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君墨染,我以为你懂我,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你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莫名得有些冷,人昏昏沉沉。她松开了他流血的手,心灰意冷得与他擦肩而过。
她的话犹如一根针,狠狠得插入他的心脏。他的眼底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卷起层层的巨浪,身体颤抖得厉害。
君墨染,她是你最爱的人,你舍得放弃她吗?你骗不了她,也骗不了你自己。你爱她,爱到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别走。”他的身体比他的脑袋反应得更快。她才走出去了两步,他从迈开了脚步,从后面将她抱住,清冷的嗓音中带着颤抖的恐惧,甚至带着几许的卑微。
萧兮月的身子一僵,她没有去扯开他的手,喑哑的嗓音缓缓开口,语气甚是平静,“君墨染,是你叫我走的。”
男人听闻,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力气。萧兮月的心一颤,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挣脱男人的手,转过身,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响亮的巴掌直接将他的头扇偏,而她的掌心也疼得颤抖,心一个劲儿的打颤。
萧兮月深呼吸了口气,强忍着眼角的眼泪,“君墨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走;你这个骗子,懦夫,算我瞎了眼,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再爱你。”她的语气越到后面,越是带着哭腔,透着委屈。
――不想再爱你。君墨染的脑袋好像被石头砸中,眼前一阵发晕,所以的意识都离他而去,唯有女孩狠毒的话语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得回荡。
不爱?不能,绝不能。他仿佛被冷水狠狠一泼,紫眸里散发着浓厚的绝望,他的双手不自觉得扣住她的肩膀两侧,青筋暴起,毫无贵公子的优雅,冲着她暴吼,“不,不可以。萧兮月,你不能不爱我,你是我的,你只可以属于我一个人。”
“我才不属于你,我一点也――唔――”
她未说完的话淹没在他们彼此的唇齿之间。君墨染用力得吻着她,强势霸道,撕咬开她的唇畔,混着铁锈的味道,攻城略池得剥夺着她每一寸的气息。
疼。萧兮月挣扎着拍着男人的胸膛。可扣着她的男人似乎毫无察觉,反而更加用力得将她搂入怀里。
泪划过她的脸颊,沾湿了他们彼此的唇畔,灼热的温度一下子惊醒了迷失的男人,那双惊艳世人的紫眸闪烁着诧异、惊慌的神色,以及来不及掩藏的卑微、难堪。
他松开了她,急急退后了几步,手再次抬起,想要去触碰她的时候,又有些恐惧和小心翼翼,那双深邃的紫眸用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眼光看着她。
正是这种眼神,反而叫萧兮月更加的难过,眼眶里的金豆豆像不要钱一样哗哗得落下来。
男人的喉结微微滚动,他的神色竟然有些惊慌失措,想要去擦拭眼泪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宝宝,别哭,我・・・・・・我・・・・・・”
――宝宝。曾经最熟悉的昵称在现在听来,却是最美好的安慰。萧兮月看着他,晶莹的泪水将她的眸子洗涤得更加清明,犹如春雨过后的春光,美艳惊人。
“我不爱你――”
她的话一出,男人的眸子掀起滔天巨浪,高大挺拔的身体僵直,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去了灵魂。
“我爱的是那个把我宠在心尖上的君墨染,我爱的是那个意气奋发为我遮风挡雨的君墨染,我爱的是那个默默爱我了十八年的君墨染,我爱的是那个与我生死相随共赴黄泉的君墨染,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赶我走,只会对我冷言冷语的君墨染。”她的语气越发的激动,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君墨染,你给我听好了,我――萧兮月这一辈子也罢,下一辈子也罢,我认定的人只有你,你听清楚了没,还有――我――爱――你。”
他的眸子呆呆得望着她,没有一丝反应,呆呆傻傻的样子哪有之前霸道腹黑的总裁范。萧兮月哭笑不得,对于这个伤了她的心的男人,她果断得凑近,踮起脚尖,用力得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然后准备逃离。
就在萧兮月走出他范围的刹那,男人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将她揽入怀里,动作虽然看起来霸道,实则却是轻柔。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绷得紧紧的,“宝宝,让我抱一会儿。”
