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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07)

  没有办法,只有自己来。

   秦羌坐起身,伸手至脑后摸索着将绷带的结头解开,一圈一圈将绷带卸下来。

   当还未痊愈的伤眼映入视线,厉竹呼吸一颤。

   这几日都打着绷带也看不到里面,如今一看,才知道竟然伤成了这样。

   几时见过这个男人这般模样?

   心疼不已的同时,胸腔里的那把火又燃了起来。

   “是不是别人说救了你的命,你就会将命还给人家?”

   秦羌被这兜头一问搞得有些懵,不过旋即就明白了过来。

   还是因为他将眼睛给常姜那件事呢。

   看来,这件事要被这个女人诟病一辈子了。

   “我其实只是不想欠她人情......”

   秦羌试着解释。

   厉竹“嗯”了一声,将他手里的绷带接过去,放在桌上,倾身检查他的眼。

   检查完,又走到桌边去做准备去了。

   秦羌以为她真的理解了,心头刚一松,谁知又听到她接着道:“所以,大街上亲嘴儿也是还人家人情,对吧?”

   声音很淡然,似是就那么随口一问。

   秦羌却是冷汗涔涔。

   怎么又提这个了?

   他郁闷地发现,不仅还眼那件事这个女人会诟病一辈子,亲嘴这件事她同样会诟病一辈子。

   无言以对,也不敢轻易对。

   白日他就是实事求是回了,结果将她气走了,可不敢再轻易回。

   转眸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正气定神闲坐在那里,低垂着眉眼,大手把玩着边上案几上的一个摆件,似是有所感他在看他,挑起眼皮,朝他看过来。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突然伸出手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思,让他们继续。

   秦羌汗。

   这分明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心念一动,干脆转移了话题:“陛下对今夜的事怎么看?”

   卞惊寒把玩物件的手一顿,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才一本正经开口:“朕觉得厉竹今夜是这个。”

   边说,边优雅地竖了竖大拇指,“殿下是没看到,她方才取狗眼的时候,那叫一个快准狠、英姿飒爽。”

   厉竹:“......”

   秦羌:“......”

   “本宫是问陛下,对今夜宫宴上发生的事怎么看?”

   “哦,”卞惊寒似是才明白过来,“原来殿下说的是这件事,这是贵国的大事,大大事,朕没看法。”

   好吧。

   秦羌知道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多问。

   这厢,厉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最后又自袖袋里掏了五石散和麻药粉出来。

   五石散是服的,麻药粉是擦的,都是用来减轻痛感的。

   只不过前者是麻痹精神的,算是通身的,后者是擦在局部的。

   将五石散放入杯中,提壶倒了些水,晃了晃,递给秦羌。

   秦羌凝着她,伸手接过,送入唇边,缓缓喝进口中的同时,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不仅仅随身带着刀具,还随身带着五石散、麻药粉,神医这是知道今夜能给殿下医眼睛呢,还是时刻准备着给殿下医眼睛?”卞惊寒蓦地不徐不疾、悠悠然开口。

   厉竹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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