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黄金?
太多了吧?
杜金山不知道这里黄金跟白银之间如何换算,不过十倍以上是没跑了。二十两黄金,约等于二百两纹银。
抢钱未遂,被毒打个半死,在杜金山眼里已经算给了教训。冯爷要是还有一点良心,都不该这样漫天要价。
“冯爷,别呀!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上哪儿弄二十两黄金去?您给开开眼,放小人一马。小人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德呀!”中年男子差点没被这个数字砸昏过去。完全是强撑着,在为自己求情。
冯爷冷冷看他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汤二麻子吧?告诉你,我开的是赌坊,为的是赚钱,而不是普度众生,行善积德。哼,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凭你也配?不想赔金子也行,留下一只手,然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汤二麻子听这话,惶恐地抱住自己的手腕,“不不不!没了手,我如何挣钱养家?两个妮子病还没好,孩子她娘等着我拿钱回去。不……不能!”
他神思恍惚间,突然想起为自己说话的杜金山。连滚带爬去到他身边,双手抱住杜金山的小腿,抬起头恳求,“恩公,求求你,别让他们砍我的手!我不能没有手啊!呜呜呜……”
杜金山长叹一声,低头问道,“你知错了吗?以后还要不要赌?”
汤二麻子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过,他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也不去揣测杜金山的用意,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嘴里迭声说道,“不了不了!以后不管日子多艰难,我都不会再踏足赌坊。大不了去大户人家多做几份工,也不至于这样呀。”
嗯。吃一堑长一智,说明还有得救。杜金山满意地点点头。
那边厢,刚被杜金山哄地有几分高兴的冯爷,却不爽了。
他可是暂停业务等在这儿呢,赌客也都齐刷刷盯着,此人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育汤二麻子远离赌坊?他以为他是谁?
冯爷瞬间怒火汹涌。完全忘记,刚才是他自己让汤二麻子这号人,永远别再进他长胜赌坊的大门。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双标,准我嫌弃你,你却不能埋汰我!为什么?因为我比你强呀,弱者就该乖乖忍受这样的待遇。
“怎么?看样子,你不仅要为他说情,还要替他偿还这笔债?哼!当冯爷我可以随意摆弄是吧?”冯爷脸上布满阴云,他离开赌桌,走近杜金山,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体魄健壮,呼间很有节奏,整体气势迫人。
杜金山看出来,他本身也是个大高手。想来也是,在蟓峨城开赌坊,每天面对的是三教九流,自身如果没有实力,根本压不住场面。
听他语气不善,杜金山心里也有些窝火,他迎着冯爷的目光,半步未退,呵呵笑了两声道,“恕在下不太明白冯爷的意思。我如果真有心为他偿还这笔钱,于你难道还有什么损失不成?怎么说我是随意摆弄冯爷您呢?”
“就是啊!反正你要钱。把这个问题解决,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李昂控制不了自己的快嘴,接杜金山的话道。
冯爷原本就阴沉的脸,陡然变得更加阴郁,似乎有风暴在凝聚。
他转头看李昂一眼,竟让后者不自觉地一缩脖子,有遍体生寒之感。
“哼!想不到,我冯潮生老了,凭一个后生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放出这么句话,冯潮生冯爷瞬间动了。大厅里狂风骤起,他像是平移到李昂跟前,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向他的脖子,要将他一招制服。
不过,在他的手离李昂脖子不过半寸的时候,突然头皮一炸,胸口处突兀地传来刺痛感。
冯潮生低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一枚金灿灿明晃晃的利器,已插入左胸半寸!它从一只手掌的中指根部延伸而出,是指套,也是近身杀人的凶器。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执意完成掐脖动作,这利器必然会剖开自己的胸腔,刺破心脏。
一瞬间,冯潮生冷汗如瀑。
他万没想到,自己骤然暴起,准备雷霆一击,震慑众人以立威时,替汤二麻子求情的那小子竟然同时采取行动。并且如此的快准狠,让他无从防备。
“你……”冯潮生转过脸,看向杜金山。想问,你想怎样。想告诫对方,在这里动我,你也跑不掉。
可不知为什么,他愣是没问出口。
前后落差太大,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命运掌握在他人之手的局面。
眼看情况要陷入僵局,杜金山却悄无声息的拔出利器,指套眨眼缩成戒指的形状。手顺势,很自然地拍拍冯潮生的胸口,嘴里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就知道,冯爷这种在蟓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跟我等晚辈计较的。我兄弟向来口直心快,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说着,拨弄下冯潮生欲掐李昂的手,放了两颗珍珠到他手中。“我今日出门,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冯爷看,这两颗珠子能抵上二十两黄金不?”
杜金山不记得以前在哪儿看过,古代一两银子不同时期有不同的价格。如果换算华夏币的话,大概在六百块以上。也就是说二十两黄金起码值十二万华夏币。
杜金山也是情急之下,在乾坤袋中一番搜索,这才又找到两颗成色不错的。大小虽不能跟送给京子他们的相比,但也还可以。且天然无限接近圆形。一颗白中泛金,另一颗则呈黑色。拿到珠宝行鉴定,绝对价值不菲。
说不定远不止十二万!
冯潮生十分的意外。只觉得眼前这小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已经控制住自己,却没有以此为要挟。这是为什么?
转念一想,冯潮生又露出自信的笑容。
就算此人有能力杀自己又怎样?但凡有点见识的,谁不知道,在赌坊逞凶斗狠,绝无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