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科就在二楼,走,我带你下去。“白冷梅拉上赵桐芸的手,两个人肩并着肩的下了楼。
赵桐芸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想到对方和谢永红关系好,有能理解她对她的热情原因。于是她高高兴兴的跟着她,两人一起下了楼。
二楼人事科的办公室里,此时人也不少,刚刚开学,办理入职的人,还是不少。
这两年,南大的收的学生越来越多,相对应的所需要的教师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就更多了。
今年新入职的人员自然也不只有赵桐芸一个,赵桐芸和白冷梅到人事科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其中两个是工作人员,四个是今年的新来的老师。
两男男两女,两男的据说是一个是从临市调来的,一个就是本市调职,女的两人,其中一个是赵桐芸的校友,今年数学系刚毕业的新人,另外一个也是新手,不过是从京城毕业的云城人。
等两人办好了手续,赵桐芸才拿着自己的资料,去办理入职。
这段时间里,白冷梅就开始和另外一个老师闲聊,当然闲聊的时间没有几分钟,赵桐芸的入职就办好了。
办好入职,她又带着她去隔壁的行政科,领取了一些笔记本,笔之类的工具,然后才带着她回了三楼。
一进办公室,赵桐芸又一次遇见了在人事科遇上的那位办理入职的云城本地人,她友好的朝人家笑了笑,不过很可惜,对方看到她,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给了她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碰。
有点小尴尬的她,只好收回目光,认认真真听着白冷梅对她的工作安排。
一整天的时间,赵桐芸就跟在白冷梅的身后,不仅听她的说了半天,下午又跟着一起参加系里的动员大会两个小时,这一天下来,她累得都快要睡着了。
下班回家,看着一屋子的冷清,更是让她觉得难受,连晚饭都不想做。
一进门,把包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就摊在了沙发上,她觉得没有孩子们在家的屋子,冷得像冰窖一样的可怕。
”叮叮叮“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整个屋子里总算有了些生气。
赵桐芸站起来,去书房接起电话,电话里立马传来了小五的哭声。
”哇……妈妈,你……哇……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郑小五抽抽咽咽的哭声,通过电话线,传到了赵桐芸的耳朵里,更是直达她的内心。
她一下子就哽咽了,工作的时候,她没空想他们,可等一停下来,她想他们想得心痛,可再想念,也只能压抑住,直到现在女儿的哭声就在耳边,她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小五,别哭,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们呢?你们在家里乖乖听话,过段时间妈妈就回去看你们啊,乖,别哭了。”赵桐芸两手握着话筒,焦急的对着电话对面的郑小五劝说着,希望她能别哭。
可惜郑小五却听不进去,握着电话筒,哭得特别的起劲儿,赵桐芸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还是对面的程慧芬看不过去,上前把话筒从小五手里抢过来,递给一边等着的几个孩子,把郑小五抱到怀里,开始哄了起来。
电话被几个孩子抢来抢去,最终被郑至安拿到了手,这一次他没有发扬当大哥的风度,直接抱着话筒对着对面的妈妈道“妈妈,妈妈,我想回家。”
这一句简单的我想要回家,引发了几个孩子心中的念想,全都哭着叫着“妈妈,我要回家。”
书房里抱着话筒的赵桐芸,此时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但又怕被孩子们听到,只能一只手捂着通话筒,一手捂住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是对面的程慧芬见这样下去不行,让游嫂和曾嫂把孩子们带上楼去玩,自己拿起电话。
”芸芸,你别担心,孩子们只是不习惯而已,你别担心,她们哭过这一阵就好了,这两天他们是第一次哭,之前你还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们都很乖,没有哭闹,还有啊,亲家爷爷和你爸妈,为了陪孩子们,天天都有来,我准备把你和涛子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你爷爷住,你觉得怎么样?“
程慧芬想到赵老爷子每次走的时候都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留他住下吧,他又不干,只因为他不想和自家老爷子住一间屋子。
想来想去,她最后决定把他们俩的屋子收拾出来,给老爷子住。
”行,妈,你做主吧,只是二楼会不会太高了点,我爷爷这两年腿脚也不太好,他可能不习惯爬上爬下吧。“赵桐芸好容易才收住了眼泪。
但想到自已住在二楼,这对于一个八十岁腿脚不便的老人家来说,并不是很方便。
”这样啊?好要不让你爷爷住书房?老爷子的书房大,再摆一张床,应该可以,只是这样子会不会太委屈亲家了?“
程慧芬想来想去,楼下也没有空屋子招待赵老爷子,只有书房还能再加张床,但这样做又害怕赵家人,特别是儿媳妇会觉得自家怠慢赵老爷子,有点为难。
”没事的,妈,就住书房吧,我爷爷不挑这些,只要让他天天见到至安他们几个,他什么都无所谓了。“赵桐芸想到当初一听说她要把孩子们留下时爷爷那高兴的劲儿,笑了笑,只是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因为她再一次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声,”妈,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们怎么又哭了?“
”没事,没事,几个人在打架呢,芸芸,我不说了,我去看孩子们了,挂了,有空再打电话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来一趟吧,孩子们都想了。“
说完她也不等赵桐芸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朝着正在客厅里打架的孩子们去了。
而云城家里的赵桐芸呢,正拿着话筒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默默的流着眼泪。
虽然当她做出把孩子们留在京城时就想到了这天的情形,但真当要她面对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