后一通术法乱放,他要是想逼近,各种土墙,木篱笆,水雾便纷纷出现在眼前。
正犹豫要不要提醒师兄先撤再说,以后等他们落单了再一一解决,不过这种泄气话又不好说出口。
以前阴魂宗一直能稳稳压落云宗、连霞宗一头的,纵使两百年前被另一正道大宗天道宗偷袭宗门,导致六大窟中实力强劲的碧火窟没落,但至少也能与落云、连霞二宗平起平坐,什么时候把五行宗放在眼里过?
他和霍欣、程开济都是碧火窟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要是连几名五行宗的普通内门都打不过,传回去可要笑死人了。
想到此处,彭广也是发了狠,面容狰狞,忽然大喝一声,灵气蓬勃而出,又凝聚成一束,直接穿透数面土墙。
躲在土墙后面一名五行宗的弟子轻轻闷哼一声,不过因为被土墙挡去大半的威能,又加上身上有法器防护,因此并无大碍。
宗秀正在彭广边上,瞧见此情形,不容多想,手指弹动,一抹寒芒顺着土墙的缺口激射而去,破开那五行宗弟子防御法器的灵光罩,正中脖颈位置。
那五行宗弟子立刻直挺挺倒地,其他几人惊呼道:“张师弟!”
彭广则大叫道:“师兄好手段!”
宗秀冷笑一声,这寒芒正是碧火窟执掌送于他的寒羽针,对付这种普通的内门弟子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不过也无妨,杀光他们之后,东西自然会回来的。
程开济此时也有了成果,他用鬼卫将一直放水雾的五行宗水系修士拖住,然后不知用了什么功法,突然速度暴增,不顾眼前交织的锋利尖锐金刃,直接冲到那名金系修士眼前。
然后在他愕然间,一刀将他脑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