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
皇后向来是见好就收的人,钟离月早就知道自己终将是会落到个成为父皇母后手中棋子的下场,今日见着幕后的殷勤心中早已清楚一二,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命运如此之好,谁人不知西瑞的叶阳公子文武双全是这世间少有的好二郎,原想着这样的人物定是孤傲的,可也是这样的人竟然会相约自己一起读书,想来或许真的有可能相书上说的那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虺璩丣伤
花琼昇这边早就知道了皇上又要重新设宴一事,宫中的餐肴再好也抵不上七爱的手艺,只是早晚要经历的事情拖来拖去反而无趣,再者说,这老皇上在为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若是等到改朝换代的时候自己还在北乾的话,身份倒显得有些尴尬,倒不如趁着老皇上在位时将事情处理好带着唯爱回到西瑞去。
花琼昇知道自己若是再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七爱这边就是要行动了,只是不可否认的两人在事情的看法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自然地处理事情的手段也不尽相同,若是谁抢了先,着另一方自然是要吃亏的。
花琼昇瞧着前面带路的小太监有些不悦的问道:“还没有到荷悦王在的地方吗?早朝应该早就下了。”
那小太监回答的恭恭敬敬只说是一会便到了,也倒是巧了,这话刚说完便瞧着角门那里转出来个人影仔细一瞧还真的就是七爱嫘。
花琼昇瞧着七爱走想自己,面上有回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出来的真晚,等了你许久了。”
“谁让你等了,皇上上朝的时候你进宫,皇上下朝了你又张罗着要走,嫌麻烦也要有个限度不是?”七爱撇撇嘴,组在花琼昇的身前:“你这下是逃不掉了吧,皇上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将百官都锁在了这皇宫中,你也别想跑,就等着晚上皇上设宴吧。”
花琼昇将双手背到身后,首重是刚刚这下的桃花枝:“嗯嗯,设宴就设宴吧,吃顿饭而已,就是怕他们有别的心思。獒”
七爱嘲讽的一笑,微微转头看向花琼昇:“你是白痴啊,还是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睡眠不足反应迟钝,人家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就偏偏变着法子要请你吃饭呢,再说了,人家有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皇后娘娘不是带了个大美人去见你了吗,你也不是什么纯情的人,他是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
花琼昇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枝条半调侃的说道:“果然不愧是唯爱,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那钟离月却是少有的美人,不仅仅是如此似乎在文学上也颇有造诣,细细想想就算这身份上也是足以做西瑞的太子妃了。”
七爱眉微微上挑:“怎么,还真的看上了?想要娶回家去?”
花琼昇白皙的手指抵着朱唇貌似十分困扰:“呃,这倒是要好好的想一下,再怎么说也是政治联姻,再燃要将所有有利的条件考虑进去,再想想这为公主有没有价值。”
七爱呵呵的笑着:“你想的倒是深远,在爹爹面前总是一副好孩子的嘴脸,又总是给自己塑造一种冷热不近身的形象,原来是嫌弃那些个大臣之女身份不够,心心念念着想要套个公主呢,不过说来倒也是,你今年也已经是十又七岁眼见着十八了,不算小了,便是不同龄的都有了孩子了吧。”
“唯爱说的话倒是都有道理,可是怎么听着这语气总是有些不满呢,难不成是不愿我娶妻,心中嫉妒,可是吃醋了。”
“天下罐子里装的都是醋吗,我怎么就不能找点甜的东西喝喝,你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小瞧了我,你要娶个公主,我就不能嫁个皇上吗,你不过是个太子,我自然是没有放在眼中的。”
花琼昇妖孽的笑又挂在了脸上:“哦,这么说要再晚些年才能成亲了,我瞧着皇爹爹身子好得很,又是勤于政事,只怕这二三十年是不会从皇位上退下来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唯爱怕是已经人老珠黄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唯爱真的不怕那时候穿上喜服不比年轻的时候娇艳?”
“少自作多情,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谁也没有说啊,这只不过是唯爱你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而已,我倒是也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存着这样的心思。”
七爱怒极反笑,“啊,真是出息,美吧美吧,也不过再能得瑟这几个时辰,等到晚上的时候把不准皇上就会下旨用着什么两情相悦的借口把钟离月给你,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咱们伟大的太子殿下怎么做才能既保持两国的友好关系又能在不伤害人家闺女名誉的前提下推了这桩婚事。”
花琼昇到并不在意:“两情相悦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他又怎么能用这个做借口,既然知道结果是拒绝,那从一开始就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你不是也说了吗,他们不过是有事项求才愿意将自己的公主双手奉上。那自然就是不会与我为敌,我若是说不,他们又能说什么?”
