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嘛?”
这话不是若水说的,她现在嘴巴里还是塞满了饭,哪有机会说出这么口齿清晰的话来,
所以这话是若水身边的唯一一个算是知心的好友——艾克,
艾克皱着眉毛,看着走过来的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自己腰侧的剑把上,
不过却被身旁的若水按住了手,
若水挑眉对葛雷道,
“怎么了?知道下一个星期的擂台赛打不过我,所以现在就想来认输?你要是态度诚恳一点,我说不定会接受呢。”
说着,若水还咧嘴炫耀了一把自己一口闪亮亮的小白牙,和她那略有些黝黑的皮肤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反差时,把别人的眼睛闪的一愣,
“认输?哼!就凭你一个区区贱民,怎么可能会让我认输?!”
葛雷不屑的哼气,
若水单手摸上大花的鸡毛,对于自己这个贱民的称呼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若水只说不愧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总是骂别人贱民,一点新意都没有。
“那是当初谁被一个贱民打在地上,门牙都磕掉了半粒——你现在咧嘴让我看看,说不定还没长起来。”
说着若水就站起身来,手就伸出去了,看样子真像是要扳开对方的嘴巴,看看那半颗牙里面有没有长起来。
“呼!”
一团火焰空中凭空出现,挡在了若水的手和葛雷的嘴之间,
若水撇撇嘴,啧,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火了,当初她刚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经历和火有关的事情,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呢!
对于把弄得那么狼狈的火焰若水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而且想想自己要是想真正成为骑士,就一定要接受那个传说中业火的考验,若水也有一些头痛的,对火的厌恶感也就更深了一点。
本来就是一个不讨喜的魔法师,而且还是控火的,那就更加不讨喜了。
若水看向葛雷的目光越发的不喜,带着嫌弃。
葛雷本来对若水就没有多少印象,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是因为凯莉的话,所以他就去找对方不问理由的算账,结果被对方c h u i了一顿,由此结下梁子,所以对方在他这里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尽管并不是什么好印象,毕竟把他弄得这么惨的,只有小时候不听话,被父母打屁股的那段时光了。
“那行吧,你来我这里既不是看牙碰瓷的,也不是认输的,所以你到底想干嘛?”
若水将自己手上的筷子往一放,身子往后一躺,半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
就好像对方说啥子都不重要,对方说的话都是听听就过去了的那种。
“哼!当初第一次是我没有做好准备,下次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么轻松!”
若水不屑的笑了一声,
哪里什么准备没有准备的,当有人向你突然出击,你当然应该是及时反应过来,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而且如果说准备的话,她才是那一个最没有准备好的人好吧。
对方来找他,是一路上已经把气势给蓄足了,就差把她给揍一顿,但是,她则是在房间里对外界一无所知,对方找上门的时候,她只是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应该采取敌对模式,所以她就出手了,除此之外她又知道些什么呢?她又准备了些什么呢?
所以真没准备好,这些都是借口,为自己的失败,自己的丢脸所找的一个借口。
而强者从来是不屑于借口的。
对此,若水就骄傲是挺挺胸膛了,自己做错事了就从来不找借口!她是一个敢于正视,敢于挑战的勇士!
找借口什么的,不存在的。
压下自己的不爽,
葛雷看着若水看着他在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好像对方身在高位,而他在地上,对他有些不屑一顾,甚至嘲弄的意思。
“光是比赛自然没什么意思,我们需要加一点彩头。”
葛雷双手撑开,放在若水的面前,半伏下身子,
正面形成了一个以若水为中心的包围圈,从外面看起来气势倒是足的很,
若水对此,直接伸手在对方的手肘处,看似轻飘飘的一拍,
就突破这个包围圈,
葛雷抱着自己的被拍的手,脸都扭曲了,
“你!你个贱民!你”
“诶诶,贱民很好,贱民感谢你的问好。”
若水嘴角掀起,又看着葛雷那囧样,
“你一个魔法师不好好的搞远程攻击,在我一个骑士面前靠这么近,不就是明白的想被我虐吗?虽然你表达的意思很委婉,但是你放心,我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是吧?”
若水对着葛雷一笑,摆摆手,那一副谦逊的模样,就好像她真的帮对方做了什么好事情,对方感谢她却在谦虚的摆手,说着“这有什么都是小事”的屁话,
葛雷被若水这么的不按套路出牌而气得瞪眼,
毕竟骑士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了的,和它悠久历史一起的就是它一些固执,甚至说迂腐的礼节,其中有一项就是战斗前,就一定要和对方先行礼,跟中国上的先礼后兵类似,
所以若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不跟对方打招呼,突然出击的行为无疑是有违他们对骑士的认知,
当然,若水现在身份名号是一名骑士,但是她却是一名女性,这本来就和传统的骑士有些相驳,因此行为上在有一些不合理的,也就没有显得那么奇怪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显然若水,就是那一种不要脸皮,天下无敌的一类人。
“好吧,所以要加的彩头到底是什么?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赶紧滚蛋。”
若水从刚才的欠揍模样又恢复成了懒散的样子,单手支着下巴,似乎连说话都懒得开口,一只手拿着刀叉在吃得干净的饭碗里搅动,
“哼,我知道你不过是刚来圣光学院,在圣光学院里没有什么根基,唯一有的朋友估计也就是你身边这一位可怜的没落贵族,”葛雷眼似带怜悯的看了一眼艾克,可是艾克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可怜,所以对于葛雷是眼神杀,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觉得自己不可怜,自己活得光明磊落的,那就是不可怜,他更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稍低一点儿,就会变得可悲。
这也是若水很欣赏艾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