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强尼的公司离开的时候,赵桐阳一直都很恍惚,他心里即兴奋,又悲伤。
兴奋不是因为他即将成为有钱人,摆脱现在的生活,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离报仇又近了一步,悲伤则是因为即便他让二房的赵家人一无所有了,他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现在的他早已经一无所有。
“大阳”街对面的乔娇倩兴奋的挥舞着手叫着赵桐阳。
赵桐阳抬循声望去,看见她灿烂的笑容,心里的阴霾逐渐的散去不少。
他虽然失去了家人,但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倩倩,将来还会有家,有孩子,对于二房和国内陷害自家的人,他不会放过他们,但也不会被仇恨影响了现在的生活。
他回了她一个微笑,朝着她挥了挥手。
乔娇倩伸手拦了拦车辆,快速的过街来到男朋友的身边,上前挽着他的手,昂起头看着他“怎么样?问清楚了吗?遗产真的是给你的吗?”
乔娇倩满含期待的看着男朋友,她是家里的小女儿,从小父母兄长对她很是宠爱,加上自家经济还算富裕,因此她从来没吃过苦头,唯一的挫败还是面前这个男人给她的。
当初救他,她并没有想过要他的报答,后来两人渐熟,她被他的人品所吸引,疯狂的迷恋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他却拒绝了她。
为了他,她在家撒娇,闹脾气,最终说服了家人,让她去了港城,也就是那段时间,她才算真正的了解他的为人,他年纪不大,身负’血海深仇‘,可他却并没有因为仇恨而变得愤世嫉俗,一样的知礼上进。
通过努力,考上了米国商学院,成为了一名米国的留学生。
她带他回家,父亲兄长都想要在金钱上帮助他,可他却断然的拒绝了,自己半工半读的到了今天。
她还记得第一次带他回家后,父亲和兄长对他的评价,说他是一个正直有承担的人,将来的成就定会不俗,那一次爸爸破天荒的还夸了她,说她眼光好,要好好珍惜。
果然,之后这几年,大阳不负众望,快速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本科学历,现在正在商学院攻读研究生,本来三年的课程,他准备两年读完,明年应该就能毕业了。
“应该错不了,只是还有一些手序上的事需要处理。”赵桐阳摸了摸女朋友的发顶,轻声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在家里等消息的吗?”
”我着急想要见你就来了,怎么样你也想我了吧。“乔娇倩娇滴滴的看着男友,即使身上的衣服很廉价,也不能遮挡住他的魅力。
她自豪的拍了拍赵桐阳的脸,一脸花痴样的看着他道”大阳,你真是太帅了,我太幸福了。“
赵桐阳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发顶道“遇见你,我也觉得很幸福。”
现在的赵桐阳因为被乔娇倩影响,说话也越来越露骨,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他还记得自己刚和她认识的时候,被她的古灵精怪吓得瞠目结舌,那副傻样子,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想必伯父伯母正在家等着我们呢”赵桐阳拍了拍女友的脸,被她这样的爱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
“好啊,好吧,我们快走吧。”乔娇倩拉着男友的手就朝对街走,她是坐家里的车出来的,车正停在斜对面的停车场里。
“今天不只爸妈在家,大哥、二哥全家都在,你不会生气吧。”乔娇倩不安的看了看赵桐阳,她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专门来接他的。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遗产,自个家都震惊了,知道他今天来谈事,谈完肯定会上门和爸妈说说事情的经过,两个哥哥不请自来,还带着嫂子和侄子侄女们,弄得她措手不及,只好提前来给他打个预防针。
这必尽是他的家事,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大家这样子打听?更何况他家的遭遇还那么惨,她生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没事,别担心,有些事,也是应该说清楚了。”赵桐阳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他当然知道乔家为何为如此兴施动众,只是因为担心他眼前的傻姑娘而已。
看着她,有时他就像看见了芸芸,不是说倩倩和芸芸长得相似,而是都是家里的独身女儿,一样的娇生惯养,一样的善良单纯。(当然这是赵桐阳心中妹妹的样子,实际上的赵桐芸彪悍很多哈)
如果现在他还在华国,有人上门要娶芸芸,估计爷爷、爸爸、他和小星也会一样的紧张,这些都是他们做为家人的担心,害怕她被骗了,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被毁了。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足以说明婚姻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走吧,曾叔在那里,我们早点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赵桐阳拉起女友的手,护着她过了马路,顺着她的手,找到了乔家的司机。
一路上,赵桐阳都显得很沉默,之前他对乔家人只说了家里大概的情况,并没有说米国有名的赵氏企业和自家有任何的关系。
之前不说,只是他没有确认自家的悲剧和二房有关,可今天的遗产事件,不用他去找什么证据,他就知道当初爸爸说的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二房,只是不明白老爷子怎么会在生命的最后把钱留给了自家这一支。
以后他继承了遗产,二房的人估计也不会放过他,而且很快大家就要见面的,那他身边这个傻丫头,她能承受这些风暴吗?
他看了看乔娇倩,心里涌起了阵阵的担心,不自然的就将握在手里的小手握紧了一些,生怕她像家人一样,也遭遇不测。
“嘶,大阳,你握痛我了。”乔娇倩痛乎出声,她看着一脸慎重的男友,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从她接到他的时候,她就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只是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很明显他遇上了棘手的事,而且还和她有关,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