七爱摇头:“你个白痴,我倒是希望你这会儿应下这门婚事,爹爹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花琼昇听了这话明显地表示出了不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现在竟是说自己希望我娶妻,你还真是了不起得很。”
七爱叹气:“不过是说说,从我的立场上来看而已,我们想的事情不一样罢了,你也莫要生气,日后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没走多久又有小太监来请,说是皇上等着两位用午膳,唯爱忽然就不明白了人为什么是一顿饭也不肯落下。
钟离贤光身边坐着两位皇子大皇子钟离风十一皇子钟离清,见着这阵势七爱更觉着这顿饭吃了怕是会咯的胃疼。
大皇子花琼昇倒是第一次见,虽说对钟离清之前便有些不满,但两人相比之下自然是高下立见。
钟离风向来自持身份总是要以皇长子自居将其他人都踩在脚下,自然的对着花琼昇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嘴脸:“这位可就是西瑞的太子?只听说父皇设宴要请你都不肯赏脸,本王还以为是个怎么伟大的人物,现在见到了真人倒是让本王吃惊不小,不过是个滑头小子,太子殿下看上去似乎还没有十一弟年长,倒是好教养敢拂长辈的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西瑞全都是这样子的礼数。”钟离风话一出钟离贤光脸上明显的挂不住笑,刚想要出声训斥,只听着花琼昇不紧不慢的开口:“大皇子于本宫不过是彼此彼此,真正的智者在这时候定是会原谅本宫的无礼大度的接纳本宫的所作所为,至少本宫在西瑞一直都是受到这种待遇的,不想到了北乾进了这皇宫才知道原来这世间小肚鸡肠的人还是有不少的,若说到了北乾这几天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估计就是大皇子这种斤斤计较不堪重任的个性了。”
七爱口中含着的一口汤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被这一段话呛到了嗓子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花琼昇很是自然的拿过放在玉碟中的帕子一边帮着七爱擦嘴角一边轻轻的敲着背,桌子一圈的人刚从一个尴尬中走出来看着两人这般亲密的动作顿时更加尴尬。
七爱轻轻摆手,花琼昇这才看向他人:“怎么,喝汤呛到的人第一次看见吗,这般新奇?”
钟离贤光默不作声就连表情都收敛了起来,倒是钟离清眼中像是能射出火花,皱紧了眉头有些狐疑的看着两人:“太子殿下这番举动是否有些不妥?”
此话一出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钟离贤光总想着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个儿子也应该是懂得看人眼里的,这个时候自然要顺着坡什么都不说权当没有见到一半便是了,偏偏今日这钟离清又要点明。
花琼昇微微侧头满脸的天真:“十一皇子说的可是本宫,贵国皇上请本宫来共进午膳本宫不过是来赴约而已,又有什么不妥了,本宫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花琼昇放下手中的帕子,一脸的无辜看向钟离贤光:“先前大皇子因本宫没有来赴宴一事指责本宫不懂礼数,现下本宫好好的来赴宴,十一皇子又说本宫行为不妥,这贵国不仅仅是的风俗习惯与西瑞有差别,就连为人的道理上也有这么多不同之处吗,看来本宫日后还是要紧紧跟在荷悦王身边才是,若是真按着现在这样子下去,本宫身边要是没有个人一一指点怕是要成为天下的笑柄了。”
花琼昇装傻可以说是是世间少有的精湛,钟离贤光想着日后的事情尽量不要与他产生口角才是,再怎么说也要和平相处,当下对着钟离清使了眼光,可后者却像是没有瞧见一样,依旧是满脸的愤怒:“太子殿下说的事情与本王说的事情本就不是一件事情,难不成太子殿下是心中羞愧才总是在逃避话题的吗?”
花琼昇听着这话忽的就掉了胃口,这男人太过于麻烦了:“十一皇子又说笑了不是,本宫虽然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十一皇子这样不舒心,不过十一皇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说出来听听,本宫自然会酌情考虑十一皇子说的话是否有道理。”
钟离贤光想着今日自己的这儿子是犯浑倒地了,可是他总不能就这样纵容跟着他:“清儿,还不快住嘴,来者皆是客你对于西瑞太子太过于苛刻了。”
“父皇,既然皇太子殿下问了,儿臣自然没有避而不答的道理,太子殿下不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行动哪里不妥吗,敢问太子殿下你刚刚难道不是拿着手帕帮荷悦王擦水迹了吗,这样的行动难道在西瑞是正常的吗?大庭广众之下,荷悦王又不是少了手脚太子殿下有必要这样做吗,两个人的行为似乎是过于亲近了实在有碍瞻观。”
钟离风乐呵呵的在一边看笑话,若是往日的话他定也是看不管这个年纪不自己小却稳稳登上了太子之位的人,只是今日听着那一向的父皇欢心做事稳重又得体的皇弟在这里为这不大点的小事情与西瑞太子吵架心中不是一般的舒爽,要知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太子与十一关系恶化对自己都是最有力的,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多少是有些微妙,或者说这种事情让人见了就已经是足够羞耻的了,怎么还好这样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再加上人家太子殿下明显的决定了装傻到底,十一一个人在那里斤斤计较多少显得有些讽刺。
“十一皇子殿下的话,本宫现在倒是听明白了,只是本宫并不意味让是什么不应该有的行为,朋友之间交好自然会有亲密的举动,只是本宫与荷悦王两人都是男子,若是两个男子之间展示友谊是错了的话,那么十一皇子以为本宫只有与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才算是行为妥当吗?”
钟离清心中怒火更胜,只是七爱已经受不了这两个人在这样晒着她这个当事者将不光彩的事情当做酒桌上的调味料:“两位请稍稍听荷七一言,今日之事就权当是荷七的错吧,两位都是尊贵的人不要为着这一点事情伤了和气,再不坐下只怕这尽心准备的午膳都要凉了,两位怕是不饿,可荷七却是饿了。”
花琼昇听见七爱说饿当下也不再摆出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乖乖地坐在七爱的身边捡着素菜往七爱盘子里面夹。钟离清见着这场面只将怒火从脸上转移到心中可恨对面的家伙一脸的殷勤模样有在脑海中思考着这太子会不会也知道荷悦王的真实身份才百般接近,只是不论哪一样这人瞧着都不对盘,早晚再碰到一起还是要摩擦出一样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