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启程赴京
明心不像维宽,她是一个闹腾的性格,以前一直都是倪清羽亲自照料,现在却换成了贝君和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自然是苦恼不已,倪清羽看着心疼,但是心里却不得不狠下心,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她有自己的使命,现在若是不让明心适应跟着贝君,那之后她彻底走了,只怕她更难以适应。
因为倪清羽的刻意疏离,明心明显瘦了许多,每次见到倪清羽都一副可怜巴巴的呜呜不已,瞧着让人十分心疼,倪清羽只能选择逃避,干脆不去看她,只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倪清羽现在空闲了下来,便每天在院子里温习内功心法,重新捡起自己的剑术,当初常可为教给她这些功夫,是为了让她能把这些武功发扬光大,现在,她到了要报仇的时候,到了要出动的时候,她必须要把这一身武功重新捡起来。
在这样的日子中,一个月慢慢溜走,六月来了。
一个月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倪清羽来说,这段时间有难熬的时候,也有恨不得时间走慢些的时候。
难熬的时候便是看到明心哭得撕心裂肺,自己却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哄的时候。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不够用的时候,便是她研习剑法,练习心法的时候,她越是钻研,越是练习,便越是发现内功心法这种东西当真是越参越深奥,越参便有越多的未知。而她的剑法、轻功,却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原本就是做事极有天赋之人,加上她刻意勤加练习,自然是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一个月下来,明心也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粘人,跟着贝君的时候也乖了很多,知识偶尔见到倪清羽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吵闹,倪清羽见到这样的成效心里很是欣喜,在欣喜的同时,她只能强忍痛意,坚决狠心地尽量减少与明心见面的机会,她若是实在太想念了,也只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抱一抱,亲一亲。
正在这个时候,余焕然收到了另一个消息,芜马关的将领付洪海被人抓了。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倪清羽和顾天宁都怔了一下,随即他们心中便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样的一个人,是穆旭端派人做的。
倪清羽自然知道付洪海的身份,他是太后的人,更是当年穆家之事的一个关键证人,他这个时候被人掳走,倪清羽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京城那边,只怕穆旭端有了新的举动。
是啊,碎骨刹出事,他们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穆旭端一定得到了消息,他看到那一片光秃秃的地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所有人都已经丧生火海。
再加上,千禧阁也在这个时候出事了,穆旭端在京城的形势就变得很被动,穆旭端若是有了这样的认识,他便一定不会再等,他只怕是要靠自己,全力一搏。
倪清羽在这个时候也下了自己的决心,“准备!回京城!”
六月初六,天气炎热,在绥夷关通往都城的官道上,突然前后来了几波人,他们都是农民打扮,格外朴素,丝毫不引人注目。
只是其中一人,抬眸对视,却是眸色异常,此人,竟是紫眸,异常透亮。
那人戴着一顶硕大的草帽,把自己的紫眸掩盖在长长的帽檐之下。而紫眸女子身旁,坐着另一个年纪稍小,面容姣好,穿着灰衣麻布的女子,她挨着紫眸女子坐着,举止十分亲昵。
与他们一道的,还有一个身长高大的俊挺男子,眉目儒雅,眼角都挂着十分温和的笑,看着那灰衣女子的时候,还带上了几分宠溺。
“夫君,茶水怎么还不上来,快去催一催店家。”沉雪眨着眼睛十分撒娇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余焕然对她又是宠溺一笑,还未待回答,店小二便已经把茶水端了上来,沉雪又抱怨了几句“怎么这么慢”,店小二只是一直赔着笑。
余焕然细心地给沉雪和倪清羽都倒了一杯茶,在把茶水递给沉雪的时候,亦是眨了眨眼睛,语调温和,“娘子请用。”
沉雪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一坨晕红,绽放开了笑颜,十分受用,她的心里,定然也是乐开了花吧
倪清羽只低垂着头装隐形人,这两人真是够了,秀恩爱秀得没边了。
为了掩人耳目,便装扮成了夫妻,时不时就在人前上演这么一幕夫妻之间甜蜜的小互动,甜得掉牙。
倪清羽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日里看余焕然不像是会这么高调的人,没想到一旦陷入了爱情之中,便也开始变得这么小女儿了起来。
不过看到他们之间这样,倪清羽心头也是又有些暖意,又有些发酸,想想,睒于鸿轩若是还在的话,他们也能像眼前两人这样,甜甜蜜蜜的互动着吧。
沉雪的脸颊泛着红光,就算他们现在要处处小心防备,气氛格外紧张,但是她整个人却觉得十分开心,几乎难掩脸上的那股欣喜之意。
沉雪觉得,这段时间的在外生活,给她带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体验,就算他们是在逃难,就算很多时候都很紧张,但是她却理所应当地接收着余焕然对她的关怀,她更是不用再对余焕然避讳什么,他们都经历了一次生死,都不想再白白地把时光蹉跎了。
所以,闲暇的时候沉雪会挽着余焕然的手臂跟他撒娇,有时候更是大胆地飞快亲上他的脸颊,更有时候会直接被余焕然擒住,狠狠地吻着。
现在,他们要掩人耳目,沉雪更是直接要求扮演成年轻夫妻,常常这样娇嗔地喊他夫君,承受他宠溺的目光,这样的时光,真叫她难忘。
同一个茶馆内,邻座旁,三三两两地坐着不少人,他们都埋头喝茶歇息,时不时耳语几句,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互相之间好似毫无交集。
倪清羽三人歇好了之后便起了身,付了账便走出了茶馆,上了自己的那一辆十分简单,甚至带着几分破旧的马车之上。
他们刚走出茶馆,驾起马车,茶馆里的几个邻座便先后起身,同样离开了这里,这个小小的茶馆里,顿时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