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你要是想把那女鬼弄出来,就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正道看了一看若水的天台,摸着自己的两撇小八字胡,道。
“不了,我改变主意了,我就让她在我这里面呆着!”
不料,本来还一副风风火火想把这个女鬼提出来就一顿胖揍的若水却是摸着自己的头,阴恻测的笑了。
“……你想做什么?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李正道皱眉,
虽然若水被那位给庇护着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能意识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没事,没事。她在我这里面妥妥的!”
若水看出来了李正道眼中的不赞成,也差不多猜到对方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却是一笑,还拍了拍自己的前额,一副自信的不要不要的样子。
“啧,你要是这样的话——诺,把这个混着水喝了。”
李正道看了若水一会,扭头在自己随行的黄色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同色系的符纸,然后,拿到若水面前,那符纸突然间自燃起来,化作一小撮黑灰,被捏在对方的掌心,呈在若水面前。
“……我能拒绝吗?”
若水虽然知道这些会点道术的,都喜欢把黄色符纸烧成灰或者香灰让别人喝下去,但是对方让自己喝,自己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抵触的,于是她苦着脸。
“呵呵,你说呢。”
李正道高冷邪魅一笑,
然后竟然也不照着自己说的那样,然若水慢悠悠的调水喝下去,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直接堵到了若水的嘴巴上,一抖,灰全部倒进去了……
奇怪的是,这些灰并不粘口,一到若水嘴巴里就好像没有阻碍的一样,直接滑进了若水的喉间。
卡着自己的喉咙,若水道,“师傅,你不是说让我混着水喝下去吗?”
“哦,那是给普通的人的喝法,你不一般的——对于你这种顽劣分子,必须要使用粗暴的政策。”
“……”你就是一个脆皮法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粗暴。
李正道看着若水那差不多跟那黑灰一样黑的脸,不由得悄摸摸的笑了,诶嘛,
看着乖乖徒弟这么吃瘪,为啥子自己这么高兴呢?~
这样不好,为人师表的——哇哈哈哈!让你飙摩托车!还不是在我身后吃灰!~
看出了李正道的嘚瑟,若水瘪瘪嘴,没动静。
“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
这时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在高大乔木后的一间若隐若现的老宅子,
这通向那边的小路上,还有着一块块,整齐摆放的青石板,看着就有些年份了。
那边,虽然迎着光,却因为树木高大的原因,而显得有些阴暗。
真应了那一句话,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像这些地方都肯定有排列铭牌的地方,我们去他们的伺堂看看。”
李正道摆弄着手上的合金八卦盘,道。
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刚入门的,还没有摸到正宗门槛的门外汉,对此当然只是顺从。
将摩托车就停在一处,若水拎起车头上挂着的黄色口袋,
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有一些红色的朱砂,符纸,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里面也装了鸡血黑狗血之流,再还有就是糯米饭,驴蹄子之类的防僵尸用品。
不但如此,若水还特意带了两本复古纸线装的儒家经典,
毕竟古语有云,开卷有益,读书人身上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怎么说也是能避点邪的吧。
李正道依旧穿着当年初遇若水的一身黄色道袍,像只靠衣装的江湖骗子一样,手上拿着一个合金八卦盘,小小的厚厚的黑色眼镜都滑到了鼻翼处,一双鸡精鸡精的眼睛也不看脚下,反而紧紧的盯着八卦盘上的指针。
若水手上拎着黄色的大口袋,低头看着路,眼露疑惑,
明明是向阳的地方,这些青石板上竟然有一些绿色,湿滑的青苔,脚下不时爬过一些不知名的昆虫,竟然也不怕人。
就连一阵风刮过也是一阵一阵的,就好像不是自然界吹来的微风,而是身边有人快速走过带起的风……
没有其他的解释,若水是把这个归结于——阴家宝地啊,
呆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也难怪那个红衣女鬼可以在大白天里肆无忌惮的到处走。
不过——
若水皱了皱眉毛,像卖楼,做房地产这一行的,看一个地方,多少都会看一下风水,当初原主跟着大部队来这里视察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邪门吧!
而且当初按理来说,建筑工队都已经施工了几天,怎么这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样子。
这里如茵的绿草地上一点压痕都没有。
若水对着李正道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只听到对方头也不回的就说道,“你们当初来的时候不一样吧,那个时候阳气足的很,今天可是月圆,一些地方都宴请老祖宗回家的时候,一般这会阴阳两界的缺口都变大了,就连外面那大太阳的地方都会有一些阴测测的,更何况这里。”
若水点点头,
“好了,这回咱们进去可要小心了,这虽然是块宝地,可是不好闯的,你仔细了我的步伐不要跟丢了。”
走上一块较高的花岗岩堆砌出来的石阶上,抬手就是一道暗红色甚至有点偏向于黑色的大门,上面两个暗金色铜兽头口中衔着两个圆环,两双兽瞳瞪得老大,炯炯有神。
李正道回头看了若水一眼,声音郑重。
若水也明白,虽然招惹红衣女鬼的不是她,但是她用火烧了对方,这个梁子也是结下来了,今天什么的成败在此一举了。
既然若水也是一脸的郑重,李正道这才点点头,转身将手放在了圆环上,并没有急着用力而是轻轻的扣了两下,
顿顿的金属相碰的声音随之传出,不过并不十分清晰,反而是从悠远的地方逐渐传过来似的。
“这事告诉这家主人,有人来了多少也算一个礼节,如果不是一些极恶极恶的鬼怪,这点还是要做的。”
李正道一边将门轻轻的推开,一边恻过头对若水说道,
若水扬了扬下巴,随着门被逐渐的推开,她也绷紧了自己的下颚。
什么异样都没有——
尽管如此,两个人都没有放松警惕。
李正道一双粗布鞋在原来的花岗岩石阶上磨了一磨,这才迈脚走进去。
若水紧跟其后。
两人走到里面,只能蹭到一点细微的阳光,看清里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