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宸轩礼貌性得一笑,说出来的话也极为官方,“我祝两位新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夜泽熙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举了举酒杯,“谢谢。”他轻抿了口。
“夜三少爷,有些人是你不该想的。”君墨染冷不防吐出一句话,紫眸冷冽得看着他,微微举起酒杯,“恭喜。”他喝了口酒,便拉着萧兮月坐下了。
夜泽熙的脸色变得难看,直接一口气将剩下的酒饮尽,“多谢墨少的祝福。”他瞥了眼萧兮月,眼神复杂,“希望墨少好好珍惜眼前人。”说完,他粗鲁得拉着白楚歌走开啦。
夜泽熙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君墨染并没有懂他的真正意思,然而萧兮月却听懂了,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点点暗沉下来。
“墨墨,我先去趟洗手间。”萧兮月忽然感觉到头部传来剧烈的痛意,脸色刹那间惨白,她急忙起身,故装镇定。
君墨染拿起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我陪你去。”
“不用啦,我很快就回来。”她说完,匆匆离去。
她跌跌撞撞跑入洗手间,锁上了门,脑部传来的痛意让她忍不住伸出双手,狠狠得拽着自己的头发,好疼,好疼,她的视线时不时清晰,时不时模糊。
“疼,唔——”她疼得缩成一团,剧烈的痛意几乎让她昏厥,她死死得咬着自己的下唇瓣,不肯发出声音。
“月月,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
萧兮月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挣扎得想要起身开门,但头部的疼意让她再次重重得一跌,手一挥,洗手台上的东西叮叮当当得落了地。
夜泽熙急忙撞开卫生间的门,看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心重重得被什么东西捶了一拳,急忙横抱起她。
“我疼,我好疼。”落入熟悉的人的怀里,她忍不住痛意,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一遍得喊着。
夜泽熙的眼眶瞬间泛了红,他知道她的倔强,“乖,很快就不疼了。我带你出去。”
幸好,这个卫生间位置比较偏,位于后门,后门又直通着酒店的后花园,来往的人比较少,这里的动静倒没有惊到别的人。
夜泽熙抱着她急匆匆得往后花园跑去,不料转弯口碰撞了一个人,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抱歉得说了一声,便远去。
被撞的人刚刚一瞥,原本阴沉的眸子瞬间散发出尖锐的光芒,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勾起,呵呵,主动送上门来了。
后花园里有个封闭的亭子,灯光亮着。夜泽熙一脚踢开门,对着闲坐的老者开口,“苏老,求你救救她。”
老者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的唐装,慈眉善目,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仙人之姿,他淡定得晲了他一眼,然后端起青瓷茶杯,抿了一口,“夜家小子,当初我只答应帮你一次,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我只医治我看得顺眼的人。”
“苏老,我只有一个请求,求你帮帮她。”夜泽熙扑通得一声跪在地上。
老者震惊,急忙扶起夜泽熙,看向他怀里的发颤的女孩,伸出三只手指搭在女孩的手腕处,随即又换了一只手把脉。
他轻叹了口气,“把她放下来吧。”
夜泽熙依言将她放下,萧兮月头疼得浑浑噩噩,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茫茫然靠在夜泽熙的怀里。
“别怕。”他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给她力量。
老者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其中的一枚银针,“小姑娘,你可别动啊。”
萧兮月下意识得点点头,瞬间一枚银针刺入她头部的穴位,老者的手速极快,一枚一枚的银针插入她的头皮。
她的脸色渐渐恢复,身体不再发颤,贝齿微微放松,只看到她的唇瓣依旧鲜血淋漓,浑身无力得依靠在夜泽熙的怀里。
老者拔下银针,轻叹,“小姑娘,你这小命只能老天开眼了。”
萧兮月想要站起身,道谢,不料人一阵虚弱,腿一软,幸好夜泽熙及时扶住。
“谢谢老人家了。”
老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踏入门外,“小姑娘,要是再疼了就来老巷口的苏氏医馆找我,我救不了你的命,只能让你止疼。”说完,他再次轻叹了声,顿了顿,“小姑娘,老头懂些歧黄之术,看你命格尊贵,应是长命之人,而今命途多舛,恐是替人还命。”他如得道的仙人,缥缈而去。
另一边,君墨染久等萧兮月,见她许久没有回来,心中一急,恰好,他的手机突然震动。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握住手机的手似乎用尽了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大哥,你要去哪?”君墨染的突然起身,让纳兰宸轩吓了一跳。
君墨染的眸色冷冽,周身的气势似乎凝聚了一层戾气,“有事。”
纳兰宸轩只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没在意任由君墨染离开了。
他按着手机上的提示来到后门的走廊处,天漆黑无比,天空中看不到一丝的繁星,亦如君墨染此时的心情,阴沉得可怕。
宝宝,不要背叛我。
“兰斯,十年不见了。”一声轻巧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而向来优雅清贵的男人突然后背微微弓起,像只发出进攻的野兽。
“出来。”此时的君墨染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可怕,浑身的气势犹如恶魔的喧嚣。
一个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君墨染的面前,深蓝色绒面西装,栗色的碎发,而碎发下的那张脸与君墨染有几分相似,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双犹如湖水般湛蓝的蓝眸,极为吸引人。他的嘴角噙着隐隐的嘲讽。
“兰斯,这就是你对待哥哥的态度吗?太让我失望了。”男人啧啧得叹息,“亏我还送你了一份礼物。”
君墨染冷着一张脸,紫眸里闪烁着嗜血的杀意,“人呢?”
