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带着人离开没多久,白谨就抱着一大一小两坛子酒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没有杜康,只有竹叶青,倒是有一小坛陈年的李子酒,说是专为贾大姐买的。”说着将手中的小坛子放到林岚面前,“你喝这个。”
之后将大坛子放到另一边,他也坐了下来。琴韵早准备了两个杯盏,白谨先给林岚面前的酒杯倒了酒,又用大坛子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端起酒杯对林岚示意道:“我干了,你随意。”仰头一饮而尽。
原本林岚端起酒盅想说一句“一路顺风”的,见他喝得这么快,她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将酒盅凑到唇边一杯酒也全部喝了下去,虽然她喝得很慢,但全干了,之后将杯口朝下向白谨示意。
正在倒酒的白谨瞪圆眼睛道:“喂你没必要啊!虽然是李子酒可你一个小姑娘家也不能喝太急太快的。”
说话间手中的酒已漫出酒杯,流到桌几上,他心疼的大叫,拿起酒杯尖着嘴吸桌面上的酒,稀里呼噜的吸得干干净净。
林岚失笑道:“不如你就着坛子喝?”
“下酒菜还没到呢!”白谨摇头,之后又撇嘴,“喝太快怎么同你说话。嗨!下酒菜来了!”他说着转头看向远处,林岚跟着望去,见一个小厮端着个食盒颠颠的跑了过来。
那小厮跑到近前,对白谨恭声道:“公子爷,您的小菜。”说着打开食盒,端出一小碗糖蒜、一小碗果仁、一大盘腊汁肉。
“也就找到这些,”白谨摇头叹道:“咱俩凑合着吧。”
林岚还未开口,那小厮便满脸带笑的道:“还有还有,小的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太太屋子里的一位姐姐给妈妈们传了话,让她们赶紧给公子爷和小楚小姐快准备下酒菜呢!”
“贾大姐倒是真热情!”白谨哈哈笑道,边说边对那小厮挥手,小厮躬身退了下去,他叹了一声道:“我要是不走就好了,咱们就这么住着,像一家人似的多好。”说着将杯中酒饮尽,用筷子夹了一瓣糖蒜。
林岚没再像之前喝得那么快,轻轻抿了一口道:“我也不会在这里长住的。”
白谨愕然抬头,惊讶的问道:“你要走?去哪儿?”
“我不走,”林岚摇头,“我暂时会留在这里向药铺的师傅学习炮制药材,但不会和贾太太住在一起,看看在附近赁一个小宅子。”
“噢噢,”白谨放了心,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儿腊汁肉,边吃边含混的点头说道:“不走就好,等我回来,我就上你的宅子住。”
那成什么样子?林岚失笑,但并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可能已经离开了。
白谨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瞪着她正色道:“我告诉你小楚,你不许瞒着我悄悄离开,就算你有什么急事必须要离开西安府,你也得给我留个话儿,告诉我你去了哪里,等我回来了,我肯定会去找你的。”
“找到我继续教我武功吗?”林岚笑着问道。
白谨重重点头,“那是必须的,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也不许偷懒,等我回来是要检查你的功课的。”
林岚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现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正仰着头喝酒的白谨的动作一顿,放下酒杯沉吟道:“我只能告诉你,有一个秘密,但现在我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个人,我不能跟你坦白。”
这些已经足够了!林岚双手端起酒杯,与他手中的酒杯相碰,大声道:“我敬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不能告诉他她的真实身分,他自然不知道她是谁,他是觉得她像他心里的秘密的那个人,所以才跟着她教她武功。能够告诉她这些,便够了。
她敬他的从不刺探,谢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教授。
白谨怔怔的看着她喝完一杯酒,之后一仰脖也干了。
这时厨房那边送来下酒菜:一盘酒鬼花生、一盘扒蹄、一盘香煎鱼干,还有一盘拍胡瓜。
送菜的婆子笑吟吟的说道:“二位且慢用,这是太太吩咐的做得快的下酒菜,厨上正在做其他的。”
“够了够了!”白谨挥手,“你回去告诉她们别忙活了,这些足够了。”
那婆子便恭声应诺,转身离开。
白谨吃了几颗花生就了一杯酒,咂嘴道:“贾大姐好眼力见儿!”赞叹罢想起一事,抬眼看着林岚问道:“揪着我不放的那家伙为什么要针对你?”
林岚将戴着镯子的左手碗送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咔哒”一声打开了镯子的机关,见他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她笑道:“这是当初夏老伯给我的,那人认识这个,揪着问我从哪儿得来的。”
“飞星镯!”白谨此时才从惊愕中回神,“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戴的就是个普通的银镯子,你竟然戴着飞星镯!”他大叫道。
“你也认得?”林岚也有些吃惊。
白谨重重点头,“这飞星镯是锦……”说着一顿,后道:“是那家伙师妹的东西,我听说是许多年以前他请了炼剑大师秦慕天和一位西域的炼金师做的,也就是他送给他师妹的。他师妹十几年前失踪,他一直在找她。怪不得他会揪住你不放。”
原来如此,林岚微微颌首,“他是个危险的人吗?会不会伤害夏老伯?”说着见白谨摇头,她才继续道:“如果不会,你就把镯子的来历告诉他吧,把这个也还给他。”她将镯子上的坠子收起,摘下镯子递送到白谨面前。
“他和他师妹好像是青梅竹马,”白谨摇头,“刚才那么激动可能是因为找到了他师妹的线索。虽然他武功高深莫测,但他并不是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他说着咧嘴笑道:“比铁疙瘩好多了。这个你收着,你能用得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拿这么个东西成什么样子?”将镯子又推到林岚面前,吃肉喝酒。
林岚将镯子又戴回手腕上,扁嘴道:“那他不会又来掐我脖子吧?”
“嗨!”白谨笑道:“那是一时激动失态,等我替你报仇哈。”
“那我拭目以待喽!”林岚重重点头,说着两人碰杯,酒意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