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虽然长得是牛高又马大的,但是她那一身的武艺简直不能看的,学得十分的粗糙,因此,她很快,就被我打趴下了,但是……但是,她还一直死鸭子嘴硬,非说她是一时疏忽,让我再跟她打一次,还一直说要派她公主府的那些不过是临时练着玩的丫环们出来与我对战,说我不出手是因为连那些出生贱籍的丫头们都不打过。”
“公主难道就没有怀疑,一个与你关系并不算好的人如此的强行扭住你。”青葵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当时我确实觉得她有些过于争胜好强了,但是往日里,我们也没少动手,她总是打不过我,一输了,她就要请帮手,所以……”阿卓玛公主低下头,右手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撺着衣角。
“你自然是出手了,结果却反常的被她们打败了,还一时被困住了,脱不开身,我说的对吗?”
“唔,唔,就是这样的,非非你真是神了,你怎么会知道?”阿卓玛公主的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用力的点着。
“那些围攻你的人真的很厉害的?”
“对啊,她们根本不需要一齐上,恐怕只要从中随便挑出一个两个就已经能轻轻松松的将我擒获住。”
“公主还可记得他们身上都有着什么特征?”非欢试探的问着,心中的神经不停的跳动,内心深处有一种不安在不停的吞噬着她。
“说她们是丫环,不如说是侍女,一个个的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还有他们的力气很大,一点也不像是女子的手,使得兵器好像不是普通的长剑和大刀,似刀非刀,似剑又非剑,弯弯……”
不等阿卓玛公主说完,非欢便望了一眼凤扶兰,轻轻一笑:“你那老对手又来了,你是想要迎战还是……”
凤扶兰只是冷笑着,并未开口。
非欢也早已经习惯了凤扶兰的有些习惯,也不催促他,将眼神淡淡的看向阿卓玛公主:“没事了,认真说来,也不关你的事,如果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只怕到时候设计的更加精巧,更加难以令人防守,如今还好,不过是虚惊一场,倒也无碍,你不必挂怀了。”
阿卓玛公主似是有些不相信非欢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似的,还紧紧的巴着非欢的紫色长衫不放:“非非……”
“你孤身一人,不如与我们同行。”非欢指指身后的魏朱,唇角微勾,梨涡微露,整张脸顿时顾盼生辉起来。
“那敢情好。”非欢难得如此大方,这般简单便原谅了阿卓玛公主,众人都没有想到,但是也都尊敬她的选择,皆没开口,只是魏朱悄悄的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做夹心饼干。
本来西疆王的车驾就走得早,如今众人这一耽搁,便就更晚了,反正是赶不上了,大家索性放着骏马信步走在草原上,入眼便是宽阔的草原,金黄色的枯草,随着秋风摆动,看着也别有一番味道。
抬眼望向远方,山势绵延起伏,如大海中的波浪一般波涛汹涌。在这蓝天白云,万里晴空下骑着宝马良驹,游走在无尽的草原里,就连呼吸吐呐间的气息都是自由的。
众人一边闲逛,一边赶路,等他们回到西疆王都卡萨城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众人东游西逛赶了一日的路,身体自是疲累,也都没顾得上召唤身边人了解西疆王都的近况,便都早早的安歇了。
等到次日一早,霞光遍地之时,众人晨醒便听说了西疆王在从寻仙山返回王都的途中被行刺的消息,由于那些刺客是在城外距离王都五十里地的时候进行行刺的,所以,王都并没有被戒严,他们昨日夜里才可以如此顺畅的回到了王都。
只有来自西疆王从王宫中发出的命令,严令两道城门的守将,严密监控入城之人,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士,便立即实施抓捕,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非欢坐在房间里,看着秋日的朝阳斜斜的照在白色镂空雕花的窗格上,本来神情有些萎顿,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脸上都有了些许光彩,随手在酸枝木的矮几上抓了把向日葵的瓜子递给青葵:“看来西疆王伤得不重嘛,还能下达命令。”
青葵倾斜了身子,极其自然的接过,当即便丢了一颗在嘴里咬破了,才道:“你还当真以为西疆王身边的慎命司是吃干饭的?如今的帝王身边哪个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暗卫什么的。”
“就算没有受伤,也是受了惊吓,为何不戒严?难道不怕刺客再闯进王都里来,趁机再下手吗?难道说,当时就已经抓到了凶手,所以根本不需要再去做那些无用功?”
