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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她出血了(1更)

  月色皎皎,风灯又不少,而且为了寿宴,宫道边上又加挂了很多的红灯笼,所以,光线还算清明。

   可是一路都没有,一路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他又上了边上的曲径小道上去找。

   她应该不会跑去别人的宫里,也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花径、亭台,他一处一处找。

   越找心里越急,越找心越慌。

   没有,到处都没有。

   他觉得这样不行。

   行宫比皇宫小不了多少,要全部找完怕是要找到天亮,而且,最担心的是,他找到此处,她又去了另处,两人错过。

   想了想,他又急急回了西宫,让管深带领人一起走。

   然后,他又去了龙吟宫,请求皇帝的协助,希望能让行宫里的禁卫一起找。

   他给皇帝的理由是,因不想让厉神医起疑,也想让众人更加相信聂弦音梦游,他给聂弦音稍稍下了一点神志不清会乱跑乱走的药,结果,那丫头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皇帝自是欣然同意,不仅派了禁卫给他,还派了不少宫女给他。

   他将人员一分配,分头寻找。

   于是,一堆的人开始在行宫四处找聂弦音。

   可还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犄角旮旯都找了,都未能找到她的身影。

   幸亏行宫里没湖,不然,都要下湖去找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凭空消失不见了?他甚至怀疑,这丫头是不是除了缩骨和读心,还会第三种奇功?

   可就算会奇功,也不至于消匿不见吧?

   这就不叫奇功了,这叫鬼怪了。

   心急如焚,他站在空荡的宫道上扬目四顾,与此同时,一颗心也慌到了极致。

   这种慌,曾经有过一次。

   就是那次他身上的裂迟解了醒来,发现她中了裂迟、她独自离开了的那一刻,他也如此慌过。

   脚尖一点,他飞身而起,上了边上一座宫殿的宫檐。

   虽然他知道在宫顶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毕竟她不会武功,但是,他觉得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在她身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她小小的身体,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指不定她就爬到屋顶上去了呢。

   事实证明,他还真没有高估她。

   真的就在一处宫顶的琉璃瓦上找到了她。

   他差点就错过了她,因为那处是御膳房的屋顶,大大小小好几个烟囱,她的身子被其中一个烟囱所掩,他差点就没看到。

   还是多看了一眼,才看到烟囱边上的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见身影一动不动,他瞳孔一敛,飞身前去,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一双手臂抱着那根烟囱,靠在那里睡得香甜。

   他顿时怒气又上来了。

   虽是夏日,可这摇州不比京城,白日尚且不热,夜里更是凉如早春,她身上只着一套夏装婢女服,就这样露天睡着,更深露重,屋顶风又大,也不怕着凉?

   而且,爬这么高,又不会武功又不会轻功,这宫顶的设计还是斜坡的,就不怕滑下去?

   竟然还抱着根烟囱,是将烟囱当成谁了吗?睡着了还能抱得那么紧!御膳房天还未亮就要给皇上以及各宫主子做早膳,到时火一烧起来,这烟囱能将人烫死,她有没有一点脑子?

   “聂弦音!”

   心里绞着怒气,语气自是不会好,他站在那里,拿脚尖踢了踢她的鞋子。

   唤了几声,她才动了。

   揉揉眼,坐着也未起来,还浑浑噩噩、惺惺松松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聂弦音,你知不知道你......”

   他刚准备训她几句,她忽然“噌”地起身,一言不发,就顺着琉璃瓦往屋檐边上走。

   卞惊寒怔了怔。

   什么态度?

   他上前两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大力一拉,刚准备继续方才未完的教训,却赫然发现他竟将她拉倒了下去。

   她“咚”的一下倒在他的脚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想到,所以也没有任何防备,见她如此,他一惊,连忙倾身准备将她扶起来。

   入手一片滚烫,他才惊觉,她在发热,而她整个人软软地倒在琉璃瓦上,似乎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一双眼睛半开半合,像是醒着,又像是要睡过去了一般。

   他大骇。

   “弦音,弦音......”

   连忙将她抱起来,发现她在抖,且浑身滚烫,他一颗心也跟着抖得厉害,手臂不由地紧了又紧,将她整个裹入怀中。

   她身上的热度透衫传出,哪怕两人都穿着衣衫,都烫得他心惊,他连忙起身从屋顶上飞下。

   下面寻找的人见人已找到,都围了上来。

   卞惊寒微微拢眉,脚下不停,抱着弦音健步如飞。

   “大家今夜辛苦了,小丫头已经找到,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因为他是横抱的方式,弦音的臀部就在外面,婢女服又是浅绿色的,有眼尖的人就发现了弦音婢女服臀部的地方有血渍。

   或许是没想太多,人本能的第一反应,也或许觉得弦音还只是一个孩子,所以就脱口说了出来:“呀,她出血了,屁股那里。”

   卞惊寒脚步一滞。

   将弦音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扳了扳,垂目看去。

   在她翠绿色的衣摆上,一朵殷红刺目,他的眼睛就像是被灼到了一般,痛得瞳孔剧烈一敛。

   她第一次已给了他,且后面又有过几次,不可能是处子血;她的月事来行宫之前刚走,也不可能是月事来。

   所以......

   他浑身一震,颤抖地看向怀里的女子。

   所以,所以,是他的粗暴蛮入,将她伤成了这样是吗?

   “让我看看。”

   人群中有人走出,走上前来,伸手作势就要探弦音的腕脉。

   是厉竹。

   众人一看是神医,自是都放了心。

   卞惊寒却是本能地抱着弦音往后退了一步,厉竹的手就顿在半空中。

   抬眼,厉竹看向卞惊寒,两人的视线对上,厉竹唇角微微翘了一翘,然后又眼神示意卞惊寒,自己的手还未收回,还伸在那里呢。

   卞惊寒静默了片刻,这才上前一步。

   厉竹探了探脉,眼波微动,挑起眼梢瞥了卞惊寒一眼,微微抿了唇。

   将手拿下的时候,她淡声道:“小丫头是葵水来了,没事。”

   (注:葵水也是古时候大姨妈的另一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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