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傍晚六点钟。
轻山县东郊,洪长安那豪华别墅的门前,搭起了一个灵堂,将近两千位男男女女围聚在这儿,将门前很大一片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洪长安突然惨死,像这种白事当然比他70大寿的喜事重要得多,所以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要比上午参加寿宴的人多出好几倍。
此刻,洪长安那肥胖的遗体已经穿好了蓝紫色的寿衣,正停放在烧着火纸香烛的灵堂里。
兄弟盟新一任盟主杨雨、以及副盟主高良,和冯振、李丰田这些堂主骨干们,都穿着雪白的丧服,一个个齐整整地跪在灵堂里,向前来吊唁洪长安的男女进行答谢。
“四海帮帮主方剑、副帮主李跃成到!”
“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家属答礼――”
“搏汉门门主刘霄、副门主专少到!”
“……”
灵堂里前来吊唁的男女,进进出出,灵堂外还有无数人在排着队等候吊唁。
赶来吊唁的这两千多人中,除了齐鲁省本省的一些势力和组织之外,还有华夏国其他省份的很多势力代表也都赶过来了。
这些人中,有帮会大佬、有集团公司的老总、有银行和医院等机构的负责人,还有很多戴着墨镜的知名人士。
这场葬礼的规模,比上午的寿宴要大得多。
“真是不敢相信啊,洪老爷子居然说没就没了,而且是以这么离奇的方式离世……”
“谁不说呢!兄弟盟的天,也变得太快太猛了,不知道这新上任的杨盟主怎么样?”
“这个年轻的杨盟主不简单,去年才刚加入兄弟盟,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成了盟主,而且据说洪老爷子的死,好像也和她有点间接的关系!”
“洪老爷子的死,当然不会就这么一葬了之的,接下来兄弟盟的天是真要变了,不知道冷柏和冷横烟又会有什么举动?江湖恐怕要风起云涌啊!”
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着,分析着洪长安的死以及兄弟盟接下来的举动。
天色早已经黑了,吊唁还在进行着,成群结队的人分批进入灵堂,上香,三鞠躬,然后走出灵堂。
等到吊唁结束,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灵堂周围早已经打起灯来。
“各位朋友,本人杨雨,在今天下午洪老爷子死后临危受命,被兄弟盟公推为新一任盟主,感谢大家对洪老爷子和兄弟盟的尊敬!”
一身白色丧服的杨雨,脸上带着泪痕,向面前的所有人深深一鞠躬,然后道,“本人还没来得及拜访各位朋友,却要在此请朋友们帮兄弟盟一个忙!”
面前的将近两千人,都齐唰唰地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兄弟盟前任盟主冷柏,当众击杀了洪老爷子,随后在冷横烟保镖的帮助下,与冷横烟跳船而逃,至今下落不明。兄弟盟决定发布协杀通报,请求各方朋友给予支持,协同
追杀冷柏父女,以及冷横烟的那位保镖,杜金山!”
杨雨红着双眼,向所有人大声说道。
“兄弟盟发布协杀通报,请各位到场的朋友,一定支持一下!”
高良也大着嗓门,向众人抱拳道。
这“协杀通报”的事儿一提出来,现场立刻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方剑,李跃成,你们四海帮是和兄弟盟关系最铁的盟友了,两位请表个态吧!”
高良向对面几步之外的两人说道。
“老高,此事既然兄弟盟已经……”“方哥,等等,容我一问。”李跃成忽然打断了方剑的话,接着向高良问道,“刚才杨盟主提到冷横烟的保镖杜金山?请问是哪位杜金山,是鲁山县欢喜山村的那位杜金山么
?”
“不错,就是他!”
杨雨点点头,替高良回答了。
“方哥,此事居然牵扯到杜金山了,咱们得三思啊!”李跃成说着,右手便搭上方剑的肩膀,低声耳语了一阵子,“在眼下的齐鲁省,杜金山可是一飞冲天的大人物,我看咱们四海帮还是按兵不动为妙,别接受兄弟盟的协杀通
报了!”
“嗯,有道理!”
方剑点点头,立刻向杨雨和高良说道,“两位,很抱歉,我们四海帮名下的很多酒店,和杜金山有密切的合作关系,这协杀通报恕不能接。”
“什么?”
高良立刻一瞪眼,喝道,“先前你们四海帮追杀帮里的叛徒,我们兄弟盟也接了你们的协杀通报,眼下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四海帮就袖手旁观了么?”“老高,之前我们让你们帮忙协杀的那位叛徒,只不过是一条蛇而已。而你们让我们协杀的杜金山,却是一条龙!我很希望你们能重新调查一下,那位保镖究竟是不是杜金
山?要不,我也可以联系杜金山,向他求证一下这件事!”
李跃成很有深意地说道。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说,四海帮不但不会接受协杀通报,甚至还会给杜金山通风报信。
“李跃成,你敢顶撞我――”
“高良,闭嘴,不必勉强!”杨雨立刻喝斥暴怒的高良,而高良也立刻低下了头。
看到这一幕,很多帮会的大佬们都一脸惊奇。
先前,杨雨可是一直称呼高良为良哥的,现在她刚当上盟主,居然就直呼其名了,而且喝斥他就像元帅喝斥小卒似的,高良也像奴才一样听话。
“刘霄,专少,你们搏汉门也和兄弟盟十分友好,这协杀通报你们能接吗?”
杨雨向两人问道。
刘霄和专少两人,正在低声耳语着,听到杨雨这一问,专少便摇头说道,“很抱歉,不能。”
“哦,为什么?给个理由吧!”杨雨微一怔后,问道。“好,我专少也是痛快人,就把话说到明处,杜金山是我打算交往的朋友,不是我打算对付的敌人!”专少很直截地说道,“以前我们搏汉门和兄弟盟交往,是看在洪老爷子和冷盟主的面子上,现在他两位一个离世、一个走人,都不在兄弟盟了,我们搏汉门恐怕也攀不上兄弟盟的高枝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