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我意气风发,虽然身上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但也算富甲一方啊。于是我就搬来这里,找了一个风水大师,他说这地的风水好,至少可以保佑我后代一路富贵,而且,这地方还有聚阴的功效,若是我一生行善,死了之后,还可以不去投胎,用鬼身转而修仙……”
“然后你就弄成现在满屋子鬼的状态?做了一个鬼大王?”
若水皱皱眉,这情节对不上啊。
“不是,本来的走向应该是那般的,不过后来”
“后来他娶了一妻一妾,一家人呢。”
“老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事情才不是这样的,虽然结果是那样,但是过程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齐白道急急道,
李正道嘴巴翘起,发出唏嘘之声。
齐白道没在管李正道这个杠精,继续道,“本来我只是应了媒婆,给我找一个八字相合,命格互补的姑娘,然后就找到了我夫人,当地的地主家的大女儿――柳卓尔,我两个人虽然不曾见面,就凭着那媒婆两张嘴皮子了解对方,不过那时候,你们知道的,都是那样,我们也没有什么抵触。”
“然后我就听说柳家庶出的二姑娘――柳卓雅,舍不得我夫人,在家里绝食,上吊的闹啊,我就想一个娶是娶,两个也是一样的,干脆都娶进门了,让她们两个人搭个伴。”
“……呵呵,”
大兄 d i e,真是看不出来,当年的你这么“善良”……
李正道哼哼唧唧的,却在若水颇具压迫感的视线下忍住了,没有出口。
闭眼感受了一会,自己天台处的蔫儿答答的柳卓尔,对方被困在自己弄的笼子里,
原本就好像一条端庄的咸鱼一样趴在地上,头也垂着,然后似乎是心有所感的对上了若水的视线,在又慢慢移开。
“然后我就娶了这么一妻一妾,日子就那么的过,我并不沉迷夫妻之事,反而更喜欢在伺堂念念经文,并不单是佛经。而她们两人,因为有一方才算是我明媒正娶的,所以难免就有所偏待,不过夫人的脾气很直,甚至说暴躁,然后时间久了,我就比较喜欢温柔小意的卓雅,在之后,卓雅就有了身孕,不过却被卓尔弄掉了。”
“啧啧,就两个人后院也能着火。”
这会没有李正道,换着若水来吐槽了。
“咳咳,听不听后续?”
齐白道沉浸在似乎并不久远的回忆里,闻言,有些接不上情绪,当即有些不悦。
若水嘿嘿一笑,齐老没有反应,得到了李正道的嘟嘴,
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徒弟不太孝道……
“再往后,夫人生了一个女儿,算是我第一个孩子,自然宠爱非常。于是,稍等她大了些,我就准备找一个先生来辅导她习字……”
“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柳岩松?”
若水眼皮子一翻,想起柳岩松黑化之前的一副老儒生的装扮,于是推测道。
“不错……就是他。”齐白道声音逐渐压低,有些悲怆之意。“我敬他是读书人,而且也还算是亲家的亲戚,行事都客客气气的,就算卓雅多多注意他,我虽然心下不舒服但还是顺着他,可料!卓雅她最后竟然想和那个老儒生私奔!肚里还有一个不知道谁的种!”
齐白道的声音拔高,几百年的记忆对他来说依旧尤新。
“于是我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过问我,就把他们抓住给乱棍打死了,不过,念着昔日还有些情分,我就把柳卓雅的骨灰给随意埋了一处,对外却是说把她弄在了伺堂,呵!我怎么会干那样的蠢事来玷污我的门楣!”
“而且你们知道么?本来他们是可以逃得掉的,不过那个老儒生竟然傻逼逼的跑过来,问我夫人是不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和他一起私奔吧!这样的话,竟然从这么一个从小读圣贤书的人口中说出!你们说可不可笑。于是,我本来就喜欢玄乎的道术,佛经,更加专研,想着他这人实在可恶就找了江湖上的术士把他炼成了我家这宅子的看护狗。而且还给他下了一个咒,让他以为自己一直是活着的,在这里面浑浑噩噩的过了百年。”
话到这里,齐白道是声音已经有些变化了,不复之前是圆润,而是有些反派是味道。
若水蹙了蹙眉,没有吭声。
“然后呢,那红衣女鬼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本来我只是找人把她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埋着,却不想那一块以前就是一块乱葬岗,怨气大得很,然后,她倒是成了厉害的鬼,方圆里的道士都治不了她,哎,这里,也都是造化啊。之后,她总是骚扰我们家,人命都丢了好几条,最后,我花了大价钱找了外面的人把她给封住了,嫌这个地方晦气,也就举家搬走了。我搬的那地,可不一般,是昆仑山脚下,厉害的人多着呢!然后其他的我没会,但是骗过孟婆的本事却是唯一有的,所以――现在我可不是当时是家主,而是齐白道。这会来,也算是要化掉一门因果牵连。”
“那你夫人呢?她怎么回事?她应该也没有入轮回。”
若水皱眉,
“哦,我不是说了么,后来我醉心研究,没时间管她,那一处正道不少,邪门歪道的可不少,就像改革那会的***,不也是这样吗?她估计也就是入了障吧。”
齐白道的这里口气平淡,似乎对那个自己曾经的结发夫妻一点不想多做了解。
听着齐白道这前后的反差之大,若水有些不对味的抿了抿唇。
“呵,活了再久,心不定,也就是个半吊子。”
李正道撇嘴,直性情。
“哼!”
齐白道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否认,李正道虽然年岁加在一起比他的小,但是成就确实是比他高。
“你既然迟早是要和这个女鬼斗,当时我求你,你为什么不答应,还跑了?”
若水回想起当初的害怕,对未知的彷徨,问道。
“啊,不知道,就是不想。”
齐白道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然后道。
一如既往的声音,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寒意。
若水接收到这个回答,目光也是沉了沉,然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这个女鬼该怎么办,今晚,阴气可不利于我们……”
“啊,这个嘛,看我当初让人特意加固的伺堂就知道了,重点就在这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