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亭
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杏花亭深浓的边角上,气魄恢宏的亭阁装满着古色古香,幽静浪漫。
流画局促不安的一会儿坐,一会儿站,时不时的弄弄自己的发型,深怕哪里乱了。
等了一刻钟,流画往四周打量,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的有些生气,影亓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吗。
这么一想着,就准备离开了,她太失望了,叫她到杏花亭来,结果是放她鸽子,真当她好欺负是不。
影亓其实来了很久了,只不过在暗地里。看见这个女子东张西望,不时的观察,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说,流画姑娘才能不生气。
瞧见流画就要离开了,影亓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心下触动,蹙眉,迈步上前。
“流画姑娘。”
影亓蓦然出声,流画被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影亓眼疾手快拉着她的手,才没至于流画摔倒在地。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流画一见到影亓,火气上头,猛然推开他,抬起头眼睛里冒着熊熊大火。
影亓古怪的看着她,是她自己急着走路,忘记看路才会撞上自己的,怎么这倒是成为他的不是了。
不过,现在他是来道歉的,不是来吵架的。
“流画姑娘,我……”
“你什么你啊!叫我来聊一聊,结果害我等大半天!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流画的火气蹭蹭蹭加了三个热度,甚至有点不可理喻的样子。
“对不起,流画姑娘。”
影亓觉得黎姑娘性子挺好的,但是她的丫鬟怎么脾气这么火爆,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今个是来道歉的。
流画捂着嘴巴,一脸惊讶,“你、你……”
你给我道歉这是什么理?
影亓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刚刚见过影扶后特意去西街买了一串,黎姑娘挺爱吃的,小姑娘家的应该都喜欢吃这些酸酸甜甜的玩意吧。
“流画姑娘,是我不对。不该惹你生气,我给你买了糖葫芦道歉,你就别生气了。”
流画迟疑的接过糖葫芦,水雾弥漫着眼睛,“你……刚刚来晚了就是给我买糖葫芦去了?”
影亓点头,但是他并没有迟到。
轻轻咬下一口,有点酸,流画觉得牙齿都快酸掉了,眼睛也眯成一条线,嘴里却说着,“这糖葫芦好甜……”
流画这模样甚是可爱,小家碧玉的样子,小巧玲珑,特别是她头顶上佩戴的蜜色水晶钗,配合她微红的脸蛋,竟然意外的和谐。影亓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底有个地方软了一下。
“流画姑娘,我听影扶说,上次你给我送药,我没接受,你哭了,”影亓沉默了一下,煞风景冒出一句话,“影扶说,是因为你喜欢我?是吗?”
流画:“……”
啃糖葫芦的动作停下,死一般的沉寂,流画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她是喜欢这块呆木头不错,但是他居然赤裸裸直勾勾的说出来了!他不喜欢自己就是了,用得着这么来侮辱自己吗?
影亓只见一块红影向自己抛过来,那串没啃完的糖葫芦就直接挂在他的胸膛,他早已失去平时的灵敏,呆呆的看着流画姑娘跑出去了。
流画姑娘她,是又生气了吗?影亓一脸不解,自己刚刚没惹她生气啊。
影亓觉得自己好委屈,他把黏在衣服上的糖葫芦取下,咬了一口,顿时整个脸皱成一团。
好酸!
可是,流画姑娘为什么说着糖葫芦是甜的?
影亓着实想不通,女人都这么奇怪吗,她似乎有些知道,今日黎姑娘为何不理王爷了。
碧华苑
黎倾城在房里一个劲的练字,自己狂草,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墨迹一团一团的,纸张都被戳破,努力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暖书只敢远远的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为什么今天一个二个都这么奇怪。
帝子锦都看不出她在生气吗?为什么都不来哄自己?越想越生气,干脆把毛笔一扔,
“不练了!”
暖书小心的上前,递了一杯茶水给她,“小姐,喝口水吧。”
黎倾城把茶水接过来,咕噜咕噜两口就喝完了,暖书见势又倒了一杯给她。
如此牛饮了好几杯,黎倾城才停下。似乎这水才把她的怒气压下。
暖书默默地感叹,为什么小姐每次都把雪山毛峰用来牛饮,简直太浪费了。
研究研究自家小姐的神情,好像火气降下不少,暖书才开口,“小姐,今日入宫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我能遇到什么事?”
黎倾城疑惑的望着她,气已经发泄了,就是心中还有些郁结。
“小姐看起来很不开心。”
暖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黎倾城,心里有几分害怕。
“有吗?”
“有!”
看暖书信誓旦旦的样子,黎倾城顿时无语,她好像表现得太明显了,却又听见暖书道,
“小姐今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练字,流画今日回来却打扮得漂亮,不知道要干什么。小姐和流画今日都很奇怪。”
暖书一本正经,像一个老呆子,黎倾城噗嗤的一笑就笑了,不过,
“你说流画今日打扮得漂亮?”
“可不是嘛,”
见黎倾城对这件事情颇有兴趣,暖书像倒豆豆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我得知小姐回府了,便去提了一壶水过来,因为我去找小故要了点东西,所以从花信台那边走过来的……”
黎倾城第一次发现暖书这么啰嗦,她揉揉额角,“说重点……”
“重点啊,重点就是我在花信台那里遇到了流画,她居然舍得戴那根蜜色水晶钗,看起来她还挺开心的。”
蜜色水晶钗是流画及笄的时候,她、写琴和妩棋三人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专门去定制的,可以说独一无二,流画一直很珍惜,舍不得戴,就怕弄坏了,没想到今日她居然戴了,实在让她匪夷所思。
“这么开心。流画肯定是去见情郎了呗。”
根据暖书的描述,黎倾城又身为过来人,一语道破,亏暖书傻乎乎的还以为流画怎么了。
不过,流画的“情郎”,想起她的那次哭,黎倾城嘿嘿的笑了。
“啊?”暖书顿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