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冰看着自己身前发出一道耀眼白光与那蓝光对抗的懒懒。
心下突然出来一道异样的感觉。
好像自己身前的这个小东西似曾相识。
自己的力量被封印了不少,所以对抗这力量很是费劲,看着懒懒却比自己好上不少。
虽然不能将这股力量完全稀释,可是也比她用尽全力的效果好。
她觉得懒懒从一开始就跟她们有一股亲密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总是若隐若离的,大部分时间她都跟颜未至一样将懒懒看做一个小宠物。
只不过除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想自己跟颜未至应该好好谈谈这件事情了。
她看着眼前那个很是瘦小的身影,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她的话,之间上前抵抗住那股力量,扭头对着它,“我来吧,你先休息。”
虽然懒懒现在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可她已经注意到它的灵力慢慢没有那样强烈了。
“喵。”懒懒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直接就离开了原地。
它的步伐有些虚浮。
不管它之前到底是一个怎样强大的存在,现在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它也只是一只还不满一岁的灵兽。
即便体内有那人留下的灵力,强大到甚至可以直接灭掉一个国家,可这封印是慢慢来的,它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这一切,真的只能看颜未至自己的造化了。
希望她能够支持住啊。
井冰皱着眉,虽然现在灵力充沛也很是紧张。
也幸好颜未至有随身携带玉冰的习惯,要不然这一劫,他们也是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了。
这小半年的时间井冰和懒懒对于外界都是了解的,颜未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他们隐瞒什么。
她甚至还记得颜未至像一个小姑娘一样的笑容和温暖的眼神。
那是对着自己心爱的的人才能出现的表情。
也是她本来就应该成为的模样。
所以对于卿祈翮,她的态度一直很好。
卿祈翮是个足够聪明的人,自己看不透他,但是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人是个可靠的,是能让颜未至感到幸福的。
反倒是平日中对颜未至身边大部分人都很是温顺的懒懒对卿祈翮没什么感觉。
虽然不会故意出伤害卿祈翮,却也没有对待其他人那样的热情。
每每想到这里,颜未至和井冰都有些不解。
这边,寝殿中。
气氛更加凝重一些了。
颜未至身上的寒气更重了一些,虽然没有更强的趋势,却也说明她已经恶化了,病情正在越来越糟糕。
所有人都并不好受,特别是卿祈翮和泉本。
前者是因为那个女子是自己心尖上的人,是自己想要保护一辈子的,现在却只能这样毫无活力地躺在床上。
后者则是因为这个女子很可能成为自己这辈子唯一的遗憾。
从他从医独立治人开始,从来没有失过手。
也所以即便身份是见惯生死的医师,他也忍不住遗憾。
毕竟这个姑娘长得也是绝美的人儿。
自己上一个医治得不太成功的人还是因为已经快要死亡实在没办法才一直靠着灵药续命。
可自从凤凰转世开始,灵气就渐渐充沛起来了,那人现在也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颜未至现在的情况就算是用了最好的灵药,恐怕也难以续命。
灵药固然能够续命,但那只是因为灵药身上所拥有的特殊的灵气。
颜未至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一直在吸食着她的灵气。
自己那一点点的灵药又怎么能够抵上这巨大的漏洞?
“泉老,你快将我送到那寒极之中吧,我们在这里多拖一日,未至的病情便只能更重一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现在就去那寒极之中,还能保我未至一个生的希望。”卿祈翮看着泉本。
眼神淡淡地,但是熟悉的人便不难看出他眼中的那一抹紧张。
还有一丝丝无法消散的恐惧。
他的内心告诉他,自己要是失去颜未至,那么便会后悔一辈子了。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要颜未至活着,好好地活着。
这一次他要跟她轰轰烈烈地来一场爱恋。
要将她当作自己手心的宝,最璀璨的那颗星星。
“你真的想好了?”泉本皱着有些花白的眉,看着卿祈翮的眼神中带着审视,“这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你便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本王从不畏惧生死之事。”卿祈翮看着泉本。
他从小就比同龄之人成熟很多,即便是生死也看得更淡一些。
但是颜未至是一个能够让她丢掉自己的防备盔甲的人。
所以,他要拼劲全力救她。
只要还有那样一丝的曙光。
他自认体质不错,即便是没有灵力,也可以应付。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心,那我就帮你一把。”泉本咬咬牙。
去寒极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要耗费他大量的灵力和精力。
本来要是一个陌生人,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
但是这人是自己已经把过脉的,并且还是自家徒弟也治过的人。
而且卿祈翮那样一个高傲的人能够放下架子求他,也让他很是感动。
他一咬牙,就当时抓住最后一线的希望,要是卿祈翮真有那样的毅力和能力能够将雪蓝云晶拿出来呢?
他操控着自己的灵力,用一个医师修炼多年才有的强大的精神力将空间渐渐的撕开。
跟卿祈翮与颜未至经常用的空间撕裂不同,面前所撕开的并不是一个黑黑的不知所向的洞。
里面旋转交叉着像是星辰一般的东西。
“你快快进去,我并不能支持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只需要到你进去的那个地点用精神力操纵意念便可。”
卿祈翮点点头,看了一眼慕寒,视线又迅速转向床上躺着的娇弱的人儿,“好好照顾她,我会带着雪蓝云晶回来的。”
待卿祈翮的身影消失在这个空间时,泉本收起了自己的力量。
他倒退了两步,一手扶着自己的头,另一手掌着那张桌子。
“师傅,怎么样?”慕寒看着泉本的样子很是紧张。
他的师傅是医师,自然很会保养自己的身体,这样虚弱的状况。
这是第一次。
泉本倒是比慕寒多活了近百年,想到的事情也比慕寒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