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传说中的擎天一柱!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眼睛和嘴巴一起大张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原本以为比摇骰子,杜金山毫无胜算。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
冯潮生一代赌神的名号就此没落,杜金山化的王二山之名,悄然鹊起。
人们普遍认为,此人就算说了假话,实乃浸淫赌博一道多年,也很了不起。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能有如此作为,足以甩开一大票人。包括冯潮生这样的个中好手。
“老大,你简直是我偶像!我崇拜死你了!怎么办,快不能呼吸了要!不晓得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就……送你香吻一枚怎么样?”李昂双手搭在杜金山的肩膀上,兴奋地脸都红了。话说完,当真撅起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杜金山的耳朵根子下面亲了一口。
“卧槽!你大爷的!”杜金山没想到,这家伙说来就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也要!我也要!老大,你就受了吧!谁叫你这么厉害,不服不行!”齐石白也压过来,杜金山忙伸手,把他推出去老远。
一回头,发现吴司文也看着自己,面色发红。赶紧飞出去一脚,让他闪边。心里吐槽,小孩子们瞎胡闹就算了。你一个老腊肉也好意思?
孙磊和周赖光一看亲是亲不到了。索性一人走到身后,给杜金山捶背,一人蹲下,给杜金山按摩双腿。杜金山这才勉强没把俩人“请”走。
这回,不用李昂说什么。前面大言不惭的赌客们,自发的往旁边挪步,表示不再站队。明着不敢说什么,目光看过来,却有几分示好的意思。
唯有孟紫衣小心翼翼地来到冯潮生身边,试探着问道,“冯爷,你怎样……”
“你个废物!我输了你高兴了吧?”冯潮生抓住孟紫衣,像终于抓住可供发泄的物体一般,砰砰几拳打在他的身上脸上,随后丢沙包似的,甩到一边。
孟紫衣嗷嗷惨叫不停。剧痛加身,他总算没心思学女人的嘤嘤哭泣了。
“欸!这么多人在场。冯爷不要动粗哇!”杜金山四平八稳地坐着,用一种颇嫌弃的语气说道。
冯潮生红着眼睛瞪他,一手指着他的鼻梁,“你出千!你耍诈!明明是我摇到一柱擎天,怎么会变成你的?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杜金山神色一冷,应道,“冯潮生,你莫不是输惨发疯吧?我怎么出千耍诈啦?要么拿证据要么别血口喷人!”
“你,你把手打开!”冯潮生说着就去抓杜金山的手。
不料,杜金山双手一番运作,快地他只能看到残影。一转眼,他的手反被杜金山扣住。
“你干什么?放手!”冯潮生心里惊怒,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臂。然而对方显然不打算给机会。
“哎呀,你这手上分明涂了一层东西啊。类似某种异磁石。如果我没猜错,跟那三颗骰子是同一种材料吧?”杜金山声音说的不大,却无比的铿锵有力。眼中精光爆射,整个人的气势凌厉无比。
他站起来,一脚踏在凳子上,紧盯冯潮生的双眼,“怪不得想看我的手呢?怎么?以为我也跟你似的不要脸,年年月月天天的出老千,想有几点有几点,想给哪位冤大头挖坑就挖坑,贼喊捉贼觉得特牛逼是吧?嗯?”
这一番质问,跟大晴天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的效果差不多。
在场赌客们都傻掉了。
想不到他们光顾长胜赌坊这么些年,输赢竟全在这位庄家的掌控之中。也难怪,在这里破产的人那么多呢。
卫竹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一个小有资本的生意人,不消半个时辰,散尽家财,一无所有。不仅药房和绸缎庄被冯潮生套去了,连安身立命的一栋老宅,冯潮生都不放过。可以说,把事都做绝了。
也是因为这样,惹得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青年出手教训。真是报应啊。
窃窃私语声响起,赌客们皆走到杜金山这一边,总体没输没赢的略好,在赌坊输了不少家当的,无不对冯潮生怒目而视。
“你们别听他胡扯!我……我如果出千,就叫我不得好死!”冯潮生有些急了,竟发了个毒誓出来。
赌客们有些意外。不过,一个毒誓逼急了谁都能发,并不能挽回他们的信任。
“去!把那位孟兄弟拉过来。”杜金山吩咐孙磊道。
“好嘞!”孙磊答应一声,架着孟紫衣到杜金山身边。
此人被冯潮生暴风骤雨式的揍了一顿,整个人都是软的,孙磊一松手,他就瘫倒在地。
杜金山一把抓起他的双手,摊放在赌桌上,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看到。“此人是冯潮生的托儿。两个人狼狈为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孟紫衣,啧啧,看看你自己的脓包样儿。都这样了,你维护他,还有意思?”杜金山说着,赏了他一耳刮子,让他清醒点。
“嗷!”孟紫衣又是一声惨嚎,“我说,我说……”
“你个王八蛋!”冯潮生眼眉倒立,抄手就要揍他。却被李昂和齐石白给拦住了。
孟紫衣果真把自己当女人养,一惊一吓,竟直接晕了过去。
“各位,事实怎样?还需要我多做赘述吗?”杜金山面向赌客,说道。
“不,别听他的!没有的事!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做到这一步,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各位想想看,我长胜赌坊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闹事,他分明想搞垮长胜赌坊,成就自己的声名。踩着前人的尸骨,成就自己的事业。此子狼子野心,灭绝人性,你等万万不要被蒙蔽啊!”
冯潮生心里大恨!
这小子如此可怕,为何自己没有足够的警惕心?愣是让他有机可乘?
如今,赌坊里站的虽不是达官贵人,但在蟓峨城也是有头有脸有人脉的。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赌坊就完了!这已经不是让王二山消失,就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