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祈翮脸色有些冷,“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暗山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后悔了,听见王爷竟然这样回了一句,自然是马上应下,“属下冒犯了。”
待卿祈翮走后,一众人擦擦汗,幸好没有深追。
暗山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了王爷对王妃的感情。
刚刚那气场,就像是在冰窖里一般。
想必是万分珍视了。
不知怎么得,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丝的欣慰。
未至郡主应该算是有个好归宿了吧。
正想着,紫莲便进来了。
“刚刚是王爷?”
她的话中带着不确定,毕竟在这里这么多年,她就见到王爷来过一次。
不过便是一次,也能让她分外入神。
暗山回过神,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看向出口。
目光中带着深藏的爱慕和希冀隐隐还有一分失望。
他本就有些出神,加上身边的人又是自己无比熟悉的,生生将这份情感错过了。
“嗯,这两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到兰山。”暗山回答。
“就这么走了?”紫莲继续问。
她长得很是妖曳,元贝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招牌,很多任务都会因为美色而更加便利,但是看着不染风尘的王爷,她突然就有了一些自卑。
这样完美的他,自己怎么能够肖想到他的身边。
苦笑着,敛下眼。
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即便是这样冷的天,也露出了胸前的一片风光。
白嫩的皮肤和紫色撞出了一番风情。
她抓着袖子捂住了胸口。
也应该庆幸吧,这样的自己……
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不知道华泀王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好是一个优秀得足够配上他的人。
暗山点点头,“王爷说注意一下君凰的二皇子,其余的没什么说的。”
他也那么忌讳,在场的都是听见了的,更何况这山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其他人。
“好,那我们快些出发吧。”紫莲点头。
自己不能像颜未至一样一直在他身边让他开心,那么就做一些同样能够让他开心的事情吧。
暗山本就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现在便又嘱咐了几句,准备出发。
之所以派他们两人去是因为他们之前便是君凰之人,只是跟着王爷到了卿凰。
不论怎样,他们总是会更加熟悉一些。
做事情也会方便一些。
君杏浅跟着一队车马,到了辉煌的华泀王府门前。
她伸出纤纤细手,有些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却又时刻保持着淑女气息。
直到站在华泀王府的大门前,她的心才又开始悸动。
这是从她知道自己要出发开始就有的情绪,直到前几日出发才稍稍淡下去。
加上母妃再三叮嘱,她才能够试着控制自己。
想着母妃告诉她的话,她忍不住红了脸,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自从上次在颜未至的及笄礼上见到他,她就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一颗心也是一直魂牵梦萦。
她捋捋自己的衣衫,然后昂首挺胸着朝这座官邸靠近。
但是到了门卫处时还是被拦住了。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甚至有幻想过这样一个男子的院子中会是什么模样。
他是这样一个自律的人,园中应该也是很美观很精致才对吧。
她很是热忱地走近了一些,然后说,“我是君凰二公主,此次应邀来参加卿凰迎春宴,舟车劳顿,我们人生地不熟只有到未至姐姐这里来了。”
她笑着回答,或许是因为这里的门卫是卿祈翮府中的,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
怕他们不知道颜未至的名讳便接着说了一句,“就是你们的王妃,她是我君凰的郡主也是我父亲的侄女。”
两位侍卫一脸严肃,并没有因为知道她的身份就有动容,仍然举着大刀拦在路中。
“公主殿下请移步驿站吧。”一个侍卫说道。
“这……”她显得有些难堪。
身边的侍女夏叶便站出来了,“你们知道这是君凰公主怎还敢如此无礼?未至郡主与我家公主从小交好,你们怎敢拦着公主去拜访郡主?”
两个侍卫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打过的人,怎么会因为她的这些说辞就轻易放行?
“公主怕是不知吧,王妃几月前便中毒昏迷,王爷为了让王妃安静治病养伤已经搬到小别院中居住了。”侍卫回答,“即便是我祈翮公主来了也不得入内。”
君杏浅心下疑惑,没有因为两个侍卫的话生气,又作关心的姿态,“那未至姐姐现在如何了?小别院在什么地方?”
侍卫自然不会告诉她,“尔等不知。”
君杏浅有些失望,但是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因为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她心中竟有一丝骐骥是想要听见有人告诉她颜未至病中就快丧命。
但是这个念头被她很快就压下去了。
自己怎么能够这样想?
她努力地回想着颜未至的模样。
记忆中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人,美得让人羡慕不已。
但是小时候在宫中似乎并不是过得很好,自己和几个皇哥哥似乎还欺负过她。
她有些焦虑,也有些庆幸。
还好颜未至是不在的,要不然听到夏叶说的这话不知道该怎么看她们。
看着夏叶又准备说什么,她扯了扯她的袖子。
抿抿嘴也只是看了一眼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便离开了。
满心的欢喜和期待现在都变成了失望。
所以才会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说法吧。
自己怎么能够有希望呢?
她贵为公主难道是要为人妾室吗?
但是在华泀王府,妻室是永远不能动的了,所以她应该从一开始就劝自己放弃吧。
颜未至小时候受过气,但是长大后的光景却完全不同。
自己去招惹她,便只能是不自量力。
但是万一,万一卿祈翮是喜欢她的呢?
他与颜未至也只不过是联姻罢了,要是卿祈翮对她并没有感觉,拿自己不是就有机会了吗?
但是也只是现在想想。
在马车里撩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华泀王府一直绵延过来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