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
“我在,伴侣。”
“……我这是疑问句。”
“哦,那,我是?”
“……”
“仙长,你能不能把这蛇带走,看样子你很知道他老底的样子。”
天知道,若水面对着这蛇一脸“任你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我自会宠你的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表情根本啥话都没得说了。
“是么?”
虚空子看着半人半蛇美腻非常的荒芜,眯了眯眼睛,
“是啊是啊!虚空子师叔你快别卖关子了,说正题啊!”
诶呦我去,又是这个声音在跟自己过不去!
吹起自己嘴边的胡子,虚空子终于准备明里和对方算账了,不过一转头,看见的都是一张张认同的脸,又给憋回去了。
“带走他,我估计就不行了,荒芜是一种兽类的总称,而非一个名字……”
“伴侣,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就叫这个名。”
荒芜闻言,当即就把手搭到了若水脸上,让她可以直视他真诚的眼神。
“哦。”冷漠。
“呵呵,别急,我还没有说完,虽然是总称,但是每一个时代只会有两只这样的蛇,他们都叫荒芜,他们都需要找一个伴侣,来协助他们完成化形,在以完全形态相互争斗,直至一只胜出,吞噬另一只,便可直接跨越虚空,达到那传说中的仙境……”
说到后面,虚空子的语气中都带了些向往。
他们这样的修士要飞升何其之难,纵然努力,一丝不曾懈怠,也不一定会达到那个境界,
所以他们就需要机遇,天大的机遇,但这样的机缘又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么多人在争在抢……
哎,他此生无缘就是了。
“看你的情况,估计他是选择你作为他的伴侣了,那个可以帮助他化形的人。”
“不不不,不存在的。”
若水把自己是蛇头扭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不过你这样的情况也是很奇特。”
“就是就是,一个人身蛇尾,一个蛇首人身,说句实话,我觉得前者好看的多。”
“别躲了,他们遮不住你的。”若水一双红色的眼睛走来就盯上了把自己头躲在别人身后,只露出一个浑圆的身躯的清羽身上。
“啧,还真是毒舌,配你的蛇头。”
嘟嘟嘴,清羽站直了身子。
“哦。”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知道。
“仙长你救救我啊!”若水将自己的目标转向一旁玄衣飘飘的虚空子身上,声音凄厉,面无表情。
“呃,女娃娃,你冷静一点,我其实不是来和你话家常的,”
“话家常?那简单,奴家若水,有名无姓,七岁卖身,送入青楼,学艺十余载,一朝路茫茫,被捉扔迷阵,说要怨恨魂,我是玻璃心,上不得sai滴,好奇开竹门,就被这龟孙缠上了!老娘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变成了这个逼样!”
“……”这姑娘就是想借此说明自己的清白吧。
“我其实是来审问你们的,你们一个是能吸收血气的黑蛇,现在又确定是荒芜了,他天性凶残,世间罕见,而你体质特殊,能无限度容纳灵魂。”
“天性凶残?”
若水指了指那个动不动就可怜巴巴的蛇,
这话说的……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是的,只是他面对自己选择的伴侣会温顺一些。”
“哦,能让他换一个吗?”
“一旦选择了就没有更换的可能性了。”
虚空子摇了摇头,看着始终保持着小臂长的人首蛇尾的荒芜,
皱了皱眉,不过确实,这只和温顺。
他曾经在书上看过记载的相关文献,
动辄是一片尸山血海,百鬼哀鸣,空气都被凝结顿住了,就算温和些的,也是可以让稚嫩幼童止啼,而不是这样的――毫无杀伤力。
而且,一般荒芜一旦选择了伴侣,这个伴侣不一定是他深爱的,但他一定会对对方忠诚,而且对方一定是十分钟情于他。
这一对嘛,明面上来看,好像有点不对劲,难道那个白皮红眼的才是荒芜?那也对不上啊,还是文献有误?
“那仙长,能把我头变回去不?实在不行,变成他这样也成啊!”
若水僵着一张蛇脸,道。
不过却得到了对方无奈的摇头,
“这个,是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深,所以之间才会有这样的瑕疵。”
“这是瑕疵?这简直就是一个失误好么!”
若水都快做抓狂了,自己盯着这么一副怪模怪样的身子,还怎么去街上明目张胆的研究鞋了,
自己的鞋教还得等她多少个春夏秋冬?!
“这货就窝我脖子上窝了七天,对于我来说还是度日如年的恐吓日月!哪来的感情,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对于荒芜所知甚少。”
虚空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的。
“不过虽然少,但是以往出现的荒芜无一不是大邪物,不可留。”
“那他要是死了,我是不是也要一起?”沉默了一会,若水道。
“按道理来说,是的。”
“才不会,若水,你是我的伴侣,我不会让你和我殉情的。”
“哦,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仙长,快点为民除害吧。”
“……”这个套路不对啊!
“……”这个才是冷血生物吧!
“咳咳,女娃娃你莫要着急,我觉得书上说的也不全然是对的,我们也不能以为以前出现的是坏的,就这么直接否认他,虽然他之前确实是在和青云案同流合污,一个要怨魂,一个要血气,所以我们追击了多年才最终发现他们的据点。但是,由于目前他的表现又很良好,所以出于人道主义,我建议――女娃娃你们能不能在这里呆两年?我们观察观察,确定了,再放你们去四处游历,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有宿命之战。”
虚空子凑头过来,
想着,
说不定这荒芜现在还没有长起来,给他一个良好的坏境生长,之后就不会像以前的那些个一样,为祸人间,四处作恶,最后还能上天了。
若水试图眉毛一夹,没有,只有鳞片。
“我只听若水的,”荒芜皱了皱眉,他其实不太喜欢这里的灵气,跟他体内的相冲,但是他伴侣明显就有些犹豫。
“这个……冒昧的问一句,你们这是?”
“灵墟门!”
说到这里,虚空子就挺直了腰板,像一只骄傲的老孔雀。
若水眼里的竖瞳变得更窄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