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越阴沉沉的脸色,宁绾满意的笑笑,进去了如意公主的房间。
“虎毒不食子,他倒是心狠。”如意公主俨然是听到了宁绾和宁越的谈话。
宁绾坐到如意公主下方的椅子上,握了握如意公主的手,说道,
“长旭那里,都是皮外伤,我问过大夫了,只要调养,很快就会痊愈的。祖父最是讨厌赌博这样的恶习的,长旭犯了错,祖父难免把气儿撒到公主身上,待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公主也不要太压抑了。”
“我不心疼长旭是假的,可我觉得父亲打他骂他比什么都不说来得好,长旭会晕死过去,除了父亲打他,还有我之前下的狠手,这没什么的……我也不会因为父亲将长旭留在他的院子里,不让我探望而觉得压抑……”如意公主痛苦的摇头,“只是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事情,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慌了神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先是有宁越的外室和庶长子在先,再是有宁昭欠了一屁股赌债在后,都是让人始料不及的事,如意公主慌了神,是应该的。
能把要债的人安抚好,已经很不错了。
“听说田氏母子被人带走了……”如意公主问。
这事儿瞒不过去的,宁绾也没打算瞒,既然如意公主的情绪不算太差,她便直说了,
“人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让人去找,找得到找不到还是两说。”
“没关系的。”如意公主强颜欢笑,“阿绾恐怕是低估了太后娘娘对我的宠爱,只要我一句话,就算是没有田氏在跟前,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宁越的。。”
说得轻巧,要是不把田氏一家抓到,让宁越无从反驳,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冒冒然惩罚宁越。
宁越不是个东西,可宁越的父亲是宁国公,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太后娘娘不会这么无视宁国公的。
“就算有田氏他们在,宁越也未必会承认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如意公主接着解释,“宁越如今的处境不好,连太子都有放弃他的意思,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再有事情发生,太子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踢开。没了太子的赏识,又不得允王爷的赏识,朝堂上的两股势力他都靠不拢,他在朝堂上的作为,便也真正到头了。他如今只剩下宁国公府世子爷一个身份,要是承认田氏等人,就是把自己放到了火上去烤,逼父亲夺了他的世子之位。”
宁越不会那么傻的。
“所以,公主。”宁绾接过话头,“我觉得,长旭去。进出聚宝斋,欠下赌债的事,应该不是宁越做的。”
就像宁越说的那样,明知道宁国公不会允许一个外室养的儿子登堂入室,宁越还要和宁国公作对,那宁越真的是疯了。
“难道是长旭自己进入聚宝斋的吗?我不信长旭是这样的人!”如意公主说,“要是没有在暗中使坏,他不会进入聚宝斋的。”
“公主,我没有说是长旭自己去的。”
宁绾也不相信是宁昭自己去的聚宝斋。
如意公主对宁昭管教很严,时常会告诉宁昭一些不可为的大道理。
宁昭也是个聪明的,不可能不懂的赌博的害处。
定然是有人在暗中使坏的。
“我只是好奇那个人是谁。”宁绾说话,眼睛看着如意公主,自带深意。
如意公主没有懂得宁绾的意思。
“公主可还记得我们去见田氏时,田氏说的话。”宁绾问。
“你是说……”如意公主恍然大悟,眉头拧了起来,“阿绾是说她的儿子,那个庶长子?”
“那个人,虽没有见过面,可是我感觉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这次田氏那么快被带走,说不定就是他所为。”
宁越被禁足在揽月居,元宝出去一会儿功夫,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人带走。
“应该是我们刚离开,他就把人带走了,或者,很有可能,当时我们和田氏说话的时候,其实他就是在院子的,田氏说的他不在,只是托词,我们却深信不疑。”宁绾说。
“说来说去,都怪我……”如意公主很是懊恼的咬着嘴唇,“你都说了不要去见田氏的,要是我们没有打草惊蛇……”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只能是先把人找到。”宁绾拍拍如意公主的手背上示意如意公主安心。
说,“我画工差劲,公主可否抽空将田氏的画像画出来,我拿了去吩咐他们找人,还有长旭那里,待长旭醒了,我想问问他关于进入聚宝斋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这就画。”
如意公主让人备好笔墨纸砚,将田氏的画像画了交到宁绾手上。
“抱歉。”如意公主真诚的说,“阿绾与我结盟,到头来,却是阿绾为我办事情,我不仅什么都没有帮到阿绾,还连累了阿绾。”
“这有什么。”宁绾甜甜的笑,“公主千万不要这样想,如今不过是短时间之内,难得看出谁帮衬谁,说不定以后,阿绾会三天两头请公主帮忙的。”
“阿绾。”如意公主主动握住了宁绾的手,怕碰触到宁绾的伤口,她放柔了力度,“其实,我懂你的,你之所以和我结成盟友,不是看中了我什么,也不是看我可怜,你只是……想要得到一份母亲般的陪伴罢了。”
要不是这样,她送宁绾头面时,仅凭李洹的一番话,宁绾就可以将头面扔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可宁绾却是将那个头面好好收起来了,宝贝似的珍藏着。
“阿绾,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母亲的,或者,当成姐姐也好的……你知道的,家族里无人,我又只有长旭一个孩子,我也希望能有一个女儿或者妹妹的……我也想,等到将来长旭娶妻生子了,我有个走处,有个说话的人……就是不知道,阿绾愿不愿意。”
宁绾蓦然红了眼眶。
她和如意公主打交道,就是像如意公主说得那样……
她主动靠近,只是因为如意公主曾经想过将她养在膝下的,碍于祖父阻拦才没有成功。
“我自是愿意的。”宁绾含泪说,“那以后,我便称公主一声姝姐姐如何?”
如意公主忽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