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今天不用去圣下那里吗?”
依旧是在熟悉的凉亭,吹着徐徐拂过来,带点微燥的风,
紫鸢站在一旁为若水续上一杯新茶,见着正聚精会神看着野史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若水,道。
她记得若水,可是说过昨天没有,遇到醒的圣上。
又翻过了一页纸,若水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上面的蝇头小字上,闻言,头也不抬的就道。
“现在这个点他们应该还在上早朝呢,”
“可是现在已经辰时了,怎么会还在上早朝,”
“都已经辰时了?”
若水将头抬起来,皱着眉看着外面,已然变得金黄耀眼的阳光,
“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这么晚了吗。”
“难怪说有些人看书看到废寝忘食的,当初我还不信,现在倒是有这种感触了。”
若水放下书,扭了扭自己有些酸涩的脖子,一旁的紫鸢见状,当即慢步走过来,一双手就扶在了若水的脖子上,轻轻的力道适中的揉捏着,
舒谓的叹息一口,若水任由责任在自己脖子上按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紫鸢,你知道从这里到的大理寺,大约需要多久吗?”
若水突然发问。
紫鸢思索了一番,“到底是已经出了京城,算是城郊那边,如果是骑马过去,大约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是么……要三天呐。”
“怎么了,殿下是想去大理寺求些什么符吗,确实大理寺的符纸确实很灵,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夜兼程的跋山涉水,就为了去求一道大理寺的符咒,回家保平安。如果是这样的话,奴婢是可以效劳的。”
“符?”若水挑挑眉,“如果是符的话就不需要了,改日你给我弄些朱砂黄纸来,本殿下来做你的护身符。”
紫鸢轻轻的应声。
“再说了,我倘若真的需要求什么符,让你去了,我的诚意又体现在哪里?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也是,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哪里是周到,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若水被夸的一笑,这小丫头总是把自己想的那么好。
“殿下所言极是。”
“好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点了,我们也快些回去吧,不然留着苳京一个人在乾坤殿怕是要孤单了。”
若水眯眯眼,
又想起了早上那一件衣服。
那上面可是有些……古怪。
本以为这一路上会像往常一样,一路直达乾坤殿,没什么其他的事情,
却不想,若水才走几步,就遇上了一袭华袍的骞贵妃。
只见对方看见自己就怒气冲冲的,那样子似乎专门是为了找她而来。
不过想来对方应该真的是为了找她,不然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早上事点左右的太阳,那也是毒辣的很。
我没有几个妃子愿意顶着这毒辣的烧灼着她们娇嫩皮肤的太阳出门,这晒一晒,那皮肤档次可就下了好几个档次,喝多少老母鸡汤一时也补不回来呀。
可对于皇上的宠爱,这可是挣一时,便是一世,争分夺秒的事情,可不能懈怠了。
“呦,骞妃娘娘,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若水拿着手上的扇子,挡着额前的太阳,眯着眼看着对方。
“哼!大皇女殿下,本宫来找你,你真的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哪能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当然就不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事了。骞妃娘娘莫不是拿我来寻开心的,我又不是那些天上的神仙,掐指一算,什么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大皇女殿下,你不需要跟本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我哪里有装模作样,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骞妃娘娘,你虽然眼睛小,但也不能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当我看不见你的眼睛嘛,你的眼睛虽然小,但是我眼神好,我还是看得见的。”
“你!大皇女殿下,本来我还是敬着你的身份对你说话多少有些客气,可是你居然这么说本宫,若真是要论其尊卑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娘娘!”
“叫你娘娘又如何,你不是照样叫我殿下吗。再者,我只是叫你娘娘,又不是叫你娘亲。说起娘亲,你也只是一个姨娘,在你这上可还是有皇后娘娘在掌着凤印呢!”
若水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束缚住自己性子的人,被对方这么堵在这路上,太阳直直的射下来,虽然有扇子挡着,可是这热量还是传遍全身,让人心里燥的慌。
而且太阳这么晒也是有辐射的好不好。
这个女人自己不爱惜自己也就算了我,她可还是一个要过着精致生活的猪猪女孩呢!
“你!王二丫!你可是过了!”
“过了?本殿下可是实话实说,你上面可不就是有个皇后娘娘吗?难道你不承认,莫不是你争宠已经争斗到这种明面上来了,一点都不顾尊卑贵贱了?!”
对方的声音大若水的声音比她更大,字字落实,铮铮有力,首先从气势上就把对方压下去了。
“皇上,我们不过去吗?”
王公公一手端着自己的拂尘,将手拢在袖子里,摆好姿势,弯腰对着旁边的齐权道,语气里有些担心。
“不用,不过是小吵小闹罢了。”
齐权摆摆手,就站在高楼上看见在下面争吵的两个人,倒也不是说争吵,只是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而且,底下的地方虽然说有着各色花花草草,凉亭水榭,但依旧是比较空旷的,此时如此烈日之下,又只有两个人,各自带着身边的下人,光是战立在那里也是比较显眼的。
若水今日的发式依旧是紫鸢为她弄的那个,又穿着寻常女子的衣裙,如此一看,倒是褪去了几分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温婉和娇柔,倒是真有几分像她的母亲了……
而若水此时虽然只是将扇子抵在头顶,看不清神色,但是从她挺直的背脊上可以看出她的气势,要明显强过那满头珠钗的骞妃,这倒有几分像他了。
眼睛里带着一些笑意,但转瞬间又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之色,压低浓厚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中划过一抹纠结犹豫。
真的……真的要那样吗,
如果那个人说是假的呢,可是,只要有一丝机会,自己就不应该放弃。
那,可是他的佳佳啊……
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总归要有东西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