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但是刘公子这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但女儿可以告诉你一点的是,他的来头很大。”
说着,一阵山风吹了过来,苏佰乐还没怎么着,苏母就抱住了她,“志根,这附近哪里有避风的地方,快来乐乐先过去。”
苗志根歪头想了一会,苦笑道:“娘,希望人家会收留我们吧。”
苏母叹了一口气:“也是,乐乐这情况……这样,人家要是不乐意,我们就找一个破庙什么的,先让乐乐进去躲下风也行。”
苗志根点头:“我知道,娘,乐乐,我们走吧。”
当苗志根站住的时候,苏佰乐才知道他说的是谁。
萧均。
想一想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整个大杨梅村里,就数他和苗志根交情最好,这时候,也只能他才能帮助他们。
也不知道苗志根是怎么和他说的,不一会儿的工夫,苗志根就黑着脸走了过来,“娘,乐乐,我们去村口吧,那里有一间土地庙,应该可以在那里让乐乐避避风。”
苏佰乐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怪萧均的意思,反而开口劝苗志根:“志根,你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和他之间的交情,我看着他为人也挺不错的。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管到哪里,村民们都是相当忌讳的。”
苏佰乐的话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可这也是事实。
自己的这个情况,只能窝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去了,会遭人病逅的,她甚至可以肯定的说在大杨梅村根本就没有人会收留自己。
不是他们迷信,而是,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
到了土地庙,苏母到底也没让苏佰乐进庙的正殿,而是去了搭在旁边的杂屋里,给苏佰乐借了张条凳来,就打发苗志根出去迎刘珝了。
一看到苏佰乐如此伤痕累累的模样,苏母就打心底的疼。
她原本想要开口劝导苏佰乐,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个孩子,打小就犟。一但认定了,那就是十匹牛也拉不回来。
“乐乐,冷吗?”杂屋里四面透风,苏母将苏佰乐安置在墙角里,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风。
“娘,我不冷,你也坐吧。”苏佰乐拍拍条凳,示意她坐下。
苏母摇头:“你说,若是这次小产没调理好,你往后可要怎么办?”
这产后受了风,到老了,那可就是一身的病啊!
一想到这事,苏母就打心眼里痛。
这往后,她要怎么办?
“娘,没事儿。”苏佰乐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想太多了,女人心思太重的话,会老得很快的。”
苏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两人窝在土地庙的杂屋里聊了一会,苏母忽然就说道:“乐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土地爷上柱香。”
苏佰乐疑惑地看着她:“娘,好端端的上什么香?”
苏母摇头:“你不懂,娘过去很快就来了。”
说完,她就朝土地庙里走去了。
苏佰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欲望,在苏母离开的那一瞬间,欲发猛烈。
眼泪突然就在那一瞬间决堤,她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她眷恋地看着苏母走进了土地庙,就飞快地进了空间。
一进入空间,她终于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畲沁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努力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苏姐姐,你快起来,地上凉。”
苏佰乐抿着唇,看了她一眼,无力地说道:“畲沁,让我休息一会,不要打扰我。”
她在空间里一呆就是一个月。
好在空间里吃的用的都有,再加上畲沁的照顾,除了不能出去,她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这一个月,她才知道,原来畲沁真的是太能干了。
空间里虽然没有日月星辰交替,但却有白天黑夜之分。
每一天,畲沁都能尽心照顾那几亩药田,拔草,浇水,分苗,掐尖,打花,摘果……每一样,她都手到擒来。
做得十分顺手。
甚至还要抽出时间来给她做饭。
一直的一直以来,苏佰乐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原以为,她一条小小的黑蛇精,除了做做饭,打打杂以外,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懂。
可是,在看到畲沁专门为她准备的药膳时,苏佰乐还是有一点意外的。
哪怕是她,都不敢拿着药材随便加到食材中去。
是药三分毒,食材其实也是一样的。
甚至是水,如果一次性喝得过多的话,也是能引起水中毒的。
可是她每一次吃畲沁给她准备的药膳,她通常都闻不到那苦苦涩涩的药材的味道,有时候,还会觉得这些东西极美味可口。
她之前也对这一块做过研究,对于已有的药膳食谱,苏佰乐倒没怎么研究过,以至于摒弃了食材和药材之间的口感,那个时候她一味的钻研一个新鲜感,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但是,在她吃过了畲沁给她做的药膳后,她才发现她错得离谱。
原来药材和食材是可以如此完美契合。
甚至还可以让人感觉不到这就是药膳。
或许,有了畲沁这个帮手,自己倒可以在这个地方试着卖药膳了。
如此一来,倒也可以解决她以后的生活所需了。
空间一个月,外面才过了三天。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化了一个妆。
苏佰乐的化妆技术虽然说不上有多高超,但是,效果是令她相当满意的。
——至少,畲沁一直在强调的一句话就是,“乐乐姐,这真的是你吗?”
除了身高不能变,体形不能变,她的手由葱葱玉手变成了粗糙而黯淡,宛然就是一双常年在外劳作,经受风吹日晒过度的,从不保养的普通人的手了。
脸上更为明显,脸型虽然没有变,但是,眉毛粗了不止一星半点,脸也黑了不少——还是那种极为自然的红里透着黑的那种,在嘴边,她甚至还点了一颗痣。
就是衣服令她有点头痛。
她的衣服,几乎在大杨梅村里都出现过,正当她烦恼的时候,畲沁纤的一扬,一套黑不溜湫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而她当再次出现在香河镇的时候,已然是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