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乐居刚忙完手里的事,还没坐下来喝口清茶的时候,钱敬时的小厮就来请他到茶楼相见。
桃乐居早料到发生了昨日的事,钱兄一定会来找他,就算钱兄不来,他也要去见一见钱兄,于是就和同僚说了一声,提前离开了翰林院。
钱敬时早已在茶楼等着了,他叫了一壶铁观音慢慢的喝着。昨日钱家风平浪静,除了他,和将陶笙骗出去的钱家第四代子孙,他四堂弟的二儿子钱岑,并没有别的人知道陶笙昨日不在府中。
小太子身份贵重,钱敬时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安排下暗卫时刻保护他。从钱岑开始接触陶笙,他就留意了,只是他也想锻炼一下陶笙,所以才按兵不动,还让伺候陶笙的下人们配合着演戏。否则,陶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钱岑给骗出苏家。
他们今天的一举一动都有暗卫传信来告诉他。钱岑说要和陶笙结拜兄弟,要找个地方学桃园三结义,便让陶笙将跟着的小厮们都给打发走,陶笙不知出于什么心,真的就听从他的把小厮们都打发走了,自己跟着钱岑牵着马从小门溜出钱府。
一阵快马急奔,到了钱岑让下人埋伏好的地方,钱岑就开始恐吓陶笙,让陶笙从此以后听他的话,否则就要让下人教训他一顿。
陶笙自然是不会答应他,然后就被遭了一顿打,那些人知道他是钱敬时的侄子,下手极有分寸,只是打的他痛却不会伤及筋骨。陶笙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身弄的极狼狈,可是就是咬着牙一声都不哼出来。
暗卫事先就得了钱敬时的吩咐,只要陶笙不会受到大的伤害都不用出面。
一切都在钱敬时的预料中,只是他没想到花开会偷溜出家,还凑巧碰见陶笙被挨打,而她带出来的那个傻大个马夫还去帮小太子给挡了拳脚。那些人打小马夫时可没留手,拳拳都是下了重手,后面小马夫还可以站起来,还背着桃家七小姐走了那么远,最后暗卫告诉他,这个小马夫的身体素质极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陶笙的眼光倒不错,给自己找了个很有潜力的人。
钱岑丢下陶笙带着人走了,小太子不肯在原地等着,倒是个有骨气的!他最讨厌没骨气的人了,人笨点可以,但就是不能没有骨气。
最后就是四个人在大路上跋涉,最后坐上牛车到了苏家在大愚山下的玉石加工坊,再然后就是苏家的苏栋龙将陶笙送了回来。
陶笙回来后,他也没有过多询问他,这个小太子这一年有些怪怪的,据伺候他的人和教他的老师们说,让小太子学什么做什么,他都照做,可是就是做什么都没有兴致,好像怎么样都可以。而且人也安静了很多,有时候一个人可以呆着一样事不做,一句话不说的呆很久。
如果花开得知陶笙有这些症状的话,她就知道了,陶笙这应该是有了抑郁症的倾向,如果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
可是钱敬时不知道,他只是在想,是不是一直把小太子局限在一个很小的天地里,所以限制了他的成长,也让他一直不快乐。所以他开始带着小太子出门访友,第一个见的就是桃家的七小姐。他还特意的跟乐居要了七小姐的画像拿去给小太子看,小太子看了没说见也没说不见,他就当小太子是默认了。
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有缘分,陶笙被挨打时恰好是被她给救了,最后陶笙还跟着花开一起去了苏家的玉石加工坊,最后听暗卫说,两人的关系融洽,最后小太子还亲口和桃家七小姐说,过些日子要去庄子看望她。
他当时去见桃家七小姐时,是为了她出生时满树桃花开的吉兆,等见面后,发现这个孩子和传言的刁蛮骄纵的一点也不符合,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所以他才心动想要让小太子见见她。
从昨日的事来看,小太子真的被这个比他小两岁多的小女孩子给比下去了。经过昨日的事,钱敬时是越发的欣赏这个小女孩子了。
要不,钱敬时的手指扣着桌面,沉吟着,要不给他们两人定下个娃娃亲。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花开这孩子本身就极不错,加之又有这个吉兆,还是配的上小太子的。想必小太子知道他的决定后,也是会乐意的。
所以见到桃乐居时,钱敬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孩子那么有缘,也算是共患难了一场,要不我们给他们定下娃娃亲,乐居,你意下如何?”
桃乐居刚进入雅室,都还没有坐下来,钱敬时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这让他很是意外,他可还没有想过女儿长大后成亲嫁人的事,就更别提定什么娃娃亲了。加之他并不喜欢陶笙,他连忙摆手笑道:“敬时兄可别和我开玩笑。”
“我是诚心的,乐居,你考虑看看,我是真心喜欢花开这孩子,而且,你也知道陶笙虽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我视他为己出,日后他的成就绝不会小,一定能配得上你的女儿。”钱敬时没料到桃乐居一口就回绝了,都没有仔细的想上一想。
桃乐居也正色说道:“钱兄见谅,小女还太小,虽说七岁了,可实际还未满六岁,我还真没想过让她那么早就定下亲事。”他的宝贝女儿,他才舍不得那么轻易就将她的终身给许出去了,不管是谁都不行。
“既然这样,是我冒失了,乐居你可别介意啊!”钱敬时看了他一会,见他态度坚决,最后只得一笑。
“不会,不会,”这还是他和钱敬时认识后,两人第一次的意见不符合,桃乐居不免有些尴尬。
“快请坐,乐居尝尝这铁观音,是店家珍藏好几年的,看看这味合不合你意。”钱敬时伸手请桃乐居坐下品茶。
桃乐居巴不得不再提此事,本来他还想和钱敬时提一提,陶笙的老师们对陶笙的教育的事,干脆也闭口不提了。他一笑,在钱敬时的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