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韵匆匆忙忙跑回来,白谨和赵铭二人便告辞而去,琴韵帮林岚脱下鞋袜,又要服侍林岚脱衣服,却见林岚忽然睁开眼,眼神清澈明亮。
琴韵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却见林岚对她摆手,她立即住嘴退到旁边,林岚起身趿拉鞋脚步轻盈的走到窗边,从窗缝里看到白谨两个越走越远,走着走着就开始你推我搡,好像又吵了起来。
她的酒量并没有那么浅,她是故意扮出醉相想听一听在她背后赵铭和白谨会说些什么,没想到还真让她听出些新鲜东西。
赵铭背地里查过银面和白谨,而白谨对银面也十分了解。
不知道银面对白谨和赵铭是什么样的看法?银面知道白谨的身分,而赵铭的身分是公开的,以秘谍山庄的手段,银面一定会通过赵铭而查她的底细,只不过上次赵铭说话根本没有留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就算秘谍山庄的人再神通广大,也查不出什么来。
“睡觉吧。”待赵铭和白谨走得没了踪影,林岚转头对旁边屏气凝声的琴韵说道。
琴韵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姐,你没喝醉呀?”
无人的时候,她还是习惯称呼林岚为“小姐。”
林岚点头,“我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
二人说着话一起到盥洗室,琴韵帮林岚拧帕子洗脸,歪着头看着旁边铜镜子上自己的身影,“小姐,现在咱们算是安全了吧?我能不能也像贾太太那样,把脸变回我原来的样子?”
回来的第一天贾氏就请求林岚给她恢复原来的脸色,现在她的脸白嫩细滑,十分漂亮。
林岚转头看着她抿嘴笑道:“是为了贾公子吗?”
琴韵登时红了脸,讷讷道:“不是,”见林岚笑得越发畅意,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哪有……”
“女为悦己者容,人之常情。”林岚从她手中抽出帕子擦脸,睇着她的神色道:“对他你是怎么想的?”
琴韵怔怔抬头看着林岚,涩声道:“我没想过,也不敢想。”
林岚转头定定的望着她,“他可有给过你承诺?”
“没。”琴韵缓缓摇头说道。
林岚垂眸沉吟道:“那就再等等吧。你包袱里那个绿色纸包里包着的就是,你今天晚上吃下去,明日早起脸色就恢复到以前了。”
那小姐之前说的“再等等”是什么意思?琴韵怔忡的歪头看着林岚,却并没有开口相问。
……
白谨做好了一大早被人揪起来带走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一夜酣睡,至次日早起用罢了早膳那人还没有来。
等着为他送行的林岚便拍拍他的手臂说道:“那人若是不来,我就要去药铺了。”
话音刚落就有婆子来通报,说是门上有人求见小楚姑娘。
林岚不由得诧异,“什么样的人?”
那婆子回话道:“一位长得十分好看的先生,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
婆子还没说完白谨就一声哀嚎,“就是那家伙,还走上正门装起斯文来了!”
“那他见我做什么?”林岚问道,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白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朝她扁嘴点头。
林岚在外院厅堂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白谨不情不愿的跟在她身后。
“小楚姑娘?”中年男人看着林岚笑问道。
林岚点头道:“正是,不知这位大叔应该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瞥了白谨一眼道:“小五应该称呼我为齐叔,小楚姑娘也这么称呼我就好。”
白谨翻着白眼道:“装模作样!”
齐叔没有理会他的吐槽,对林岚拱手道:“昨日之事实在是我一时情急,冒犯了小楚姑娘,还请小楚姑娘莫要怪罪。也不知小五有没有同小楚姑娘说,那飞星镯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师妹的随身之物。”
“我知道,”林岚点头,请他到椅子上坐了,“我得到这支镯子也实在是机缘巧合。”
说着就将夏老伯的事以及夏老伯当时所说的话尽皆讲给他听。
齐叔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么说师妹当时已经走投无路了,那位夏老伯有没有告诉小楚姑娘那女子的形容?”
林岚摇头,“这个夏老伯没说。”她说着将飞星镯摘下来,往齐叔面前送了送,“这个,还是还给齐叔吧。”
齐叔微怔后摆手,“这大概也是你的缘分,你留着吧,我在意的是人,而不是东西。”他说着想到什么,抬眼边打量着林岚边道:“看小楚姑娘的身手,似乎并不是自小练武之人,你学武多久了?”
“将近一年。”林岚讪讪的说道。
连银面和白谨这样的高手都要联合起来对付齐叔,她这三脚猫功夫在齐叔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不到一年?”齐叔惊讶的问道:“看来你在武功这方面悟性很高啊!”
啊?林岚有些不相信的瞪圆眼睛,一旁的白谨插嘴道:“她只不过跟我学了一、两个月,也就从彰德府到西安府这段路程。之前她都是自己琢磨瞎练,的确是悟性很高。”
“想不到小楚姑娘是个练武奇材啊!”齐叔惊叹道:“在这么短的时间能练就这样的身手……”
练武奇材吗?若不是有前世的那些见识,她哪里能自己琢磨?前世的她就是一个废物,她摆手道:“您过誉了。”
“这飞星镯是我从一本上古武功秘籍上看到的,”齐叔微微倾身,看着林岚正色道:“既然小楚姑娘和飞星镯有这样的缘分,不如我就将那本上古秘籍赠予小楚姑娘,回去之后我就派人将之送过来。”
林岚起身对齐叔施礼,“多谢齐叔的拳拳之意,但无功不受禄……”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齐叔摆手打断,“就算是对昨夜我冒犯小楚姑娘的赔礼好了。”
“他给你你就收着,”白谨也插嘴道:“他没儿没女的,手里头那么多好东西他留着也带不进棺材里去。”
齐叔转头瞪着他怒声道:“我倒想留给你,你要不要?”
“我又不是你儿子!”白谨也瞪眼,“像我这么面如冠玉树临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人,还稀罕你那些破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