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楼缦杉把牌一丢,“不来了不来了!”
她和喜儿已经变成花猫了,而黎倾城的脸却干干净净的,楼缦杉负气的揪了一把黎倾城,“你这是故意诓我们,你早就会了是不是!”
扮了一个鬼脸,黎倾城悠悠说,“我又没说我不会。”
楼缦杉一噎,的确黎倾城没说过她会的。
这时暖书们已经把菜烤好了,依次把烧烤端上来,楼缦杉吸吸鼻子,“好香啊!”
“都快坐下来吃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大家已经饥肠辘辘了。
吃饱喝足以后,大家瘫软在椅子上,楼缦杉打了一个嗝,配合着她花猫般的脸,大家忍不住发笑。
“算了,我去洗脸了。”楼缦杉瘪嘴,招呼着喜儿去河边洗脸。
河边离这亭子还是有一段距离,黎倾城吩咐妩棋,“你跟着她们一起去!”
黎倾城半靠在柱子上,脚随意的站着,“写琴,你去把你的焦凤琴取出来弹两首吧。”
写琴点点头,去从马车里把焦凤琴取下来,焦凤琴是用深山中的焦乔木制作的,焦乔木做出的琴色泽鲜丽,声音清脆,是以做琴的底座一般都是焦乔木制作的。
写琴席地而坐,微微架势,半眯着眸子
,试了两个音。琴音缓缓而泄,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愉悦,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高雅,好像拨开云雾般的清晰。
黎倾城是听过写琴弹琴的,之前在绵绵下雨之时,有雨打璃瓦的清脆和干冽,这次但是整个曲调都是欢快的,只其音而知其人,听得出来写琴现在的心情很开心。
“噌”的一声,琴弦断开,焦凤琴嗡嗡作响,写琴的手指被琴弦划破,黎倾城刚想上前去,突然觉得不对劲。
空气骤冷,亭子四周团团被黑衣人包围,他们手上的大刀泛着寒意,三个丫头虽然害怕还是挨了过来把黎倾城护在身后,黎倾城心下一暖,定神数了数,大约有十多个黑衣人,看来是逃不脱了!
“小姐,你先走!”
流画声音颤抖,任不忘掩护黎倾城。
黎倾城走出来,走?她们能走得了吗?还好楼缦杉她们几个去河边了,可以免了一场危险。
目光寒炬声音陡然冷意,“谁派你们来的!”
她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魔熔教派来的人了,除了上次去平岭镇来追杀帝子锦的人,她几乎忘了她身上帮有武功秘籍的残卷,那个让江湖人为之疯狂的东西。
容不得她多想,黑衣人渐渐逼近,心跳加速,她能感受到写琴她们身上恐惧的样子,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你们放她们走,你们的雇主只要杀我一个,此事与她们无关!”
“小姐!”
几个丫头惊呼,暖书拽着她的,“小姐你别想赶我走!我不走!”
“对,我们也不走!”
黎倾城顿时气结,她并不是有多高尚,她也怕死,可是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而且她们现在出去也可以搬救兵啊!
“一个也别想走!”
冷不防冰冷的声音响起,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就想出手。
不知从何处飘下来一个劲装的人,长剑轻挑开砍过来的大刀,发出“嗡嗡”声响,黑衣人们交换几个眼神,这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们十多个人还是有胜算的,“杀!”
看着突生起来的变故,黎倾城拉着几个丫头躲在一旁,脑袋闪过无数片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敌是友!
兵刃相见,发出刺耳的声响。黎倾城分不清谁的武功更好,但是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人,那个人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尽的。
他们配合相当默契,深知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两个黑衣人交换一个眼神,朝黎倾城这边杀了过来。
刀锋迫近,带着肃杀和压迫,空气又陡然阴冷。黎倾城眼睛一花,暖书把她从亭子中拉开,写琴流画分别捡起一根木枝迎了上去。
“你们回来――”
黎倾城被暖书死死的抱住,哑着声音,两个黑衣人略感惊讶,挥刀迎上去,在他们看见,写琴流画就是不自量力。
用力扳开暖书的手,危险十足,黎倾城却反而冷静下来,她跑过去把两人拉住用力后一扯,黑衣人的刀带着锋利划过她的手臂。
鲜血涓涓流出来,额头冒着冷汗,疼得跌倒在地,“小姐――”
那个人听着这边的叫声,动作越发的快了,虽然他已经解决了两个人,但是还是另外几个人缠着他。
衣袂划破空气的声音,那抹淡蓝色影子与黑衣人绞杀在一起,那脸上的银色面具泛着寒冷的光,剑声和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十多个黑衣人瞬间倒在地。
见黑衣人都已经解决了。那人看了这边一眼,施展轻功瞬间消失不见。
黎倾城捂着伤口,冷汗淋漓,看着那走过来的人影。
几个丫头围过来,着急的看着她,“小姐。”
苏简眼角有些阴沉,抿着嘴不说话,把黎倾城扶起来在长凳上坐下,她抬头能看见那光滑的下巴。
“嘶,”苏简把她的划破的衣服撕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白色抹粉倒在伤口。
“苏、苏简,你总算回来了!”
苏简给她上的是止血药,药咬着伤口。黎倾城疼得快晕过去了。
“别说话!”
苏简黑眸更加深邃,声音里透不出威严。
“小姐――”
“倾城――”
从河边回来的几人看到倒地的黑衣人,脸色一变,飞快的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楼缦杉看着黎倾城受伤的胳膊,准备上前,却被苏简长剑挡住。
“你是谁?”
楼缦杉带着戒备的眼光盯着苏简,莫非是这个人。
“他、他是我朋友。”转头对苏简道,“让她过来吧。”
本来旁边的三个丫头留在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结果赶过来的妩棋也跟着掉眼泪。
黎倾城靠在苏简身上喘息,哭笑不得,“你们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不说还好,结果几人哭得更厉害,黎倾城只要忍着痛苦安慰,“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楼缦杉捉着她的手,愤愤道,“要是我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的,我一定抽筋扒皮!”
好累,也不知道她刚刚为什么能撑这么久,命悬一线的时候她脑袋一片空白,现在倒是安全了,却有好多想说的,她想见帝子锦,眼皮好重,好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