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老苗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谢氏自然听不得李金花说他们苗家的任何事情。
哪怕她是一片好心,在她耳朵里听起来那也是龌龊致极。
“和我李金花自然是没关系,但是和人家某个寡妇有关系啊!”
“李金花,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氏双眼一瞪,村里的寡妇不少,她也是其中一个,“你要是有本事,怎么就生不出一个儿子呢!”
“你骂吧,可着劲的骂,千万别舍不得骂!我要是一不小心没管住我这张破嘴,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抖出去,某些人一直想烂在肚子里的那些龌龊事要是传开了,那可别怪我!”
李金花这么一说,自然就引起了一些热衷八卦女人的好奇心:“金花嫂子,你住得近,你就说说看,这里还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说说看,我们想听呢!”
“也没什么事,就是某些人仗着这里十几年了没人住,这两三年吧,每隔几天晚上,就会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进了这屋。哎哟,你们是没看到那干柴烈火的场景啊!啧啧!”
谢小香一听脸色就变了,她猛地就扑了上去:“你个娼妇,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谢婊子,你真以为你和那个瘸子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啊?”李金花气不打一处来,口里更是没遮没揽,逮住什么就说什么:“三年前,你从你家里抬了两块门板过来放在这里,口里说是你家里没地方丢,可是一放到这里来的当天晚上,那个瘸子就在这里等你了,你敢说你没有做过?”
谢氏气得脸都绿了。
“我撕烂你那张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脸做,我为什么没脸说?”李金花却不怵她,她却是这么跳脚,李金花反倒是越开心,“真是个不要脸的,这不要脸的事还一代传一代呢!老的这么不知羞,小的更是不要脸!”
李金花先是曝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她口里说的瘸子,村里人都知道是谁。
整个村子也就一个瘸子。
不过这个瘸子先前是不瘸的,后来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断了一条脚,就这么瘸了。
不过,他瘸归瘸,人长得倒也不是赖。
没瘸的时候,村里好几个闺女看中了他,只等他开口就嫁过去。可他一瘸了,亲事就都黄了。
接着她又爆了个更具爆炸性的消息:“你不让我说,我还就偏说!你们大伙说说看,她男人死了八九年了,她那个小儿子也就才八九岁,你们瞧仔细了,她那个小儿子到底长得像谁!”
人群哄的就众说纷纭了起来,谢小香脸色惨白,整个人就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往李金花身上撞去:“我跟你拼了!”
“你想和我拼命,我还懒得理你呢!”李金花不怵她,她一边躲,一边越爆越起劲了:“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村里某个年轻的妇人突然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这里,当时我也没多想,可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俊俏的后生,嘿嘿,你们说说看,那俊俏后生是谁?”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苗志根,她笑得一脸得意:“原先我一直都没留意,可就在前天晚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后生,不过这一次,他竟然一口气就带了两个过来!刚开始吧,我还以为这后生是又和哪个不甘寂寞的寡妇来这里厮混了,可是第二天,那破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正是你们老苗家的媳妇儿!”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够风流的啊!”
“自己脏得人尽可夫,还一个劲的往自己儿媳妇身上泼脏水。就赶集那天的事,我也看到了。”
“苏氏只不过被人追得满大街的跑,换了是我,我也得跑啊!那可是当兵的,被当兵的抓住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怎么这事儿一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你儿媳妇偷汉子,还偷到香河镇去了,你这婆婆当得,真行!”
“你胡说,你那天根本就没去!”谢小香被人拦下了,她瞪张一双血红的眼,歇斯底里地朝李金花嘶吼:“你个贱人,我要撕烂你那张嘴!”
这事情远远比苏佰乐想得还要精彩。
原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才躲到这树上来的,可是哪里想得到,她竟然还听到了这么多关于苗家的风流韵事?
一开始,她还以为苗志根真的是猪油蒙了心,被他老娘怂恿过来的,可是现在一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烂人,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的,真是够恶心的。
“行了!”村长也赶了过来,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把锄头。他吹胡子瞪眼睛地警告李金花:“李氏,你自个儿还是五个丫头的娘呢,都一个村子里住着,你说这事传出来对你有什么好的?”
“好处大着呢!”李金花扬起了声音,“若是旁人都知道,我家房子旁边有一个废弃的屋子,被人拿来做这种龌龊事,我还一声不响的不声张,你让我家五个闺女将来怎么找婆家?你让人怎么看我家闺女们?”
“要我说,这屋子烧得好!烧得妙!烧了干干净净,啥龌龊事都没有,烧不干净,这里将来指不定会成为我们大杨梅村的第一个妓院!”
谢氏听到这话,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苗志根涨红了脸,也不敢反驳她一句什么。
他瞪了李金花一眼,在众人的帮助下,急急忙忙地背着谢氏往医庐跑去了。
“大柱,怎么样,这屋子里没有尸体吧?”
村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提着锄头往茅草屋里走去。
大柱说道:“怪就怪在这里。按理说,这屋子昨天不是还拉了那么多家具过来么,这屋子烧了,可是愣是没看到有家具被烧毁的痕迹。”
大柱也是百思不得解,现场他早就看过了,两间卧室里放着的依然还是那两张木板,但是蚊帐,被子,席子,都不见了。光剩下一张光秃秃的门板。
他指着那张门板说道:“村长你看这里的草灰,这灰应该就是房顶掉下来的。如果是棉被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是这种形状。”
村长上前查看了一翻,赞同他的说法:“你说的不错,的确不是棉花布匹烧过的痕迹。”他浑浊的眼睛又打量了一翻:“不对啊,我们昨天才将苏氏的嫁妆送到这里来,这么多嫁妆去哪里了?你们过来的时候没看到她人吗?”
“啥都没有,就是几个救火的乡亲们。”大柱说道。
“那个有钱的姑娘呢?”
“她们两个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