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的话,吃亏的肯定就是畲沁了。
现在也只有让畲沁过去偷听,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看法,这样一来,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畲记的伙计算上掌柜的在内,不过才七个人而已。
王捕头办事效率也高,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都问了个遍,得出的结论是,除了当时在场的古掌柜和两个小二以外,其他人都在后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苏佰乐换了身衣服再出来,王捕头已经在畲记等着她了。
“苏老板,那位畲姑娘呢,让她出来,本捕头这里还有些话想要问问她。”
畲沁也早就将刚才听到的内容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佰乐,苏佰乐心中有数,对后面喊了一句:“畲沁,你出来一下。”
畲沁掀开了门帘就走了进来,“姐,找我什么事。”
“这位是衙门里的王捕头,他就昨天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苏佰乐说完就进了柜台。
畲沁向王捕头微微曲了下膝:“见过王捕头。”
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捕头在乍一见到畲沁时,就两眼直放光。
等到畲沁向他行礼时,他才重重地咳了一句,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就是畲沁?把你昨天傍晚是怎么放倒那几个人的事情细细说明一下,我要具体的细节,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要有遗漏。”
畲沁眨巴着眼,一句话就揭了过去:“昨天傍晚?是他们要打我,我不过是防卫罢了。”
王捕头好脾气地问道:“你是怎么放倒他们的?”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碰都没有碰到他们他们就全倒下了,吓了我一跳。”畲沁把玩头鬓发,一脸的无辜。
“可是,有人说,在他们围着你的时候,你下了毒。很多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香,你要做何解释?”
“胡说八道!”畲沁不干了,她抬腿就往王捕头走了过去,在离他有一丈的时候停了下来,“你细细的闻,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本来就有一股香味?”
王捕头脸色一红,他鼻翼微微一动,果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到了他的鼻子。
畲沁看到他细微的表情,就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很熟悉?那其实是桂花胰子的香味。”
“桂花胰子?”王捕头闻言又深吸了一口气。
畲沁没说,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香味,她一说,这香味儿淡淡的,的确是那桂花胰子的香味。
“这下你信了吧?”畲沁站到了柜台边上,“我和我姐姐都爱用桂花胰子,昨天刚好用桂花胰子洗过头,那我身上自然就有一股香味了。”
王捕头问了话,又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向她们抱了一拳:“既然如此,打扰了,看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能等到明天杵作的结果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畲记。
两人目送他离去,这才发现,外面比方才突然多出了一倍的衙役。
还有五辆板车。
王捕头挥了下手,那些衙役就把刚才还摆在于仁堂门口的尸体都一一搬上了板车,向衙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姐,这事儿就这样完了?”看到人都走光了,畲沁才松了一口气,对苏佰乐说道。
苏佰乐摇头:“没那么简单,看看情况吧。”
她有些担心林员外会教唆那些死者的家属到店里来闹事,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她不怕林员外明着来,她就担心他们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你去和古掌柜的说一下,这些天让他们都住到店里来,在铺子里打地铺。”
畲沁瞪起了眼:“姐,为什么?”
“这个你别管。”苏佰乐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要是实在没地方住,就只能在大厅的高处隔一个断层,暂时先让他们住着。
“我去找下季大哥,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帮我隔一个断层来,先让人住下再说。然后这两天他们若是有事要外出,也必须结伴而行。懂吗?”
只能先暂时这么防备着。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也只能先想到这些,不能让对方捡漏,再来个各个击破。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处于被动了,对自己是极度不利的。
被于仁堂的那些人这么一闹,苏佰乐早上的菜都没有去买,今天的生意只能是黄了。
既然不能开门做生意,那她就先把断层隔开了再说。
她对伙计们说明了情况,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回去取铺盖后,又交待了畲沁两句,就出门去寻季大哥了。
晌午时分,纳兰文山才带着他的下人过来了。
一看到铺子门只开了一半,进了铺子,这才看到铺子里到了饭点连个食客都没有,他眉头一拧问道:“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差?”说完,他左右一瞧:“伙计们呢?”
畲沁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们昨天打架打的。”
纳兰文山眯了眯眼:“是那个胖子?”
“对面死了五个人。”畲沁轻描淡写的说道。
纳壮文山一怔:“五个人?真是大手笔。”
“可不是么,姐姐还说要在铺子里隔一个断层出来,给铺子里的伙计们住下。”
纳兰文山一听就明白了:“那苏老板呢?”
“找季大哥去了,出去有一会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纳兰文山寻了个桌子坐了下来:“畲姑娘,饿了半天了,快去给我整两个小菜来。”
畲沁嘴一噘:“那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等到畲沁把菜端了上来,纳兰文山吃了一半,苏佰乐拉着一板车的木材和两个师傅回来了。
架个断层倒是很快,到了天擦黑的时候,断层就弄好了。
为了美观,苏佰乐又扯来一块白布钉在上面,将断层下面都包了一圈,这样,哪怕上面有人在活动,也不会掉灰下来影响下面的食客了。
很快,铺子里的那几个伙计们都带着自己的铺盖回来了。
除了古大春的媳妇,其他六人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他们将各自的铺盖往断层上一丢,不用吩咐就去做了晚饭。
苏佰乐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上桌和他们一块儿吃了饭。饭后,他们各自洗漱完毕就都回到断层上睡觉去了。
而她们三个女的,就住进了包间。
把桌子一收,在地板上铺上席子,再铺上铺盖,各自睡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