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武想不通,为何南帝会突然接见自己,只觉得机会难寻。便向其说明来意,递上了神荼手书。想到昨日的情形,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结果还未等他解释,无涯便应了下来。
轻哼一声:“既然她不愿我管,那本尊便遂了她的意。”
长武皱眉,尊主此举竟不是与南荒同盟?听南帝话中之意,竟是让南荒置身事外?难道・・・・・・。南帝可能不了解,可长武却知道此时西荒的情况绝不是尊主、或者是西荒一荒能够解决的。再说两荒的姻亲必定是北帝搞的鬼。
想到此处长武再无逗留之意,向南帝请辞,便离了此处,日夜兼程赶往西荒。
长武一向稳重,此时步伐慌乱想必西荒情形已是十万火急。可偏偏,阿荼你竟不愿我插手,难道我俩的情谊之是我一厢情愿吗?
哎・・・・・・!
沉重的叹息响起,苦闷又无奈,那道身影就那般立在那处,如同一尊石像,仿佛要站到地老天荒。突然那人动了动,目光望向西方,浓厚的气息由鼻腔哼出。迈开腿便向外走去。
“你真的要去?”
蓝衣男子由屏风后走出。双目清明,道出了他的意图。见其不言语,看着他手中那封信。只见信上郝然两个大字“勿动”。
“这样你还去?”
男子不语,只是起身往屋外走。
刚出了门,身后隐约有一道蓝色衣角映入眼帘,转眼便掩入风中。
长武还没走出多远,便见南帝追了上来。长武也大致明白了其中意味。两人一言不发,但眼中尽是了然。
“多谢南帝!”
南帝颔首,算是应了长武。
两人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却一心往西荒赶,离大婚之期只有两日而已。
西荒神山之上,婚礼还在紧锣密鼓的张罗。要说没有发现其中蹊跷那是绝不可能的。这一片忙碌的景象,分外刺眼。作为名义上的西荒之主,自己全然不知西荒竟有这么多人!
红衣所过之处,侍女手持红绫翩然而至,福身行礼。
“主上!”“主上!”
神荼并不言语,那些称自己主上的人恐怕早就魂归幽冥。
红衣女子早已淡出众人的视线,却还是留下了一阵惊叹。
“如此绝艳,难怪不得!”
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旁的女婢连忙出声制止:“竟敢讨论这个,你不要命了吗?”
经这么一提醒,方才想起尊上的禁令,惊恐的捂住嘴,四周张望,见没有他人这才安了心。便连忙离了此处,赶紧去将手中的红绫挂了上去。
这一路上的小道消息神荼可没少听。一路羡慕的眼光像芒刺一般。虽没有确切的信息,但这一片喜庆的样子,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西荒有喜。
这不!就连大殿上都是一片火红。一路向大殿而去,没有遭到半分阻拦。
门前侍卫见神荼前来,赶忙上前为其推开大门,向内通报:“尊主阿荼到!”
听到通报,屋内那道身影一愣,本在批阅文件的手一顿。下方之人见此,立马退到一边。神荼走上大殿,双眼直直的看向无狱。
无狱这才放下手中判笔,向下看着殿中那人,轻吐出一句话:“先下去吧!”
立于一旁的恢于,立马会意。向无狱行了礼便离了大殿。走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传说中的真神阿荼。不知是哪般姿容,才会让尊上如此深陷无法自拔。
一抹红衣,面若桃花,唇若朱丹,眼中寒霜万年不化。这般美人,也怪不得。
突然,恢于如针芒在背,这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坐上那位。哪还敢四处乱看,连忙收了目光向殿外跑去。
本以为这几日都不会见到她,没料到她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心里有逃避,但更多的是期望。虽然已经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但是还是妄想她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能露出一个欣喜的模样。
看着上座那个呆愣的人,神荼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一阵轻咳,那人这才回过神来。
也不愿与其逶迤:“现在西荒是你的你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个我管不了。但是你莫想要要求我做什么。”
听到此话,无狱脸色一暗。低垂的眼睑,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忽而轻笑:“西荒是我的,那在西荒就是我说了算!”
神荼皱眉,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人不怒反笑:“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想着路过的那片火红景象,神荼脸色一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她这样子,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吗?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不适。无狱想着也许是她不情愿的样子,让自己不适。
想到这里,一句话已经由他口中说出:“你放心吧!明日的大婚,四荒的女子都会羡慕你的!”
听到他的答案,神荼却是一番平静。自己自认为与他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这么做又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她如此平静,无狱皱眉,不知她在想什么。难道她现在不应该是一脸不愿意吗?为何如此淡漠。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四荒之内人人羡慕婚礼!”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离开了大殿。方才离开了那人的视线,神荼便觉得自己一下没了力气。自己也不知方才到底说了什么。现在只想着明日,明日分明就是四荒大站之日。北帝说,明日是他与我的婚礼,莫非,神魔大战的导火索竟是这场婚礼。
神荼不愿多想,只愿南荒东荒千万不要插手,这样起码那事不至于发生。
可是一切真能随她的愿吗?
长武这一去还未回,就连女魃也没了音讯。
如若敢不回来,只希望他们明日都不要出现在西荒。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就算离开,也只是回归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切,神荼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见了那般火红的景象,也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只看明日了。
果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北帝也不在顾虑什么了。自己刚回到寝宫,北帝的凤冠霞帔早就已经送到了那处。
伸手轻拂过一片衣角,没有想到明日便是自己的婚礼,以前未曾想过,现如今也没有欢喜。只是平静,心思也不在此处,明日的婚礼,在自己看来,根本就不能称作为婚礼,只是无狱为达目的的手段而已。自己在其中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