“非也,非也。”青葵一颗接一颗的嗑着瓜子,故弄玄虚的援手,“杀手倒是捉了不少,不过他们都是死士。”魏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突然将个大脑袋伸在非欢打开的白色棱窗前,将非欢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作死啊,吓死你姑奶奶了。”魏朱伸出舌头,做了一个十分可爱的动作,便撑着窗户跳了进来。
“啧啧,真真是可惜了,那些个被活捉的死士,一看没有了逃走的希望,一个个便俱都当场咬了毒药自尽了!”
“会是谁呢?这时辰早不早晚不晚的。”
“老大,可得好好想想啊,西疆王临时将三天的秋狩时间改成了一天,回来的时辰更是昨晚上才临时通知的,在时间上来看,应当是不会被其他国家的杀手伏击,首先时间上都对不上,所以……”魏朱毫不客气,一下撩起衣摆动,自己找一把一椅子,歪歪扭扭、毫无形象的窝在了上面。
“啊,此时会对西疆王出手的恐怕只有……只有那个贱男人。”非欢恨得咬牙,想到那人的行径还有后来的人兽那啥,她只觉得简直倒空了胃,提起那个名字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但凡有提到阿吉巴的名字时,她均以“贱男人”代之。
青葵也跟着啐了一口:“真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魏朱笑得兴灾乐祸:“可惜,有时候胆大无脑也只能无功而返,现在恐怕阿吉巴的头都快大了一圈儿了,说不定西疆王的人已经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果然,一处十分隐密的宅院里,阿吉巴正与一个神秘人坐在秘室中秘密商谈着什么。
“凤兄,如今,唉,本王子那些事,想必,你……你也都知道了。”阿吉巴脸上的络腮胡子长得更加茂盛了,密密麻麻的,又黑又硬,简直可以和传说鬼怪故事中的钟魁有得一拼了。
凤衍有些抑郁,他自问既不瞎也不聋,这事都已经风靡了整个西疆的王都,他又岂会不知。
哼,不过,阿吉巴倒是胆儿肥,敢背着自己对欢儿下手。
“大王子殿下这事做的的确有些不地道了。”凤衍心里不豫,说出来的话便也说不上有多动听。
“我这不是不知道那小姐是凤兄你的心上人嘛,我若是知道,便是将她骗过去了,也一定连她的半根毫毛都不敢碰,必定会弄得妥妥的送到你的身边来……”
“这是我的事,大王子殿下就不必过多的操心了,还是想想眼前的危局该如何解了吧。如今,我可是听说西疆王已经怀疑到了你的头上。”凤衍愈听愈觉得不悦,便冷冷的打断了阿吉巴的话。
阿吉巴听出凤衍话中的拒绝之意,一下子就急了:“凤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好了,容我再想想,这事着实有些复杂,不好处理!”凤衍抬手便止住了他的话头,心里头乱糟糟的,有些极度的不耐烦。
“大王子殿下,在下准备了薄酒数杯,红颜若干,不如出去坐坐,舒缓舒缓,也好想办法不是!”翌都敏感的察觉到二人之间流淌着的那种诡异的气氛,便站出来,拱拱手发言道。
“如此甚好。”阿吉巴见此事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解决不了,便也不着急了,再加上,一听到美人美酒,这心就散了,时不时的神游太虚,始终定不下心来,便索性点点头,略略跟凤衍道了别:“凤兄,此事还要劳烦于你,若是凤兄此次能再次救我于水火,我必定牢记于心,来日,待到凤兄要带人谋大事之时,我定当毫不吝啬,派出强兵助你一臂之力。”
凤衍听了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点了点头,抬起沉重的双手,随便的拱了拱。
翌都也行了礼,便亲自带着阿吉巴下去了,不一会儿,外面的厢房里便响起了男子与女子的调笑、嬉闹声。
凤衍摸了一块玉珏在手中摸娑,低了头独自思索,听到青色锦帘被掀起的声音,一抬头,便见翌都已经回来,便十分不耐烦的道:“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