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的左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右手却握着一把麻醉型手枪,借着衣服的遮掩,枪口正瞄准在高加索身上。
他要按照熊少洋的吩咐,给高加索来上一枪,只要这一枪打中了,短短十几秒之内,麻醉的药力就会充分发挥。
到那时,高加索就会瘫软如泥,纽波利顿反败为胜,迅速把高加索咬死,熊氏这一场获胜,他孙涛将会得到一万块的开枪费。
“嘿嘿!杜金山,我倒要看看你的狗狗能不能抗得住麻药……”
孙涛心里冷笑着,借着四周狗迷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果断地扣动了麻醉枪的扳机。
噗!
随着这道很轻微的枪响,麻醉弹瞬间打入了高加索犬的大腿外侧,孙涛嘴角微微一笑,目光扫了擂台对面的杜金山一眼,就要悄无声息的撤离这里。
然而,当他的目光和杜金山的目光对视时,他的小心肝却猛的一跳。
因为杜金山一直在注视着他,好像已经察觉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日!不妙,走人!”
孙涛立刻移开被杜金山盯着的目光,转身就走。
反正麻醉弹确定已经打在高加索身上了,只要这高加索不是神兽,它就肯定会瘫倒在地上,根本不需要自己盯在这里了。
在转身的同时,孙涛暗暗地向不远处的熊氏父子打了个OK的手势。
“小子,衣服下面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孙涛才刚走出几步远,就被杜金山拦在了面前。
“杜……杜金山,你凭什么拦我的路?走开!”
孙涛脸色大变,不过他尽力克制着惊慌之色,说完便绕过杜金山,加快脚步要走人。
啪。
杜金山的大手一搭,手掌重重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孙涛便感觉千斤般的重力压在肩膀上,一步也走不动了。
“杜金山,你干什么?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凭什么拦我的路?你再不放手,我可报警了!”
孙涛硬着头皮说道。
杜金山却并没有回答他,仍然单手按着他的肩膀,双眼盯在擂台上的两犬身上。
擂台上,本来高加索是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的,它将纽波利顿压在身下,狠狠咬着它的后颈,纽波利顿一直没有反击之力,一直在受虐。
而这一刻,情况却有变,高加索的力气好像忽然变小了不少,竟压不住身子底下的纽波利顿了。
汪汪!
纽波利顿似乎意识到自己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它狂叫两声,猛一下蹿起身来,摆脱了高加索长时间的压制,并且两个前肢一搭,竟将高加索压在了身上。
纽波利顿从被压变成反压,这反守为攻就是三五秒钟的事,变故实在太突然了。
“咦,奇怪啊,这纽波利顿怎么突然这么强了?难道是爆发了急劲?”
“我看不是纽波利顿变强了,而是高加索突然变弱了,好像突然脱了力似的!”
“这太诡异了,不应该啊?”
擂台下,那些狂热的狗迷们又是议论纷纷,对纽波利顿反守为攻的变化大惑不解。
很多人都感觉,这事儿必有猫腻,但谁也说不上什么。刚才孙涛开枪的时候,本来枪就在衣服底下藏着,那并不算大的枪声又被人们的呐喊声遮掩了,所以孙涛开的这一枪,除了被杜金山犀利的目光捕捉到,其他人都没有察
觉。
眼下,所有人都大惑不解,连擂台上的裁判也一脸茫然,只有熊氏父子一脸平静。
不过,看到杜金山按住了孙涛的肩膀,他们爷俩儿也交换了一下眼色,知道孙涛这事儿没干利索,接下来可能还有变故。
“啊啊!”
杜金山大手一发力,孙涛的肩头便像捏碎了一般的剧痛,令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吸引了旁边很多狗迷的目光。
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杜金山将他一下拉到面前,一把扯掉他手上的衣服,顿时暴露出一把黑色的麻醉手枪。
“诸位老少爷们儿、兄弟姐妹们,大家知道我的高加索为什么突然不给力了吗?答案就在这里!”
这时候,杜金山一手扭着痛苦惨叫的孙涛,一边向众人大声说着,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这里。
特别是看到孙涛手里的这把麻醉手枪,众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之色。
“就在刚才,这小子把麻醉手枪藏在衣服底下,冲着我的高加索开了一枪,应该是打在了高加索的大腿外侧!我的狗狗中了麻药,它还怎么继续给力?”
杜金山大声说着,又冲孙涛喝道,“这事是谁让你干的,我给你五秒的时间报出此人的名字!否则的话,我在你的命根子上开上一枪,当场废了你!”
“我草,这小子的心这么黑啊,居然敢放黑枪!让他自己也尝一枪试试!”
“我说高加索怎么突然就乏力了呢,原来如此,像这种垃圾就得乱棍打死!”
“这小子是在给谁办事,谁都能猜到啊,所以也不用隐瞒了,不然就是找罪受!”
“往他命根子上开枪!废了他!让他给高加索磕头道歉!”
这一刻,四周这些爱狗人士都围聚上来,对孙涛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吓得孙涛脸都绿了。
而熊家父子却紧紧盯着孙涛,真希望孙涛突然晕死过去,或者有点节操,别把自己咬出来。
“啊啊!我说我说!是刚才熊少洋找到我,他把这支麻醉枪给我,让我看他的眼色行事,只要一枪打中高加索,就给我一万块钱……”
孙涛快速地交代着,整条胳膊被杜金山狠狠扭着,脸上疼得冷汗直冒。
“孙涛,我日你娘的!你小子竟敢胡言乱语黑我儿子?我看你是想喂狗了!”
这时候,不远处的熊坤直接显露了恶人嘴脸,大怒道。
“熊坤,你就承认了吧!你当这些人都傻啊,谁还想不到是你们让我干的?”
孙涛也挺直了腰板,大声回应道。
“爸,这件事你不知情,确实是我的错!”此时,熊少洋却是一脸的惭愧之色,说着就走到了杜金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