说完,他没有再继续开口,而她也沉默着。
过了好久,他才喃喃开口,“那一年,君家人不肯为母亲治病,没过多久,她就去世了。我不想去孤儿院,于是在半路上选择了逃跑。不过逃跑没成功,我还是被带回了孤儿院。那个孤儿院表面上是慈善机构,实际上却干着害人的勾当。我们那些孩子被注射了一种HR的病毒。这种病毒太过于恐怖,那些孩子根本扛不住,死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我身边倒下,一双双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恨和无助。那时候的我也几乎快要死了,可是我不能死,我死了,谁为我的母亲报仇。我抗了过去,那些人就继续给我注射那种病毒,量一点点增加。与此同时,给我的食物也从最初的熟食变成了带血的生肉,甚至是活物――”
“墨墨,不要再说了。”她攥紧着他的衣服,那些字化为一把把刀,刺入她的心脏,将她的心剖开,再一刀刀切成了碎片,疼得她难以呼吸,像搁浅在岸上的鱼,拼命得挣扎。
他的掌心很温暖,甚至带着一丝的湿意,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得安抚着她,“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会深陷黑暗之中,没想到老天还是可怜我的,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像个温暖的小太阳,将我的世界的黑暗驱散,带给我光明和温暖。你的美好,你的纯洁,更让我不敢靠近你,更不敢去爱你。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怕,我所有的秘密有一天暴露在阳光下,你会厌弃我,鄙夷我,甚至不让我靠近你。没有你的存在,我想我的世界荒芜寂寥,我――会生不如死。”
萧兮月哽咽了,她只能将他牢牢得抱住,他的身体很冷,冷得犹如一座寒川。她从来不知道,她视若天神般的男人竟会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墨墨,你可知,我不会厌弃你,不会鄙夷你,也不会怜悯你,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她抱着他,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无论你是人也好,妖也好,只要你是君墨染,你便是我的夫。”
他的身体一颤,她的话犹如一道明媚的阳光劈开了层层遮掩的乌云,一点点驱散了他心底的冰冷和黑暗。
他原本只奢求待在她的身边就好,没想到老天送给他了一个那么大的恩赐。
他忽然想到什么,轻轻得拉开她娇小的身体,然后・・・・・・
“啪,”响亮的巴掌声忽然响起,萧兮月想要伸手去拉,却没有成功。他的脸颊上又浮现出一个红印,比之前萧兮月打得还要明显。
就在君墨染再次抬起手要扇时,萧兮月一把握住他的手,嗓音里带着哭腔,“你这又是干嘛?君墨染,你是不是想让我心疼死?”
说着,她的眼泪又是哗啦啦得落下来,原本一张绝美的小脸蛋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宝宝不哭,是我该打。昨晚伤害了你,罪无可赦,该打;今天也害你伤心流泪,该打。”他急忙将女孩揽入怀里,哄着解释,微微有些粗粝的掌心擦拭着女孩娇嫩的肌肤。
虽然有些刺疼,但女孩的心里流淌过甜意,那个疼她入骨的墨墨回来了。她淌着泪,故作凶巴巴的样子,“不许打,你的手是我的,你的脸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次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伤害自己,听清楚了没?”
女孩凶巴巴的样子落入男人的眼里,显得格外的可爱,将君墨染的心都给软化了。那张俊脸没有了之前的阴沉,一笑,更加得夺目,“好,我不打。”
萧兮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踮起脚尖,双手环上男人的脖颈,染着鲜血的唇瓣微微凑近,吻上他的紫眸,而后两人额头相抵,她微微张开口,无声得说了几个字。
男人的眸色犹如最纯粹的紫水晶,散发着最美好的春色,他的头一低,吻上女孩的吻,极近温柔,那般缱绻。
墨墨,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一吻已毕,萧兮月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的红润。她仰起头,还想和君墨染说些什么,忽然,眼前一黑,头重脚轻,人下意识得向后倒去。
“宝宝――”耳边响起男人惊慌的声音。她很想睁开眼,对他说没事。可那眼皮子沉重得抬不起来,只能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