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一见柳云歌,马上拉过对方的手道:“蔓儿,你跟娘亲说说,那日你去定安侯府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柳云歌被问的一愣,随后皱着眉头道:“没甚不妥啊---”
贺氏一见,气鼓鼓的道:“哼,这是个什么人家,居然注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原本念着昭华郡主救了你,刘侧妃又素有贤名,以为她的外家是个好人家,没想到竟是这般龌龊之人。”
柳云歌听的云里雾里,结果就见贺氏继续铁青着脸道:“蔓儿,以后你可得小心定安侯府的人,要是对方下帖子能推就推了吧。”
“我家蔓儿才不过金钗之年,居然就打起了主意,呸,当我人傻看不清楚吗?”
“堂堂一侯府,居然跑来巴巴的求娶你去给他们当填房,不过是看中你既会管家又可生财罢了。”
“那个什么世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发妻尸骨未寒,居然就惦记起新人了,呸---”
“既然来提亲,也不像样的请个正经的媒人过来,居然就找了这么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来,真当我柳家无人,都可来欺负的吗???”
“原本以为,能生出刘侧妃那样八面玲珑,温柔贤良的人来的人家定不会错,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
贺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柳云歌听着听着,也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定安侯府来她家提亲了???
居然还让她去给当填房???
说真的,柳云歌还是挺吃惊的,不管咋说,那也是侯府啊,勋贵之家,她们家已经跟建安伯府分家了,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京官,还是那种没啥实权,动不动就要被百姓骂的京官。
这样的品级,在汴京一抓一大把,真不是什么稀罕人家。
要说侯府来求娶,已经十分难得了,虽然请来说亲的人,身份不是很贵重,但是,跟她父亲柳正泽即是同僚,人家还是功勋之家的夫人,在身份上确实也算匹配。
奈何贺氏心气高,根本看不到这些,觉得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柳云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贺氏说了半天,总算把这口气出了,这才给她从新斟了一杯茶后道:“娘亲---”
“跟他们生气做什么,气坏了身子可就吃了大亏了。”
“那日说来也巧,我正好跟着昭华郡主去拜见老夫人,谁想到定安侯府的世子竟也在。”
“说真心话,这定安侯府世子爷也是个出类拔萃般的人物,看上去不错。”
结果柳云歌这话一落下,贺氏顿时就急了,一把拽住柳云歌的手道:“诶呀我的蔓儿,你可打住吧,这话千万不可乱说。”
“你可是有婚约的人了,这话要是让萧世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这男人啊,有时候心眼比针鼻儿还小呢---”
柳云歌听完一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娘亲,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贺氏把脸一板道:“那也不能说。”
柳云歌无奈道:“好好好,不说不说,反正以后也没机会见面了。”
贺氏这才把心放在肚子了,待冷静下来,又有些后悔起来。
这定安侯府的亲事虽然她看不上,但是,不得不说,也是个好亲了,她怎么就这么冲动直接把人给撵出了门呢。
她到不是担心柳云歌和萧止的亲事儿会黄,可是,就算含糊不清一番,也能让萧世子看到,她们家的蔓儿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不是吗???
失策啊,失策---
对于贺氏的懊恼,柳云歌也真是没法子,算了,由她好了。
不过,想到定安侯府居然能来提亲,她还是有些意外的,想来也是,从细节就可看的出来,定安侯府的财务状况怕是不太好,不然又怎么会求娶她呢?
想着想着,柳云歌不由得嘴角轻翘了起来。
这些天她都在为两国使者献美人而发愁,可没想到,这美人还没有着落,到是有人开始撬起了萧止的墙角。
想到萧止听闻此事后的表情,柳云歌就忍不住心情愉悦。
多日的阴霾一轰而散,哼着小曲回了院子。
相比于柳云歌这么好的心情,荣安伯府三夫人可就别提多阴云密布了,这简直是耻辱---
她保了这么多年的媒,还是第一次被人给撵出门来,简直丢尽了脸面。
而更让她糟心的是怎么跟定安侯府交代。
当初她可是誓言坦坦的说这事儿能成的,现在不是打脸吗???
啪啪啪的,想起来就疼。
可谁能想到柳贺氏居然这般极端,不就是一个女儿嘛?好像谁家没有似的,感情就你家女儿金贵是咋的???
荣安伯府三夫人越想越生气,随后二话不说,也不回家了,直接就奔向了定安侯府,一进门就跟着侯府夫人哭诉了起来。
说贺氏多么蛮横不讲理,一点规矩都没有,一听说是定安侯府去提亲,人家脸色刷就变了,根本就看不上---
更是嫌弃让女儿去做填房,这还不算,她不过是多说了几句好话,贺氏就命人把她扫地出门,别提多粗辱不堪了,这样的人家怎会是良配,云云----
说了一大堆,还把自己说的十分的无辜,好吧,说真的她是有点无辜,可是,谁让她遇到了贺氏呢?
那就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性子风风火火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萧止跟柳云歌的亲事,贺氏也不至于如此。
就算心里不愿意女儿去给人当填房,可是,脸面上还是要顾一顾的,她到不是怕别的,估计,别的她也想不到那些,比如闺誉啥的---
她不过是担心,万一没有更好的亲事,岂不是耽误了自家的女儿。
然而,有萧止这么个千好万好的准女婿在前头顶着,自然在看定安侯府的这个亲事就十二分的不顺眼了,在家上荣安伯府三夫人说话怠慢不屑之语,顿时就发飙了。
而且,她也不怕会传出些什么风声,有萧止在,她怕什么,自己媳妇儿都被人惦记了,萧止能忍的了,那才叫怪了。
果不其然---
萧止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先是震惊,随后就是一脸的恼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