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夜宴散,事未了
君洛熙回到祈星殿,殿中已经又重新上演了曲舞,众人也相聊甚欢,赫然一副热闹景象。
然而,在她出现的刹那,一切戛然而止,就连看她的目光,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们继续。”
君洛熙对上容彻和沈院长担忧的目光,微微颔首,坐到她的位置上。
跟随她一起来的侍从,来到楚皇身侧,弯腰凑近他耳边,小声低语片刻。
随即一道阴晦的目光射向君洛熙,而后又快速收回。
他以为太后找墨玄清,不过是为四公主谋取良缘,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将玄王境的强者留在太后身边,这个墨公子到底想干嘛,他们又密谈了些什么?
在楚皇冥思苦想中,子夜的钟鼓声突然响起。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向上拱手,异口同声道:“恭祝陛下,元日福至,时和岁丰。”
闭目养神的君洛熙依旧未动,任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楚皇站起,高举酒盅,把酒洒向地面,以敬天,而后敬地,最后敬列祖列宗。
随后又和殿内众人共饮三杯,又寒暄了几句,才坐下。
接下来轮到众人相互敬酒,场面十分热闹,还不时瞥向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的君洛熙。
有心想要过去敬酒,并攀谈两句,但皆畏于她诡秘莫测的身份,谁也不敢上前。
于是,跟她一起的容彻,可就惨了,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接连前来敬酒。
面对他们的恭维与巴结,他也只能不断饮酒回敬。
沈院长几人的情况也类似,这其中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君洛熙,还有年后的拍卖会。
那些人似乎抱着不醉不归的态度不断敬酒,就算容彻和沈院长他们已经开始婉拒,仍然不依不饶。
君洛熙猛然睁开锐利的星目,拿起桌上的酒盅,又重重落下。
“嘭”
酒盅伴随着一声闷响,完好无损的镶嵌到桌子里。
围着容彻和沈院长几人的一众人等,听到声响,瞬间茫然的愣在那里,不知哪里惹这位不快了。
“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一句饱满怒气的话一出,所有胆小的人,立即如作鸟兽散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摇晃着身形,来到她的桌前。
双手撑在矮桌两侧,怒斥道:“墨玄清,你别太狂妄,这里是皇宫,你的那个护卫没在。”
他一开口就散发出浓郁的酒气,熏的君洛熙直皱眉,急忙起身退后两步。
“你只不过是区区玄士,就算你的身份再厉害,想让你死在皇宫里,也是轻而易举……”
楚皇闻言,额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暗骂:扈勇这个莽夫!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倘若墨玄清死了,那个玄王能放过他们吗?
“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很多宝贝,只要把你杀了,这些东西就是我们……”
君洛熙双手环臂,虽是在笑,却显得那么阴森,只是说话之人并没有察觉出来。
“怎么,想试试吗?”
楚皇立即站出,吩咐侍从将扈勇拉出殿外醒醒酒。
随后来到君洛熙跟前,面带歉意道:“墨公子,扈勇只不过酒后胡言,还请墨公子万务见怪。”
他还不想将东楚万年鸿业,葬送在自己手中。
尽管他也觊觎墨玄清手中的至宝,可他还不想将以命换来的东西,便宜给别人。
在楚皇眼中,所有以命相搏的事,都是不值得的,命都没了,还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这也是他一直奉行的理念,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先行考虑好利弊。
君洛熙面色有所缓和,道:“陛下,时候不早了,这夜宴是否可以结束了?”
楚安公主府
“巫女,你说这个墨玄清究竟是什么人?”
楚安公主半倚在贵妃榻上,听完影煞的话,秀眉微蹙,秀丽娴雅的玉颜上,流露出几许迷惑。
玉手抚摸着紫衣上的银凤,若有所思道:“他来东楚,难道是为了龙玄玉?”
巫女一袭暗红色的衣裙,站在贵妃榻的末尾,同样深感疑惑。
“据属下得知,墨玄清在星耀宗已久,一直默默无闻,很多事情根本无法细查。”
更让她甚感疑惑的是墨玄清的命格,就算是她以心头血为引,也无法看透。
他就像是一个谜团,带着无限杀机,不知谁才是他的目标。
“殿下,不管他是不是为了龙玄玉,我们都不得不防。”
楚安轻轻摆手,让影煞退下,有气无力道:“千莺,本宫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墨玄清会成为我们前往天玄大陆,最大的障碍。”
“殿下放心,就算他有玄王境强者护卫,千莺也有办法让他死于非命。”
就算看不透他的命格又如何,只要他有弱点,想要夺取性命,又有何难?
“殿下,一切还没有下定论,无需过分担忧,就算他是阻碍,属下也会把他清除。”
楚安迎上她坚定的目光,端坐起身,虚正凤冠。
“看来千莺已经想到办法了,有你在,本宫自然的安心。”
既然天意让她带着记忆轮回,必然许她福泽深厚,让她如愿。
“殿下,适时候与三公主谈一谈了。”
……
除夕夜宴散去,众人陆续离宫,只有君洛熙几人,还站在祈星宫宫门口。
容彻面色微红,隐隐有几分醉意,“阿墨,夜宴都已经散了,我们也回去吧。”
沈院长几人也在一旁劝着:“墨公子,今夜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君洛熙拿出几颗醒神丹递给他们,道:“你们先去宫门口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办。”
站在殿门口的侍从,听到这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立刻让人去后宫禀报。
“带我去见你们陛下。”
此话一出,不但侍从惊呆了,就连沈院长几人也愣在那里,心中对先前的决定甚是后悔。
楚皇早已和皇后、贵妃回了后宫,在得知他们还未离去的时候,尽管疲惫不堪,也不敢休息。
此刻又听到墨玄清还要见他,已经有些崩溃了。
“他可说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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