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的那个小媳妇却因惊吓过度,只顾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的下场就是,被飞玉寨的人一剑刺中了右臂。
一看到血,那小媳妇愈发地失控。
苗志根心里陡的坠到了谷底。
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失策了。
要一群没有战斗力的妇孺上阵和他一起杀敌,那真的是太为难人了。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而谈。
可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只要他拿下了对方的小头领,那他们大杨梅村今天就有了希望。
他再一次和对方的小头领战到了一块。
而当刘副将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大杨梅村时,已经是午后,而战斗也早已然落下唯幕,只剩下了大杨梅村的一众村民们在药庐里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自从五年前飞玉寨的人来过了一次,村里的那名村医消失了后,大杨梅村里就再也没有一个村医出现过。
原本还有一个苏佰乐,可是苏佰乐也在五年前离去,村民们看病,就更难了。
而这一次,他们只能眼睁睁地坐在药庐里等着军医的到来。
刀伤剑伤,不是普通大夫敢瞧的。
而就算是军医来了,他们也只是给他们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清洗,再上好金疮药,再用纱布包扎好,就只能任伤员个自生自灭了。
这是军医们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可是,军医虽然和刘副将来了,但是由于这一次受伤的村民们更多了,需要大量的药物,而将这些药物从香河镇运到大杨梅村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就意味着大杨梅村的村民们在没有药物之前,只能忍着剧痛等待着。
苗志根见刘副将到了,一双眼睛在他的身后搜寻着,可惜,却一直没有看见他想见到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她没来也好,至少她没让自己失望,告知了刘副将,请来了援兵。
他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既希望她来,又希望她不来。
她来了,知道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或许会心疼。
而她没来,就看不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也就不会心疼了。
他强打起精神来和刘副将寒喧了几句,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关心着村民们的安危。
他知道,飞玉寨的那帮强盗们这一次没讨到好,那就表明了,他们也许还会卷土重来。
刘副将明白他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
苗志根这是在希望刘副将能将大杨梅村里发生的事情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派兵来剿匪。
只是刘副将却只能和他打哑谜。
有些话他可以说,有些话却是他的禁忌。
他吃过好几回这样的亏,若是再犯一次,也许,等着他的,就只有告老还乡了。
刘副将安抚了苗志根几句,便带了人手去周边地区巡查。
话说苏佰乐一路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香河镇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刘副将,一回到了畲记,一坐下了,便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实在是太累了。
从大杨梅村到香河镇具体有多少里路,她心里没数,但是,她曾轻亲自用双脚体验过。
要足足走上两个时辰!
而这一次,她从大杨梅村回来,一直都在施展着云纵梯,也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的光景。
她来没有试过连续半个时辰都在施展云纵梯。
这一次,她竟然豁出去了。
是以,一回到了香河镇,她早就累得只想找个地方美美地睡一觉了。
可是,她的这个愿望却还是没能达成。
林员外来了。
她对这个男人既恨又厌恶,可是她还是只能对他强颜欢笑。
哪怕再累,她也要去和他周旋。
而林员外来的目的却让苏佰乐大跌眼镜――他递给了苏佰乐一张红纸,对她说道:“苏老板,这是我在镇上找人批的八字,你看一看。”
苏佰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批八字?”
对于生辰八字这种东西,她向来兴趣缺缺。
她也只是瞄了一眼,问道:“林员外,怎么突然批起八字来了?”
“我看过黄历了,十一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想在那天迎你过门。”
苏佰乐一口茶没吞下,悉数喷了出来。她夸张地喊了一句:“十一月初六迎我过门?”
林员外嘿嘿一笑:“可不是吗,我对苏老板的仰慕之情,可谓是……”
“停停停!打住,不许再说了。”苏佰乐有些头痛地制止了林员外继续说下去,她半真半假的说道:“苏某多谢员外爷的厚爱,只不过,眼下我名义上还是苗家的人,和离一事我还没办妥当,我可能还不能答应员外爷。”
“苗家?”林员外忽然说道,“我记得大杨梅村好像只有一户姓苗的人家?”
苏佰乐摇头:“应该不止一户吧。据我所知,大杨梅村的苗家至少也有三四户人家。”
反正大杨梅村里只要是姓苗的,不是苗志根的叔叔就是苗志根的伯伯,基本上都是三代以内的血亲。
林员外哦了一句,眼里忽然迸出一抹精光来:“那苏老板,我们五年前是不是见过?”
苏佰乐干笑了一声:“不错,当初我们在大杨梅村的药庐里见过。”
不用说,人家既然问了,肯定都做足了功课,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如果他还记得,那最好不过。
要是不记得,她也不介意好好的帮他回忆回忆。
林员外嘿嘿一笑,伸出手就摸向了苏佰乐:“那苏妹妹,能否告诉哥哥,这和离的事,还有哪些关系没打通?”
苏佰乐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是打算今天就去衙门的,可是谁知道昨天那刘副将忽然就将我绑到了大杨梅村,今天早上我才从大杨梅村里一路步行回家的。所以,和离这事,我还没去衙门报备呢。”
林员外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若是再这么拖下去,不仅你不能脱离苗家,就连我也不敢这么娶了你。这样,今天你也累坏了,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回头,我去衙门走一趟。衙门的许大人至少还得卖我一个面子。”
苏佰乐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丫的,这家伙对这事儿还真特玛的上心啊!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