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城以为帝子息会继续说下去,说出那次七夕节见面的事情。
哪知帝子息认真想了一会儿,“或许是本王记错了。”
黎倾城不说话,帝子息也不再说话,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花花草草已经差不多凋零,寒风吹过,有些浸凉的冷,下意识的把手缩进袖子里。
帝子息注意到她的动作,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下,脱下来准备给她穿上,哪知黎倾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下子退得很远。
那个女人不是对他投怀送抱,居然会有人想躲开他,讪笑道,“本王可是洪水猛兽?”
黎倾城看他的动作就下意识避开了,听帝子息这么一问,询问道,“王爷怎么会是洪水猛兽?”
“如果本王不是洪水猛兽,那为何本王给你披风,你要躲开?”
黎倾城头皮发麻,帝子息还真是穷追不舍的询问,他果真不好对付,只好硬着头皮,
“王爷说笑了,倾城不喜用别人的东西,再说了,如果因为把披风给了倾城,王爷因此冻感冒了,那倾城罪过就大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帝子息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本王是习武之人,身子骨硬,不怕挨冻。”
说着就想再一次把披风给黎倾城围上,黎倾城连连后退几步,急着说,“王爷不可!王爷身份尊贵,倾城不敢造次。”
帝子息冷笑连连,把披风扔在地下,一步步向黎倾城逼近,黎倾城觉得越来越压迫,只好再次后退,却不想退到一个柱子,后背贴在上面,再也无路可退。
“不敢造次?”
帝子息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黎倾城吃痛的歪着头,“还请王爷放手。”
远处的写琴看得着急,没想到沣王真的对小姐下手,提着裙子就想跑过去,从诃拉着她,“王爷想做什么还轮不到我们下人去管,姑娘还是别去参合了。”
写琴听不进去从诃的话,只想过去救自己小姐,奈何从诃力气大,死死拉住她不放手。
黎倾城见帝子息不放手,一不做二不休张口就顺着帝子息的手腕咬去,很是用力,她都能闻到血腥味。
帝子息一甩手,这个女人居然敢咬他,手腕已经投出血迹,怒气上头,“你是属狗的吗?”
黎倾城恶狠狠地看着帝子息,“你是自找的。”
她不管了,什么王爷什么身份,她好言好语的说话,别人还欺负上头了,还不如把自己装成刺猬,谁敢碰她她就刺谁一身。老虎不发威真当她好欺负是吗?
帝子息没想到黎倾城这就被激怒,他见黎倾城用力的擦拭着下巴,好像刚刚他挨着她是多么脏似的。
火气上头,眼睛里冒着熊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准擦!”
帝子息很用力,力气也很大,黎倾城挣扎着像把手腕抽出来,“你放手!”
手腕上的那只大手纹丝不动,真的是够了,黎倾城用左手用力的朝帝子息的脸上呼去,太用力,她打人的手微微有些发麻。
因为左胳膊上的伤还没好透彻,刚刚又这么一用力,黎倾城倒吸一口冷气。
帝子息没想到黎倾城居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仅咬她,居然还敢打他,瞬间愣住,黎倾城乘这个空当从狭小的空间钻出来。
远处的写琴目瞪口呆,小姐她居然打了沣王爷……
从诃目瞪口呆,自家王爷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
暗处的人偷瞄一眼,随后朝未央宫的方向跑去。
“你说黎倾城把沣王爷打了?”
香嬷嬷惊呼道,没想到黎倾城居然敢打皇亲贵族,真是不要命了。
“本宫果然没看错人。”
皇后娘娘半躺着,黎倾城果然够大胆,还好自己先把她拉拢了。
“你可曾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回娘娘,奴婢怕被发现,离得远,未曾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小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当时她也被震惊了。
皇后娘娘挥挥手,示意她下去。黎倾城既然能够打帝子息,足以证明黎倾城不是贵妃那边的人,这样的话,她就安心了。
“黎倾城你好大的胆子!”
帝子息怒不遏制,他活了二十四年,居然会被女人咬被女人打!
“倾城也是找王爷借的胆子,此事也是因王爷而起,还请王爷恕罪。”
帝子息现在就想一头暴怒的狮子,黎倾城隐约有些后怕,这里不能久待,得离开才是。
“王爷没什么事的话,倾城先告退了。”
丢下这句话就落荒而逃,走到写琴旁边,“我们走。”
从诃还没反应过来,等人走后才跑到帝子息旁边,担忧道,“王爷……”
帝子息突然笑起来,盯着黎倾城离去的方向,有意思。
从诃心肝噗通的跳着,王爷右脸上有微红的手指印,而王爷还诡异的笑着,这画面看着有些害怕。
黎倾城带着写琴从一跳小路快步走出来,发现后面没有人跟来才松了一口气。
写琴有些后怕,忧心忡忡,“小姐,你刚刚打了沣王爷,他不会报复你吧?要不要我回去告诉王爷?”
反正打都打了,当时应该没啥人,帝子息肯定不会到处宣扬他被一个女人打了,这样岂不是很丢脸,帝子息会不会报复她就不知道了,不过有影音在暗处保护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别,先别告诉帝子锦,”黎倾城阻止道,她不想帝子锦又为她担心。
“什么事别告诉我?”
黎倾城转过头,帝子锦一身白衣,在这萧条的景色中添了三分淡致。
“帝子锦!”
黎倾城快步的跑过来,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儿?”
“我见小姐去了未央宫很久没有回来,我等不下去了,就从十一殿下那里出来,结果正好遇上了王爷。”
黎倾城才看见帝子锦身后的流画,刚刚看见帝子锦太激动,居然忽略了他身后的人。
这里是去未央宫的必经之路,难怪在这么大的皇宫帝子锦可以找到她。
“你还没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什么?”
刚刚她和写琴的话准是让帝子锦听了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支支吾吾,“我……其实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