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未至一行人看着苏瑰蓓走远了,看不到背影才转身回去。
“王妃,那人是苏家的小姐苏瑰蓓,奴才们不敢得罪,可王爷又有病在身,也只好这么拖着。”王叔的声音也有些无奈。
颜未至看得出苏瑰蓓的衣着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苏家人。
“是有肃阁的苏家?”颜未至问。
“是的。”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苏泆。
明明都是同一个家庭养育的孩子,差别却是有些大了。
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一个却是刁蛮无理的大小姐。
看着岁数应该是跟卿祈翮差得不多,所以这是同样的环境下有不同的人格吧。
她听说过苏家这一代家主有一个妾室,这苏瑰蓓怕是妾室所生吧。
妾室的孩子,无法得到好的培养也实属正常。
只是如此刁蛮,她的生母怕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物。
“王爷又是怎么受伤的?”颜未至现在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就算是出征,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伤了卿祈翮吧。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看他嘴唇都发白,毫无血色,应该是流了不少血。
“唉!”王叔说起这个也是忍不住叹气,“这还是月前之事了。”
颜未至听完了才知道是卿凰的附属国鸣凤国的女王想要卿祈翮入赘过去,被卿岚灏拒绝了于是就发起了战争。
这个女王胆子也很大,一个人口也不过百万人的国家,竟然派出了六十万兵力。
卿岚灏听了就动怒了,一个小国家,竟然还想肖想已经娶了神女的卿祈翮,还派大半人口来对抗。
于是派了八十万精兵,去对抗。没想到那样一个小小的国家竟然有如此之高的素养,竟然灭掉他们的十万精兵而自损一万。
卿岚灏震怒,在朝廷上招人上阵,卿祈翮与几位武将一起站出来,自请上前线杀敌。
卿祈翮原本就有着战神的名号,去了军队之后军心立马就稳定下来,他便趁机突进,在晚上先是烧了敌军的粮草,然后带着部分兵力直击军营。
这一招倒是抵用,一下子便杀得对面只剩下了数万兵力,卿祈翮准备撤退让精兵来收拾残局,没料到那女王竟然亲自上阵追赶卿祈翮,卿祈翮注意到时,那女王已经直接攻击上他。
他的阶级更高,所以那女王很快落了下风,就在他快要胜利的时候那女王竟然给他下了媚药。
卿祈翮为了保持清醒主动退出了战场,并且划伤了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但是撤退的时候又碰上了藏在暗处的敌人,因为被下药之后有些迟钝,所以被敌人伤到了腹部,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卿祈翮最后是依靠着灵力逃出去的,但是鸣凤国因为兵力太少,最后不得不被迫投降,女王却安全地逃回了国土。
颜未至听到“长长的伤口”的时候眼皮跳了跳,脚下的脚步不自主地加快了。
“你去找慕寒。”她对着王叔说,“张姑你去小厨房看看药好了没,银铃玲珑,你们去把卧室打理干净。”
“是,王妃。”他们行了礼,也就下去做事了。
颜未至则继续向前走进书房,看着卿祈翮闭着眼睛比平时稍微缓和一些的脸。
“你还是睡着了才不会怼我。”颜未至小声嘟囔。
从内心来讲,颜未至觉得卿祈翮是一个君子。
从成亲以来就信守承诺没有碰过她,并且照着那几个月他的行程,他也从来没有招惹过其他女子,就算是有人扑上来他也会推开。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个什么诅咒,她一定会毫不压抑自己的内心。
卿祈翮的想法其实和她差不多,他并不觉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只是对陌生人的戒备。
她其实很可爱,只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输了,二十年来第一次输了。
殊不知,他们都是这一场对决中的失败者,又或是他们成为了平手。
卿祈翮从上次被下了媚药之后就十分敏锐,颜未至出现的第一瞬间就已经保持了清醒,听她小声的抱怨又有些笑意。
真是连他生病了都不忘记数落他。
卿祈翮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开始还不觉得冷,现在倒是感受到了冬日里寒风的洗礼。
她不由得将自己的狐裘披上。
卿祈翮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长臂向前一伸。
颜未至觉得自己手被一双更加温暖的大手包围住了,有一层薄厚不均的茧,让她感觉麻麻的,痒痒的。
“你醒了?”她想着他身上还有很严重的刀伤,于是走近了一些。
狐裘还没能系好,现在有些松垮。
她蹲在塌前,跟他同高。
“你怎么……”
牵住她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放开了,然后抓住了狐裘上的带子,单手将带子系上。
“冷就多穿点,别到时候我还得来照顾你。”卿祈翮清冷的声音响起,颜未至不知为什么红了耳根。
“哦,知道了。”她木木地回答,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于是又接着问,“你怎么在这里就睡下了,怎么不去卧室,这里的榻难道比卧室的床要睡起来舒服一点吗?”
卿祈翮侧着头看她,一下子就看见了她红起来的耳根子。
“你过来。”卿祈翮对着颜未至说。
“干什么?”颜未至看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过来我就回答你。”卿祈翮的面色如常。可颜未至总觉得有古怪。
“你想我过去干什么?”
“你是我的王妃,我受伤了,你难道不应该照顾我吗?”卿祈翮底气很足。
果然,一听到这句说辞,颜未至就说不出来话了。
乖乖地走过去,隔他更近了一些。
她似乎忘记了走进一些跟照顾他之间的因果联系不大吧。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卿祈翮道。
颜未至乖乖地把耳朵凑过去,离他只有几寸。
卿祈翮抬头便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这个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