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会这样?”林乐霜一脸惊讶。
于水笙倒抽着冷气,忍着疼痛,对两个侍女说,“还不去抬个兜子来?”
两名侍女连忙退了下去。
林乐霜叹口气,说:“只有等到屋子里再给你瞧瞧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看了一会。
于水笙说:“林大娘子,不如你先进屋子里,伯母在里面等着你。”
林乐霜有些犹豫,想了想说:“还是等你片刻吧,我本就不会看女子之疾,只是为了让于夫人安心罢了,眼下四处无人,将你丢在这里,也是不妥。”
于水笙面露焦虑之色:“既然如此,能不能劳烦你身边的这位侍女去替我催催,兜子究竟什么时候能来。”
阿桂不情愿。
她可不能离开大娘子,谁知道这位于娘子有没有安好心。
林保说的话,言犹在耳。
她就应当保护好主子。
不管如何,丢开大娘子一个人,就是不放心。
林乐霜没有作声,像是在思考一般。
远处传来了几声鸟鸣。
林乐霜的唇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说:“阿桂,你去瞧瞧吧。”
阿桂不乐意地看向大娘子。
就见大娘子对她做了个眼色。
阿桂心里明白,大娘子必然有所布置,这个于娘子是真的有问题,便匆匆地点了点头,走开了。
于水笙看着阿桂走远,四下无人,突然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林乐霜问。
“我实在是疼得厉害,林大娘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于水笙眼泪汪汪,如同梨花带雨一般,瞧着非常可怜。
这般娇柔可怜的女子,出言相求,即便是铁石人也会动心。
林乐霜看了她一眼,叹口气,“好,”说着便蹲下身来,低着头朝于水笙的脚上看去。
于水笙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帕子来,像是要拭泪。
林乐霜的鼻子抽了抽。
在凌云阁时,于水笙拽着她的袖子哭求,她便隐约闻出来了这迷药的味道。
果然,于水笙想用这只帕子来迷倒她。
林乐霜的手重重地按在了于水笙的脚踝上,这只手每天要用乌金筷子夹绿豆练习许久,手劲极大,捏的位置极巧。
于水笙痛的尖叫一声,眼泪汪汪,手一抖,帕子便掉在了膝盖上。
“瞧你疼成这样,我看了都觉得心疼,”林乐霜拾起帕子,朝于水笙脸上搽去。
“呜呜……什么……不对……”于水笙晕了过去。
林乐霜将帕子塞回了于水笙的袖中,脸上带着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前世那些恶心事,林乐霜还没有来得及报复,今生,于水笙又企图加害于她。
这一次,是一定饶不过了。
她将于水笙的外裳脱去,丢在桥下,施施然地走开了。
才走了没有几步,就觉得腰上一紧,一个熟悉的味道将她笼罩住。
“你怎么来了?”林乐霜并未回头,便知道是十三叔来了,“不是帮着谢大爷在捉刺客么?”
淮阳王笑着说:“你这么调皮,非要在这里看戏,我怎么能不来?”
谢大爷那边,将清河国太子缠住就是了,不然碍手碍脚的,真是麻烦。
那些帮忙的都是他带来的明面上的侍卫。
身边的暗卫依旧一个都没有显露。
谢大爷的手中自然也有不少暗卫。
若是撞在了一起再说吧。
淮阳王对自个练出来的“飞鹰”有信心的很。
林乐霜尚未说话,淮阳王就突然点了点脚,带着她飞了起来,两人轻轻地落在了树上,能够看得到整个谢家三房的情况。
“方才暗卫传来的信息,里面没有人,”林乐霜说。
小嘴里喷出来的热气,在淮阳王的耳边,热热的有些痒。
元明微微有些失神。
他轻轻扭过头,将林乐霜的小嘴含住,一边吻,一边说:“所以,等会就有人来了。”
等两人呼吸平静,就瞧见三房的大奴的肋下夹着一个人飞奔而来。
林乐霜的眼睛睁大了。
三房的大奴竟然也会武功?
他夹住的是什么人?
怎么瞧着是谢旭呢?
前世,她和谢旭毕竟做了多年的夫妻,谢旭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这是……
林乐霜瞧着桥边的于水笙,实在是想不明白。
难道于水笙是为了将她迷倒,和谢旭放在一起?
然后再上演一场捉奸的戏码?
于水笙究竟所图为何?
难道是吃饱了撑的吗?只为了让她当众丢人,和谢旭不得不成婚?
这个大奴又是什么角色?
为何要算计谢旭?
淮阳王的眼睛微微地眯起,兴致盎然地看着树下的动静。
大奴匆匆地走到桥边,将于水笙也夹在肋下,匆匆朝谢旭的院子里走去。
淮阳王轻轻地吹起了无声笛。
林乐霜陷入了混乱之中。
于水笙干的事情和她前世的认知实在是相差太大。
“究竟是怎么回事?”林乐霜等元明吹完了笛子才问。
元明紧紧搂住她,轻描淡写地说:“贾娘子会易容成女子,难道就不会易容成为男子吗?”
……
林乐霜讶然:“你是说……大奴是贾娘子扮的?”
可是……
贾娘子不是要杀她的么?
怎么又变成了要撮合她和谢旭?
这个……
实在是变得太快了。
难道贾娘子认为,让她嫁给谢旭是比死还痛苦的选择?
林乐霜晃了晃脑袋。
元明“嘘”了一声,就见到大奴从谢旭的院子里匆匆出来,又匆匆赶往谢三爷治病的院子。
“可以收网了,”元明拍了拍手。
“哎,你先别急着下去,给我倒是说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乐霜嘟着嘴,揪着元明的衣领威胁道。
“你想不明白?”元明不相信地问,“贾娘子装扮成大奴,去给谢三爷解毒去了,这可不是好机会么?四郎可是什么都给我说了。”
“我……”林乐霜气的跺了他一脚。
“我问的不是这个,贾娘子怎么和于水笙凑到了一起?他们两个怎么商议的?”林乐霜越想越奇怪。
元明的脸陡然阴沉了下来,“你下不下去?”
林乐霜觉得十三叔的脾气也来的奇怪,赌气说:“你不说,我就不下去,”
“哼,”元明张开袖子,就飞了下去。
“真是过分,真是气死人了,”林乐霜气的咬住下唇,她站在高处,没有了元明的遮挡,冬日的寒风吹着脸颊,还是有些冷。
“还不下去?”元明又盘旋了回来,冷冷地问,不等林乐霜回答,搂着她的纤腰,又俯冲了下去。
“哼,”林乐霜想,十三叔突冷突热,简直是气人。
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