男人让开道,无辜得指了指那座开了灯的亭子,“哎呀,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哦,‘男有情女有意’,人家还在恩恩爱爱,兰斯,你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他的语调很欢快,仔细听隐隐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君墨染猛地出手,扣住他的脖子,手一点点缩紧,眸色阴暗,隐隐带着血色。
男人一点都不害怕,指着那座亭子,“你······再不去,咳咳,真的——”
君墨染猛地缩回手,男人跌后了几步,重重得咳嗽了几声,眼角都溢出了眼泪,而他的嘴角越发的灿烂······
亭子的门忽的被踢开,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线,他宛如撒旦般立在那,目光阴鸷得看着屋内的两个人,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半卧在男人的怀里,而男人温柔体贴得喂着她喝水。
“墨墨,”萧兮月的瞳孔一缩,她的星眸与他的紫眸对接上,浑身一颤,那双紫眸散发着绝望与止不住的嗜血。
男人冷冷得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萧兮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寒心与绝望,顾不得头部隐隐的痛意,推开夜泽熙的手,提起裙子跑出去,“墨墨,你听我解释。”
“月月,你不要去,你现在还不能走。”夜泽熙担心她的身体还未恢复,急忙拉住了她。
“不,我现在必须去解释清楚,夜泽熙,是朋友的话,你就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手。
夜泽熙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入怀里,死死困住,“不行,你的视力还未恢复。”
萧兮月见君墨染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一急,直接狠狠得咬了夜泽熙的手臂。
“啊!”他吃痛,下意识得松开了她。
而那抹红色的身影犹如一只蝴蝶翩然追去。他叹了口气,不放心她一个人,也加紧了脚步追去。
“墨墨,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戾气,步伐极快,三两步就走下了酒店前的二十级台阶,而萧兮月此时离他还有二十个台阶。她的头隐隐作痛,视线模糊得厉害,她明明知道这样走路危险,但她更担心君墨染。
“墨墨,不是你——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月月。”与此同时,夜泽熙痛彻心扉的吼声响起。
君墨染的心一痛,下意识得转过头,恰好看到那抹红色身影从最上面的台阶上滚下来。
“宝宝,”他的身体像是一瞬间被人钉住,眼睁睁得看着他心爱的妻子从高处滚下来,滚到他的面前。
血一点点在他的脚边晕染开,犹如彼岸花悄然绽放,就在他的脚边,他像是傻了,久久没有回过神,紫眸里倒影着她昏迷狼狈的容颜。
“君墨染。”夜泽熙在高处喊了声。
君墨染猛然回过神,他急忙抱起萧兮月,眼神慌乱,“宝宝,我带你去医院。”他慌了,他乱了,像只无头苍蝇得乱窜。
而他们这边的意外在发生的那刻就传入酒宴那边,纳兰宸轩和安然慌慌张张得跑出来,就看到君墨染抱着浑身是血的萧兮月乱窜。
“月月。”纳兰宸轩的眸子瞬间红肿,而安然的泪哗啦啦得落下来,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车呢?”君墨染冲着他们吼道,“去医院。”
乔西急忙开来车,一行人急忙坐上去前往医院。
而夜泽熙想都没有多想,也急匆匆得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