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妖术,听说是将活人的皮扒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那么那个人就可替代被扒皮的那人的身份继续的活在这世上,所以她们就那般的残忍,将我的皮一点一点的撕下来披在杜冬的身上,妄想让杜冬代替我,最后还将我这个怪物抛弃在乞丐堆里,其实这些痛都算不得什么,最痛的是,我看着胡海哥哥结婚,他身边站着的竟是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而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我没有勇气冲上去也没有自信去告诉胡海哥哥,那个没有皮披着破烂外衣的乞丐是我!那种痛盖过了身上一切的遍体鳞伤,那时候我问自己,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这副鬼样子,还怎么去爱胡海哥哥,还怎么成为他的妻子,还怎么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如愿以偿的在她们母子面前倒下,任人践踏,任自己灭亡。”
一口气将那些回忆吐出,杜夏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安小姐,你知道,如果没有Maria阿姨,只怕我已是死了,Maria阿姨救回了我,期间我无数次寻死,然而最后我还是挺了过来,因为Maria阿姨找到了一种江湖奇术帮我换魂。”
“换魂?”
“对,换魂,这也是我与Maria阿姨之间的秘密,我们杀死了杜冬,而我占据了她的身体,我成了她!”
“你的意思是,她一开始扒了你的皮想要代替你,而你后来夺了她的身体,你代替了她。”
“很不可思议对不对?”杜夏幽幽一笑,这一笑竟如此的玩味,如此的无所谓:“可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们互相替代,我们互相杀害。”
“那么,你认为,你现在是杜夏还是杜冬?”安灵月质问道。
杜夏愣了愣,随即浅笑嫣然:“安小姐信我的对不对。”
“妖魔鬼怪奇门异术我见多了,所以并不觉着稀奇。”安灵月明知道她问的是另一种意思,可她偏偏回答的却是另一层含义。
对于安灵月的回答,杜夏并未显出多大的不满,倒是依旧浅笑嫣然:“我是杜夏,我自认为我没有伤害过谁,就算是杜冬与她母亲如此待我,我待她母亲亦如以往,而杜冬,若非忍无可忍,我也不会想要请安小姐你们来帮我。诚然,是我杀了她。”
“你其实早发现她迷惑你老公,利用你老公一开始对他妻子的怀疑而让你老公疏远你,并让你老公认为,你就是她,而她才是杜夏,所以你老公才这么的排斥我们的到来,所以夜里你老公向她通风报信,而后,趁着我的灵符放松警惕之际,打开煤气想要毒死你们。”
“看来安小姐是相信我了。”杜夏似乎深感安慰一般。
“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不向你老公说明白。”
“我试过了,可是,自从我占据杜冬的身体后,我老公对我就各种疏远各种排斥,每次提到杜冬,他都会不由分说的同我大吵一架,久而久之,我们之间不知为何多了一条隔阂,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他到底还爱我吗?名义上是爱我,可他又在远离我,既然能分清当初的‘我’不是我,那为何如今却不愿意了解,现在的我还到底是不是他的夏夏呢?”
情情爱爱,哪里有那么多心意相通,真正的相爱也未必能做到心心相印,何况世人多止于表面功夫,胡海能分清第一次,未必便不会被第二次所蒙蔽,所以啊,人世苦海,难关重重,重点不是如何的聪明一世,而是难得的糊涂一时啊!安灵月对于这二人的造化,亦是颇有感触。
“所以,依着杜夏的说法,她才是真正的杜夏,而~那个怨鬼才是杜冬?”坐在安灵月对面的叶宣明在听得安灵月如此这般的一通叙述后问道。
安灵月耸耸肩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已经被她们两姐妹给绕晕了,连她们最亲近的人都是各执一词,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依着你的聪明才智,你会看不出来?”叶宣明玩味一笑,知道这小丫头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无非是想洗刷自己罢了,他也不给她机会只是毫不留情的揭穿。
对于叶宣明的心理活动,安灵月似乎已是精确掌握,因此,她浅笑道:“别洗刷我,我不过区区凡人,哪里有叶先生你~厉害独道啊。”
“呵呵,如果你要问我的看法,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现在的杜夏是真正的杜夏。”看出安灵月饶有兴致的想听他的分析,叶宣明双手抱胸一脸玩味:“这~顿~饭~”
“怎么?叶先生穷的需要在我这里讨口饭吃了?”
“你也知道,我忘了很多事,便是你我也忘了,钱就更别说了,你们都说我有钱,可是我连银行卡密码都不知道,手里拿着几张金卡还没时间去修改密码呢。何~况~”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安灵月的脸色,见她并无太大反应才继续道:“因着你我的事儿,药女一直气我,所以不借我钱,我现在真的很穷。”
见他如此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模样,吃顿饭也需找如此漫长的理由,安灵月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别什么事儿都扯上我。”
“你以为我想?我也很无辜的。”
“算了,算了。”以免他再扯下去,安灵月摆摆手道:“你说理由,我请客,看看你我是否想到一块去了,或者说,看看你的聪明才智是否抵得上一顿饭。”
“那好,我就献丑了!关于为何我认为现在的杜夏是真正的杜夏有三点,第一,性格、言谈举止,在他们几人中,他们一致表示,杜冬是个刁蛮任性甚至有些强取豪夺的主儿,这些我在杜夏身上丝毫没有看到,当然,也不排除她会伪装,不过,我想再严密的伪装也躲不过驱魔天师安灵月,月大小姐你的法眼吧,而且你的表现也印证了,其实你也相信现在的杜夏就是原本的杜夏,是吧?”
安灵月不置可否,只是浅笑着让他继续接下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