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天”,杜金山笑道:“你今天大庭广众地找我们兄弟二人的麻烦,为的,就是混淆视听,对吧?只是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以为你能够将大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
于鼓掌?”
胖虎也说道:“不错,你先是踩着大家的头往上爬,现下又想让大家给你当枪使。郎世天,你别以为你出身好一点、修为高一点,就可以践踏着大家的尊严为所欲为!”
郎世天原本是想将矛盾转移到杜金山身上,以免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哪成想,杜金山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而且还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门二人说要在宫先生面前露风头……”没等郎世天说完,杜金山便冷笑道:“你是金丹期的修为,宫先生可是至少小无相境界的修为,难道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宫先生就听不到吗?你是拿大家当傻子,还是拿宫
先生当聋子?”杜金山每一次都能抓住要点,让他半点没有反驳的余地。如此下去,别说是把罪过引到杜金山身上去了,自己这边就算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容易。搞不好被杜金山巧舌如
簧地一挑拨,这些人要对他群起而攻之!
“我不同你们一般计较”,郎世天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大家自然能够分辨。你们二人日后如果还想要在咱们班级里混,最好收敛一点,别再这样给学院当狗腿!”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拿出了一腔傲气。好像他就是这天底下唯一的正人君子,谁在他面前都应该自惭形秽似的。
这一番派头的确拿捏得很好,直到三步之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宫先生。”
听到这个声音,郎世天脚一滑,险些没摔倒。
这一猝不及防间的反应,更使得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落败的公鸡,只剩下零落满地的鸡毛。
郎世天这时候可不能回头和宫先生解释什么,甚至于不能表现出来他已经听到了宫先生在后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常离开。看到郎世天离开的背影,胖虎道:“这个两面三刀的人!在先生面前,就说自己是拥护帝国学院的,在众位同学面前,又想要煽动大家一起对抗学院。真不知道他这样表里
不一,安的是什么心!”宫先生也便装作没有听到郎世天说什么,反正这些弟子们之间的争执算计,是与她无关的。她只是嘱咐了大家一句:“发到诸位手上的《帝国学院秘法概要》,大家一定要
仔细研读。有任何不懂的,明天讲堂上都可以问我。”
言罢,她便御剑飞起,往前山而去。
时候不早了,杜金山和胖虎直接去饭堂。
东方隽臣和莫岑早就等在饭堂里,已经占好了座位。见他们二人过来,忙招呼他们来这边一起座。
杜金山和胖虎打好了饭菜,便去找这二人。
“怎么样?今天的讲学可有什么收获?”东方隽臣问道。
“哪里有什么收获”,胖虎道:“反而失去了不少。都怪郎世天那个小人!”
“怎么回事?”见胖虎兴致不高,东方隽臣便觉得今天的讲学并不顺利。
杜金山道:“其实还好,只是这件事情,你们也该有个心理准备……”
接下来杜金山便将宫先生的要求说了,也说了郎世天的应对。
东方隽臣一下便听出了郎世天的意图,道:“他这意思,分明是想要阳奉阴违。让他放弃他引以为傲的金丹期修为,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正因为如此”,杜金山道:“大家才对他此行颇为反感。毕竟他背靠大树、且自己又有高实力,想要隐藏,必定比咱们更容易一些。他自己既卖了乖又得了好处,却不想别
人选择‘放弃’,或许就真的只有‘放弃’这一条路。”
东方隽臣咬咬牙,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咱们实力不如人?因为实力不如人,所以处处受人宰割。即便连这样的小事,也不能幸免。”
郎世天这样一表态,影响的不只是一、二、三班,就连他们这边的四、五、六班,可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毕竟在上午学习的三个班级同学已经同意的情况下,他们这边可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不过”,杜金山小声道:“还有一种情况,也是非常有可能出现的。如果有过半数的人,都选择用阳奉阴违的方式,背地里不放弃地修炼,到最后,帝国学院还能追究咱们
的责任吗?毕竟法不责众。”
东方隽臣点点头,道:“没错。不管别人如何,至少咱们几人,我觉得都有保护住自己所学的机会。”
莫岑在一旁听着他们言语,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在杜金山他们的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方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应该听从二位先生的决定”,莫岑道:“若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的,便是我们自己。”
莫岑说话向来言简意赅,根本不会有心思同大家解释什么。胖虎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诧异地看向杜金山和东方隽臣,以寻求解答。
东方隽臣此时并未完全明白,还在参透莫岑话语里的意思。
杜金山却是已经明白了。莫岑的意思,同他先前的考虑一样,都觉得,其实放弃未必是坏事。
在听了帝国学院的功法概述之后,他的确发现,如果固守之前的东西,很有可能会破坏在帝国学院修炼的整体性。
帝国学院这班,很多功法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不能它们彼此相连,融会贯通,则根本没有办法将它们每一处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不破不立,这时候,其实考验的是他们斩断过去的魄力。
东方隽臣半晌领悟过来,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够走到今天,都是自己一步一血泪地熬出来的。让我们轻言放弃,不是等于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所有?总归不甘心。”莫岑点点头,并未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