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弟――救救师傅啊!靠妖了,老东西你也快点啊!”
一声急促的呼喊带着奔跑时的颠沛传入若水的耳中,
若水皱皱眉,反手就是一张镇阴符飞了过去,
这玩意只对阴物,鬼物有作用,如果那鬼物能力强那么威力虽然大,却不会明显,对象如果单单是人的话,是没有影响的。
虽然已经被这些鬼玩意一次又一次的用着自己记忆里的李正道的身形或者样子来迷惑自己,若水却都是留一手的去试探,
不过她就不知道了,为嘛每次都是双人组队,她对于那个齐老可是不熟的。
“诶诶!着了!你这徒弟怎么回事,我衣服都着了!”
若水坐在地上,听着那边的动静,只闻一个男声有些埋怨焦急,
“瞎咧咧啥子!我徒弟这做的是最明智的选择!谁让你不仅学艺不精还不知天高地厚,变成了一只酱油鬼也是活该!”
李正道不屑的道。
变成鬼?
若水皱眉,什么情况。
酱油两个字是个形容词可以直接忽略……
也没有让她疑惑多久,四边的空气一阵浮动,就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黄袍高瘦,帽子都歪了,另一个浑圆壮硕,光溜溜的脑袋,
因为持久使用过度而有些僵硬的手又紧了紧手里的桃木剑,若水目光凌厉。
“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
胖的像个弥勒佛一样的齐老首先看见若水握着桃木剑走过来,当即举起手作投降状,
让若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些抗日剧,汉奸举起手,点头哈腰的,太君,自家人滴干活,不得不得杀滴!
“你们――”
“别看他,看我看我,我可是你师傅啊,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这才多长时间?”
李正道毫不怜惜的推开横在自己和自家徒弟中间的齐老,探出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
见若水皱着眉一脸的防备当即叽咕了两声,说着,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把有些宽松过长的衣摆往上撸了撸,露出和气质不搭的手表,似乎是要看上面的时间。
若水视线下移也瞧见了,那玻璃屏幕上都是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似的,看不清楚。
“诶,忘了,这些地方,这玩意可是要失灵的。”往自己的手表上拍了拍,李正道皱眉,手也不自觉的抹上了自己的两撇一翘一翘的小胡子,
若水见此景,警惕心已经下降了一些,叽咕时眼神乱飘,想事就抹胡子,这些都是一个人的习惯性小动作,如果不是本人做出来的可能性极小。
“不会这个鬼地方还时间错乱了?”
李正道抬眼瞄瞄一脸冷静、漠然就好像是个陌生人的若水,又嘟囔道。
若水眸光微闪,轻启有些干裂的唇瓣,“师傅?”
“诶嘛!你没事嘛!”
听到若水的话,李正道眼睛一亮,上前道,顺势拍了拍若水僵硬的肩膀。
“师傅,你看你给我的八卦盘好像发光了刚刚。”
若水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八卦盘拿出来,伸到李正道面前,
她试探过了,无论大小强弱,只要是阴邪之物,见到她这个都会有些躲避,但目光都会有些狂热。
见对方一点不犹豫的凑近,伸手在上面摸来摸去的,一点不忌惮,眼神也很正常,终于舒出了一口气,相信了对方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师傅了。
于是在这么一个阴森可怖的鬼地方,到处布满了胸肌(凶机四伏),终于等到一个和自己同一边的人,若水顿时有一种另一个层面的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之感,一时间情难自禁,“深情”道,
“师傅!”
“乖徒儿!”李正道也感慨的回应,
“师傅!”
“乖徒儿!”
“师――”若水还想肉麻一会,就被对方一脸嫌弃的摆手制止,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你有啥事,抽什么风啊?”
“……”老头,老娘难得这么正经的称呼你,你就不要这么破坏气氛好不好?!
你造么,你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我以后在这么有感情的称呼的机会!
“师傅,这个、怎么一回事?”
于是被李正道打破了自己深情的若水,端着僵尸脸瞥着一旁的齐老,声音平直,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小姑娘,我是前预定的南派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华山派首……”
齐老很牛逼的把自己夸了几句,再要继续往后说,就被李正道给直接打断了。
“他就是一个到处偷师,学的多,学不精的半桶水道士,和尚,教父……”
“我只是想着学的多些,再把各个门派的精华全部融会贯通,综合在一起,成为我自家的独创绝学。”
齐老翻个白眼,为自己辩解。
“那么下一个话题,你是怎么死的,”
若水对此无动于衷,用自己的表情实力的告诉了众人她一点也不care,
“我就是那么死的呗,被鬼害死的,这个地方阴气浓,我死了灵魂也没走就被禁锢在这里了。”
估计是死的并不光彩,所以齐老对于自己死的过程含糊而过,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若水继续发问,
“我前几日,日观星象,祷告上帝,发现有邪肆作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我义不容辞的就来了那邪物的老窝,准备直捣黄龙,然后这里面没想到啊,啥子玩意都有……”
“……呵呵哒。”
若水面无表情的盯着齐老,半响才将脸上的肉挤了一挤,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师傅,他都成了鬼了,还带着他干嘛,扔回去吧!”
若水抬头看着李正道,一本正经的,
“诶别啊!别啊,我,我虽然成了鬼,但是有一句话不是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嘛,我虽然不算人杰但也差不多啊,怎么能把我独自扔下呢!你们能不能关爱一下新生鬼,他们都是辣么纯洁、脆弱……”
“我――呸――”若水头一抬一放,嘴里配音,表示了不屑。
“算了,我们怎么说都是当过一段时间同门的,到时候把他带出去,再送他去往生门吧。”
李正道摇了摇头,语气多少有些无奈,忧伤的仰头望天,
“只是,不知道我们到底还出不出的去……”
话锋一转,李正道扭头对着若水挤眉弄眼的,
“不过,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打听消息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这里的事,他知道的可是不少……”
“……”这才是留下对方的真正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