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做公主也很不安全。”李乐安后背发寒。
陈曦失笑,“骗你玩儿呢,还真信。”其实也是事实,不过看样子大齐还没那么快亡,想了想她又道:“不过,公主,虽然大齐稳如泰山,但公主只有一个,站位还是要选好的。”
“当然,还用你说,母妃早就跟我说了,将来七哥……”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捂住嘴,“你不许说出去。”
“不会的,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救唐淮征吧。”陈曦失笑,看来慧妃在下一盘大棋,而李乐安是知情的,不得不感叹慧妃大气魄,这种事都能让李乐安知道。
“陈曦,你说咱们救下唐淮征和赵楠靖,他两会不会站在我七哥这边?”既然说出来了,她也不打算瞒着,反正陈伽年是支持慧妃的,没道理陈曦跑去支持皇后。
陈曦想了想,“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两政见与我爹一样,兴许会吧。”
“那就赶快救,对了,要怎么救?”李乐安像只山里的猴子,精力充沛得令人发指。
“琼华姐姐受了伤有些可惜,不然她动武,咱们也多一份保障,不管了,走,去找蔡夫人。”陈曦明白时间不等人,要争分夺秒,晚一分说不定唐淮征就能遇险。
虽然记忆里他是多年后才战死,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变故,万一变故发生,届时后悔莫及。
蔡夫人现在是真有些后悔莫及,当初就该听钟梨的,后悔的同时也气陈曦一行人,书院派出来体验生活就好好体验,非得将平州搅乱才罢休!真是祸害精。
当下人来禀报,“夫人,陈姑娘、公主求见。”
“不见!”蔡夫人第一反应就是不见。
“陈姑娘说老爷要给她们奖励,答应她们去库房取三样东西。”下人又道。
“老爷的意思?”身为蔡亟思的原配夫人,两人默契还是有的,她皱了皱眉,“既是老爷的意思,就带他们去。”
“是。”
陈曦以为不会见到蔡夫人,没想到她压住心中的怒火亲自带她们去了蔡家库房,库房很大,是单独的三进院子,“这片屋子放金银首饰,这片放金子裸银,这片是玉器,这片是古董字画,这片是布匹,那边是新粮,自己挑吧。”
陈曦第一次进入超级大世家的库房,她以为只是个屋子,放些值钱的,没想到进去后是三进院子,人家的金子银子是论一片屋子放的……
“看看古董字画吧。”陈曦道。
李乐安无所谓,反正她什么都不缺。
蔡夫人看一眼陈曦,随即释然,杜家富可敌国,她自然看不上那些钱财,而古董字画却要高雅得多。
陈放古董字画的地方是一个宽敞的大屋子,上好的花梨木架子被当做架托,将古董字画架在上面。
能被收藏在此处的,无不是历史名流的真迹,陈曦丝毫不怀疑有仿品,她仔细看过去,最后在最里面的一个架子前停下了。
蔡夫人微微皱眉,陈曦此刻所看的是屋子里最值钱的收藏,不等她说话,便听陈曦道:“这是家训,好像是周公的手笔,就它了。”
蔡夫人出身书香世家,别的也便罢了,这家训可是多少家族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凡有点家底殷实的人家都会装模作样的将家训挂起来以告诫引导后人,而周公亲笔写的家训不光是家训,还是礼记。
周公此人,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孔子之前,黄帝之后,于国有大关系者,周公一人而已。
可见其历史地位,他的亲笔家训,不可用价钱来衡量,陈曦没想到在蔡家能看到这种传说中的好东西。
当然,能被如此保存起来的东西,绝对不是仿品。
蔡夫人的心在滴血,但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不给有失颜面。
“给陈姑娘装起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一张破纸……陈曦咱们只能拿三样东西呢。”李乐安皱眉,痛心疾首的道,“这种东西看起来珍贵,其实保存特别麻烦,一有不慎就毁掉了。”
“这就选这一样,其他两样你来选。”陈曦含笑道。
“好啊,我不要这些古董,我要金子,出门在外,金子比什么都可靠。”她倒不是俗,只是说了实话,出门在外,确实金银最可靠。
陈曦点点头,她没意见,蔡夫人也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李乐安又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对方可是公主,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从古玩字画的库房出来,李乐安偷偷对陈曦道:“你眼睛真毒,我方才看蔡夫人脸都青了,我若是再拿两样,她怕是要吐血。”
陈曦失笑,“这些东西蔡家放了多年,怕是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两眼,当然要吐血,不过还是公主考虑周全,不然咱们又往死里得罪蔡家了。”
“走走走,多拿点金子,咱们这下是不是要赢了?”李乐安一想起要赢,整个人便兴奋不已。
陈曦摇头,“不一定。”
她这话刚说完,便有人来报,“陈姑娘,楼姑娘说约您一见,她在后花园亭子里等您。”
陈曦闻言与李乐安对视一眼,礼貌道:“好,劳烦转告楼姑娘,让她等等,我片刻边去。”
那禀报的下人躬身下去,两人又对视一眼,李乐安压低声音道:“她要做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她这是要分杯羹。”陈曦琢磨着楼星月坐不住了,她心底其实很看不起钟梨,然而此次钟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不但有美貌,还有智谋,这让楼星月怎么忍?
李乐安听了点点头,并颇为唾弃的道:“她怎么好意思?”
“不要小看部分文人的脸皮,厚的时候比城墙还要厚,而且最擅长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且去听听她要说什么。”陈曦倒不惧与钟梨、李乐安这样的人打交道,但楼星月不同,此人狠起来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