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放手一搏
“我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亦没有半点温度。
薄凉见他这样,如何能走,她抓住他的胳膊,“容止,不要赶我走!”
他偏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薄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的手,而后起身往门口走去,薄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焦急的喊道,“容止――”
可回应她的,却是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他走的头也不回。
薄凉一个人坐在那里,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不要走……
傅容止坐在车子里,双手握拳,重重的敲击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割舍不下厉城尧,可见厉城尧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甚至已经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如果刚才她点头同意说永远不见厉城尧,他或许真的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没有,她告诉自己,她做不到。
这是傅容止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厉城尧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关键是,他对薄凉无怨无悔,而往往默默付出的,才是最令人无法拒绝的。
他继续留厉城尧在薄凉的身旁,就是在给她寻找一条退路。
不,他偏偏要斩断她所有可退之路,只能走向他。
厉城尧喜欢她是不是,那自己就会让厉城尧看看,他的喜欢对薄凉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和压力。
而现在他只能选择放手一搏了。
思量至此,他眼眸变得凌厉和无情。
薄凉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城’,目光下意识的去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盼望着,他并没有真的离开,他还站在那个角落里等着自己。
可是寻寻觅觅,却不见他的身影,他真的走了。
薄凉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缓缓蹲下身来,脑袋埋在膝盖里抽泣。
薄凉回去,李婶见薄凉恍惚的厉害,忙关切的询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听见李婶的声音,薄凉缓缓抬头,声音哽咽的厉害,“容止回来了吗?”
“少爷没有回来过。”
薄凉垂下眼眸,慢慢上楼,她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等着,一直等到凌晨两点钟,他始终没有回来,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当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她睁开疲惫的眼睛,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是看向床的方向,依旧整洁干净,床单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整晚都没回来?
薄凉心中五味瓶被打翻,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这还是两人结婚以来,他第一次留宿在外面。
薄凉吃了早饭,让李婶打包了两份提着去了医院,薄晓醒了,但显得特别没有精神,说话都虚弱无力,只能靠坐在床头处。
不过看见薄凉,薄晓还是强打起精神喊了一声,“姐姐。”
厉城尧将病床上的桌子抬起来,推到薄晓方便拿取的位置,然后将薄凉带来的早餐一样一样的摆放好。
“有草莓耶。
薄晓开心一笑,却令旁人看着心碎。
薄凉拿了一颗递给她,“喏,吃吧。”
明明才睡醒不久,可薄晓的眉宇间还是有着疲惫,似乎随时都会睡着一样。
薄凉心疼的摸摸她的脑袋,抬头看着厉城尧,见他眼眸里还有红血丝就知道昨晚一定没休息好。
“城尧,吃完早饭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就行了。”
“我不困。”
薄凉难得用强势的语气开口,“不困也回去。”
厉城尧见她执著,终点头答应,“那我晚上再过来。”
“吃早饭吧。”薄凉将筷子递给他,厉城尧接过,他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厉城尧的影响,薄晓也学着他的摸样,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的,看起来像只贪吃的小松鼠。
但薄晓胃口不好,吃了一会儿就说饱了。
可是她现在的食量差不多只有以前一半的样子。
厉城尧离开医院之前,特意把薄凉叫到外面,低头问她,“你跟他和好了吗?”
薄凉眼眸一闪,不想让他担心,点了点头,“嗯,我都跟他解释清楚了。”
“那就好。”
厉城尧不由的也松了一口气,昨天他的确有失分寸,“那我先走了。”
薄凉看着厉城尧离去的背影,眼眸里却染上了忧愁。
薄晓醒了没有三个小时,又沉沉的睡去,薄凉拜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而后去了华瑞。
只是在路过距离华瑞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她意外看见一夜未归的傅容止,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昨晚她看见的那一套了。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阳光明媚的女孩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性格应该非常的豪爽,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能看见傅容止因为那个女孩儿的话,而微微扬起一抹笑。
薄凉看见那个女孩儿掏出手机,对着傅容止拍了一张,傅容止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可他却没阻止,眉宇间竟带着一丝纵容。
她下意识的想要走进去,可进去之后她说什么?
迈了两步的脚慢慢停下,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一道视线扫视过来,她掀起眼眸就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她心中一惊。
可是他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挪开了,然后继续跟那个女孩儿说着话,仿若她薄凉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薄凉突然一点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她觉得心尖被塞了一颗莲子,苦得发涩。
当傅容止的视线再次落到门口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剑眉猛然一皱。
那个女孩儿顺着傅容止的视线看向么门口,疑惑的问,“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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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看见那扇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皓齿咬了咬红唇,他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又住在那里?
就在这时,傅容止的身影出现,但是他没有看她,而是直径打开门就往办公室里走去,她蓦地站起身来,‘容止’两个字已经滑到了唇边,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办公室的门就被从里面关上了。
以往他从来不会关门的,一向都是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